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我來道歉的風格……

雪呆呆的望着我,或許在她看來,那628人早就跟我沒有了關係,她的老公依舊是善良的,手上沾染的血污只不過用水洗洗就乾淨了,而我,卻在腦子裡不斷的想着那些迷失心性的前輩。特別是希爾瓦娜斯,這個堅強而又悲情的女王——同時也是我的丈母孃。

小雪呼了口氣,說道:“你驅除了魔性,雖然藉助了外力,但最終決戰的是你自己。魔王還是被你打敗的,這點不是爲了給你逃避責任制造理由,而是事實。”

“事實麼……我親手殺死了628個無辜,這也是事實。”我站起身來,用手拉住小雪的手,這樣能增加許多勇氣:“我不打算以身謝罪,我殺這些人之前,手上就已經有無數條人命了。 或許,實力強大會改變一個人的一切,說實話,我一直追求着更強,變的更強,強到自己可以左右自己命運的地步。現在,實力達到了一個階段了,我才明白,強,不能成爲一種追求。心理上的強才能夠成爲真正的強。相比不能自拔黑暗的薩格拉斯,相比沉迷毀滅的阿爾賽斯,還有那個恢復本性卻不敢面對現實的女王……他們都是強者中的強者,但他們卻很懦弱。逃避着,順從着,甚至是改變着。我從魔性中迴歸,或許是你們給了我勇氣,讓我戰勝了魔。我強麼?”

“強……老公,你真的很堅強……”小雪緊緊的握着我的手,一股勇氣傳到了我手上。

我微微一笑,一把將她摟住:“那好,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祭奠死人。順便慰問一下死者家屬。既然你都說我強了,那就沒必要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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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被消滅的消息很快便在街頭巷尾傳唱起來,遊吟詩人的身邊聚集着不少男女老少,悅耳的歌聲悠揚飄灑,但總少不了三個字——蕭雨勁。

幾個星期前,老子還是流氓混混口中的混球無賴,純真少女眼中的催花殺手,報紙雜誌筆下的誹謗對象……轉眼間,這些惡名都煙消雲散掉了,我被套上聖潔和偉大的光環。

平民們渴望英雄的存在,而我現在就像一個英雄一般,被虛構出來。不管見過我沒見過我的人,都在吹噓着我的神勇。不管是少女還是少婦,都開始大白天的做春夢,想象着蕭雨勁騎着白馬來到她們身邊。

帶着小雪趕往墓場的一路上,鮮花,掌聲,少女的飛吻……這些不要錢的榮耀一點沒讓我感到欣慰,我更懷念當初剛來聯盟學校時被貴族拿金幣砸的情景。

小雪很興奮:“你在人民眼中是英雄了!”

“是啊,以前則是不要臉的臭流氓……偶爾有人誇我,也是那些中老年婦女……她們時常拿着黃色雜誌來諷刺自己已入中年的老公,理由就是:‘你看,蕭雨勁多猛,一夜能幹五十多次。再看看你……真沒用。’”我學着慾求不滿怨婦的聲音,把小雪逗的直樂。

偉人不是明星偶像,沒人會圍着偉人要簽名,他們只是跟隨着偉人的腳步,一起來到了墓場。

剛纔熱烈的氣氛,在進入墓場之後,就變的凝重起來,沒人再喧譁,一切變的寂靜,彷彿聲音稍大一點就會打擾死者的睡眠。628人,全部死亡,肉體被不可修復性破壞……暴風城內從古至今最慘的一次——超過當時的燃燒戰爭和亡靈天災戰爭。

有的人默默的低下了頭,有人捂住了嘴開始偷偷哭泣。我默默的對着一大片墳墓鞠躬,身後的追隨者們效仿了我。

當我鞠躬三次後,望着這片墓地,大聲對死者說道:“死去的人們!報紙上說,是我消滅了魔王,替你們報了仇。但需要澄清的是,你們是被我殺死的。那個魔王,不可否認,就是我。”

身後的平民從沉默變的騷動,他們不理解眼前的英雄爲什麼說自己是魔王。

“我被黑暗所吞噬,殺了你們,這點,我必須承認。殺死你們的人就是我。不想去逃避,也不想憑空捏造一個人來推脫自己的責任。”我緩緩的對死者承認自己的過錯後,扭過身去,小雪驚訝的看着我,她沒想到我竟然會自毀英明,而寧願遭受人民的唾罵。

一個老者從人羣中站出,用顫萎萎的手指着我,說道:“你……你說是你殺了我兒子?”

