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墨技展衆人拿着最新的產品心滿意足的離去,帶有拉鍊的墨服,不鏽鋼餐具,以及火柴隨即鋪貨整個長安城,引起了一陣陣熱捧。
“這個拉鍊棉服還真漂亮!”
“聽說這些拉鍊也是不鏽鋼所做的,哪怕棉服穿壞用一點也生鏽!”
“墨服價格便宜款式也好看。”
“就是我們自己扯料子打棉花恐怕也比這省不少錢。”
………………………………
墨家機關城中,許嬸滿意的看着熱銷的墨服,她所在的是女裝部,不少長安女子對於款式好看,價格便宜的墨服毫無抵抗力,紛紛慷慨解囊,買下自己的心儀的衣服。
雖然這個時代女子大多都會女工,但是費時費力而且款式也很老土,墨服大規模生產,面料成本棉花成本大幅度的縮減,再加上流水線和縫紉機的普及,對於長安城的女子來說,還不如買一件划算,又豈是這一批的墨服更有拉鍊這等新奇的墨技,更是銷量暴漲。
“對了,男裝棉服銷量如何?”許嬸忽然側身詢問一旁的墨家子弟。
墨家子弟臉色一暗道:“回許夫人,男裝棉服銷量不多,除了一些經常騎馬的人購買之外,很少有人購買男款棉服。”
許嬸不由一嘆,女子對好看的服裝沒有抵抗力,墨服的銷量頗多,然而男人對於服裝好看與否卻並不在意,再加上大多有身份的人都身穿儒服,墨服在男裝面前舉步維艱。
“不過,男裝雖然在棉服銷量不好,但是裝有拉鍊的褲子卻極爲熱銷!”墨家子弟臉色古怪道。
“男款褲子!”許嬸不由一愣,怎麼也想不通男人爲什麼單單喜歡墨服的褲子。
國子監中。
一羣國子監學子聚集到一塊,小聲的交頭接耳。
“你買了麼?”
“買了!”
“你呢?”
“我也買了!”
一衆學子會心一笑,結伴朝着茅房而去。
很快,一傳十,十傳百,幾乎所有的國子監學子,都偷偷的購買了墨服褲子,外面卻始終穿着儒家青衫。
“外儒內墨!”
孔穎達聽到稟報,不由眉頭一皺。
劉宜年義憤填膺的說道:“不錯,卑職得到了消息,國子監的大多數學子外面穿着儒衫,而實際上裡面卻穿着墨服褲子,國子監乃是儒家聖地,如今連儒家衣冠都保不住,身爲國子監學子卻身穿墨服,我儒家豈不是百家令人恥笑。”
“褲子穿墨服!”孔穎達眉頭一皺,“可曾查明原因!”
“這……”劉宜年有些難以啓齒。
孔穎達眉頭一皺,冷喝道:“連原因都不明,怎麼能夠解決問題。”
“聽說是有利於如廁!”劉宜年漲紅着臉說道。
“啊!”
孔穎達頓時愣在那裡,很快當一件墨服褲子擺在他的面前,看到褲子前面的拉鎖孔穎達這才明白所謂的有利於如廁是何意思。
“這有何難?”孔穎達大手一擺道,“通知下去,日後國子監儒服的褲子全部都改成這樣,不過將拉鍊去掉,全部變成釦子。”
劉宜年訝然道:“就這麼簡單,以卑職看,國子監不但要嚴令國子監學子禁穿墨服,更要號召天下抵制墨服,否則一旦拉鍊大規模推廣,墨服定然會大行其道,儒服將會成爲絕響,此乃儒家必爭之地,不可不察呀!”
孔穎達卻搖頭道:“當年趙武靈王胡服騎射,世人皆反對,最後趙國卻憑藉胡服騎射征服草原各部,一躍成爲強國,儒服乃是我儒家的傳統服飾,只是代表着我儒家,拉鍊的出現並不亞於胡服騎射對華夏的影響,如果強行阻止墨服我等只會如同阻擋胡服騎射的諸老一般,成爲一個笑柄。”
孔穎達看的十分的真切,拉鍊的作用已經不亞於胡服騎射,註定會引起大唐服飾的變革,就連國子監的學子也沒有抵禦拉鍊帶來的便利,更何況是普通百姓。
如果是強行阻擋,根本是螳臂擋車。
劉宜年不禁眉頭一皺,不滿道:“祭酒大人這是漲墨家威風,滅儒家志氣麼?墨服步步蠶食,如果儒家不作出應對,假以時日,定然再無儒服的立足之地,祭酒大人身爲孔聖之後,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孔聖的衣冠禮儀失傳麼?”
孔穎達沉默半響道:“孔聖的衣冠禮儀乃是並不會因爲一個小小的拉鍊而失傳,如果爲了儒家的利益強行改變百姓的對衣冠的選擇那纔是對孔聖衣冠禮儀最大的褻瀆。”
“你簡直是枉爲孔聖之後,竟然坐視墨家做大,威脅儒家的地位,墨服僅僅是第一步,有朝一日,墨家全面復興超越儒家,你百年之後有何顏面去面對孔聖。”劉宜年憤怒道。
孔穎達臉色一變道:“如果孔某爲了儒傢俬利,用卑劣的手段玷污孔家名聲,那才百年後無顏面對先祖。”
既然拉鍊已經被髮明出來,再阻止也是枉然,他若是強行阻撓,只能和歷史上阻止胡服騎射的趙國貴族一般成爲小丑,還會連累孔家的名聲。
劉宜年憤然離去,回望國子監,不由冷哼道:“你孔穎達愛惜羽毛,又和墨家合作獲得了不少好處,想必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既然你孔家不維護儒家利益,那你就沒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了。”
孔家利用墨家活字印刷術大肆舉辦圖書館,孔家之後,孔惠索更和墨家子交好,獲得了言同音之法,因此孔家對墨家的態度算得上溫和派,主張和墨家合作發展。
而劉宜年卻是反對墨家堅定的激進派,當下他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對墨家更加激進的大儒,馬嘉運。
當夜,劉宜年私會馬嘉運,二人密談一夜之後,最終達成了共識。
“啓稟陛下,臣彈劾國子祭酒孔穎達學術不端,………………。”
當日早朝,馬嘉運憤然上書,批孔穎達《五經正義》繁雜謬缺之處多達幾十處,不得不說,馬嘉運雖然人品不行,但是學術之上卻無可辯駁,再加上孔穎達在撰寫《五經正義》的時候,受制於墨家的壓力,稍微激進了一些,立即被馬嘉運抓住了把柄。
“臣彈劾國子祭酒孔穎達尸位素餐…………。”
隨即國子監書學博士劉宜年上書痛斥孔穎達在任國子祭酒期間不作爲,原本國子監內一些隱秘之事也被抖露出來,雖然孔穎達並沒有過錯,但是其身爲國子監祭酒,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微臣彈劾國子祭酒孔穎達,沽名釣譽,爲了自己的名聲,多次道德綁架太子殿下…………。”
“臣彈劾國子祭酒孔穎達………………。”
一時之間,孔穎達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一衆儒生圍攻,堂堂孔聖之後卻被儒家拋棄,這簡直是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