凌晨五點,一夜好眠的四人吃好早飯,又餵飽大貓它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蘇城,往晉城而去。
晉城是沿海城市,距蘇城六百多公里,這個距離不算遠,卻也不算近。
以他們的速度,只要路上不出意外,晚上就能到。
但末世,想要不出意外是不可能的。
上午的路程很順利,下午他們卻開始遭遇到頻繁的攻擊。
攻擊他們的也不是別的,而是零星的墮種。
這些墮種有植物有動物,因爲不是大規模的襲擊,倒是不難對付,都不用夏暖出手,就被顧哲和大貓它們雷厲風行的解決了。
再次將襲擊他們的幾頭墮種解決掉後,顧哲收了刀,邁着兩條筆直的大長腿走到夏暖旁邊坐下,接了她遞來的生命精華仰着脖子就灌了下去。
“今天有點不對。”看着顧哲略顯蒼白的臉色,又在心裡計算了一下這兩個小時他們所遭遇到的襲擊次數,爺爺臉上笑容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拿生命精華當紅牛喝的顧哲將夏暖拉進懷裡當人形抱枕抱住,堅毅的下巴擱在她頸窩處,眼臉半闔,“對不對都不打緊,只要不是大規模的襲擊,影響不了我們什麼。”
確實影響不了什麼,但是很煩啊。
想想,明明晚上能到,結果卻因爲墮種隔三差五的襲擊,逼得他們不得不走走停停,照這樣的速度,今晚是肯定到不了的,明晚能不能到都是個未知數。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又不能阻止墮種的襲擊。”顧哲倒是無所謂,還有心情安慰幾人,“平常心。”
不平常心還能咋滴?
人力不能阻止的事,他們就算煩死,該來的還是會來。
六百多公里的路,因爲墮種,他們愣是在路上耗了三天,纔到達晉城。
晉城是沿海城市,這邊溫差比內陸的要小,溫度卻要來得高,城門口,龍龍和大貓它們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眼裡是滿滿的驚奇。
現在溫度高,日光烈,長期在太陽下活動的人膚色深很正常。
走了這麼多地方,他們也見過不少膚色深的人。
但深得像塊煤炭,還男女老少都一個膚色的,他們是真沒見過。
晉城人到底是怎麼把膚色折騰成這個樣子的?
他們驚奇,來來往往看見白的好似要反光,還帶着一羣異獸的爺孫四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一家人好白,一看就知道是外來的。
就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
晉城,會議室內。
一人爲首,兩旁坐滿了人。
一半是生機盎然的橄欖綠,剩下的一半分別是整潔的正常服裝和奇裝異服,穿着奇裝異服的人髮型也怪,有光頭、雞冠頭、爆炸頭、泡麪頭、莫西幹頭···嗯,還有在腦袋上刺青的。
不過他們現在一個個臉色沉重,眉頭緊鎖,爲即將到來的一年一次的海獸潮而思謀對策。
“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個穿着白襯衫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道,“必須立刻通知下去,海獸潮最晚到達時間是一週後的凌晨,我們得趁早做防範。”
“我們拿什麼做防範?去年的海獸潮已經把我們的庫存全部耗光了,我們現在剩下的就只有人了。”穿着胸前印有骷髏頭圖案,頭頂火紅雞冠頭的的男人道,“難不成我們要用人命去填?依我之見,還是別做無畏的犧牲了,趁早聯繫別的基地,全員轉移吧。”
海獸潮根本就滅不掉,今年滅了明年又會來,和海獸鬥,他們鬥不過的。
“現在各基地都困難,沒哪個基地願意平白無故的接收這麼多人。就算願意,一個星期的時間也不夠我們轉移的。再者,內陸也不比我們這安全,我們有海獸潮,內陸也有獸潮,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穿着軍裝肩章上掛着二槓三星的男人道,“我的意見是戰。”
雞冠頭立刻反脣相譏,眼鏡男也不甘示弱的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三方代表着不同勢力的人馬你來我往的爭論了大半個小時,坐在上首一身威嚴的中年男子才敲了敲桌子,方纔還爭論的面紅耳赤不可開交,誰也不服氣誰的三隊人馬瞬間安靜下來,齊刷刷的看向上首的男人。
“異能者聯盟加固城牆,維護城中治安,對城中的人進行二十四小時監察,散步謠言者,就地處決,動亂人心者,就地處決,暗地裡挑事的,就地處決。”每年的海獸潮,晉城就會大亂一次,這世間,總有一些人過不得安穩日子,見天的想搞事,連鮮血都無法阻止他們搞事的慾望。
“另外,軍隊即刻出發,沿着海岸線開始佈防佈哨,同時二十四小時戒備,監控海面和海浪的起伏,一旦海面出現獸潮的影子,立刻上報。”
“後勤部,民政部,各司其職,戰事來臨的那一刻,我希望你們準備齊全。”男人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繼而犀利目光掃向民政後勤官員,冷聲道,“要是再發生去年的事,你們就給我以死謝罪,明白嗎?”
“明白。”
後勤民政幾位高官冷汗都冒出來了,去年的獸潮,他們的前任就因爲玩忽職守,導致無數戰士和異能者變異者死亡,戰事結束後,那幾位被當場處死。
活在末世,死亡其實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特別是他們這種生活在沿海城市,依靠海洋討生活的人,說不定哪天就葬身海洋、進了海獸的肚子,或是中了海獸的毒,掛掉!
死不可怕,可怕的自己死了不算,還要連累家人。
晉城不支持連坐,可因幾人的過錯,導致無數人死亡,那些死去之人的家屬,可不管什麼連坐不連坐,他們只知道,他們的家人是被人害死的,他們要報仇。
不想步上前任的後塵,他們唯有拼盡全力做好分內之事。
男人聞聲滿意點頭,正要繼續說話,敲門聲傳來。
這種時候,不是很重要的事,沒人敢過來打斷會議。
男人眼眸一眯,衝着身旁的年輕男子點了點頭,年輕男子見此推開椅子起身,出了門,過了沒多久,他回來了,快步走到上首男子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