“如果他在這628人之中,那他就是我殺的。”我露出一絲歉意:“對不起啊。”

“可是報紙上說是魔王殺的!而且是你殺死了魔王!”老者搖着頭,似乎不相信我說的話。

“是魔王殺的,那個變成魔王的人就是我。我只不過是戰勝自己心中的魔王。”欺騙麼?不想欺騙。逃避麼?也不想逃避。我就是想去面對,不稀罕成爲虛僞的英雄。我就是我。

“混蛋!你不是人!”老者衝過來要找我拼命,卻被我一把推倒在地。

我冷冷的道:“老頭兒,別以爲我承認殺了人就會任你們欺負。殺了就殺了,想對我動手動腳,那可沒門兒!你們不用害怕老子再變成魔王。魔性已經被我驅除了;但你們也別指望給我套幾個光環我就真成英雄了。老子從來不是什麼英雄。老子只不過是走自己的路而已。至於殺了628個人,我心裡挺難受的。不過要找我麻煩,拜託你一把骨頭先稱稱幾斤幾兩。不想捱打的都別找事!”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沒見過這類魔王,同樣也沒見過這類英雄……不喜歡被邪惡所支配,但更不願被光環所束縛。我對着平民比了一下中指:“最好別他媽的以爲自己是羣衆就了不起!以後誰再敢在我比賽的時候在臺下給我胡扯八道,亂傳謠言,我一定揍的他全身不遂!我可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另外,你們知道我是詛咒王吧?!我現在就立下詛咒,如果再有人敢隨便侮辱我甚至去傳言一些所聽非實的東西,我就咒他拉稀拉一個星期,拉到**兒爛掉爲止!”

我討厭愚民,上次自己不小心入了魔道就是因爲這些混球們在下面亂喊,所以此時我的這番詛咒一說出來,心中說不出的開心,哼,人民!人民應該是勤勞踏實的象徵!你們這羣人民笨的要死不說,還沒一點口德,人族的子民最三八,從來都不實事求是!

惡狠狠和兇巴巴就是我此時的真實寫照,我拉着小雪準備離開。邊走邊對這羣看着就眼黑的愚民進行“熱烈的問候”。

“看,看什麼看,再多看兩眼咒你生兒子沒**兒!”

“讓,趕緊滾一邊去,小心我咒你生兒子木小jj!”

絕對囂張的大大咧咧,嚇的那羣人一鬨而散後,我拉着羞紅了臉的小雪,大步闊首的回到了王宮,完成了我對死人的祭奠和對死者家屬的“親切慰問”。

後天就是十強賽,晚上國王又想邀我吃飯,卻被我婉言謝絕了。和小雪告別後,我躺在自己的房間裡,閉上眼將自己進入到意識世界。

“女媧?在麼?”

美若天仙的女子緩緩顯出了身形,那種美麗真是讓人一點免疫能力都沒,我頓時看的頭暈。

“怎麼?還是不能免疫美色麼?”女媧冷笑着看着我,我則很沒出息的盯着她看個沒完沒了。直看的女媧臉一紅,淬道:“趕緊收斂點!”

稍稍用了些水之要素的能量,啓用了明鏡之水的功效,整個人纔算從這種天然的誘惑裡脫出。把目光移向別處, 發現整個意識世界不再是一片很暗,而是一個很大的白色空間,在這個空間裡是橫七豎八的門,大小樣式顏色都有所不同。

“這些門是做什麼的?”

“命運之門。代表着你接觸到的人的命運。”女媧解釋道:“其實遠不只這些。不過以你現在的能力,只能看到這些而已。”

“命運之門?代表着我認識的人的命運?哪個是你的?”我看着這大大小小的門,一時感了興趣:“小雪的呢,瑩瑩的呢?”

“我的門你現在看不到,白色的是小雪的門,瑩瑩的是黑色的那個。”順着女媧所指的方向,我看到兩個挨的很近的門,乳白色的拱橋形門和黑色的鐵門。它們之間是用一個紅色的符印聯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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