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說麼,這世間沒有人能夠畫出一個從未見到過的人,墨家子真的是自己作死!竟然將鄖節公的遺孀氣的暈倒,住進了墨醫院!”
教司坊中,閻行健開懷大笑,幸災落禍道。
“這一下好了,殷府自己找的墨家子,到時候畫不了鄖節公的畫像也怪不得我們了!”長孫衝鬆了一口氣道,他隱瞞閻立本也不能畫殷開山的消息,本來就冒着風險,這一來,是殷府自己選擇的墨家子,也怪不到他長孫衝頭上了。
“墨家子和殷府這是自取其辱!”杜荷冷哼,其實聽到殷夫人被氣的住進墨醫院的消息,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道,幸虧墨家子沒有畫出,否則他杜府可就稱爲長安城笑柄了。
然而他們其他沒有意識到墨頓竟然還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技能,竟然能夠將通過人的口述將一個人的面貌還原出來,而殷府也是一片慌亂,根本打探不來什麼消息。
“既然墨家子已經失敗,我們的下一步計劃是不是繼續實施!”杜荷問道。
在他看來,既然得罪了墨家子,那就只有繼續下死手了。
“當然繼續!”長孫衝陰險一笑道,“不但繼續實施,而且還要將墨家子氣暈鄖節公遺孀的罪名還要加上,這一次我要讓墨家子翻不了身。”
“長孫兄英明,墨家子不過是一個暴發戶,一旦得勢就得意忘形,長孫兄一出手就將其打回原形。”閻行健恭維道,心中也是暗暗得意,上一次墨頓踩着他揚名,讓他到現在還耿耿於懷,所以當長孫衝說明報復墨家子的計劃之時,他立即就點頭同意參加,現在終於到了報仇的時候了。
很快,消息傳到了蔣忠公府和鄒國公府的時候,屈突家和張家也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暗喜,心道幸虧自己沒有讓墨家子進門,否則他們就像殷家一樣稱爲笑柄了。
不光是他們,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普通百姓聽到墨家子將鄖節公的遺孀氣暈的消息,也是紛紛扼腕嘆息,墨家子的傳奇已經破滅了。
第二天,太極殿早朝!
往來的大臣紛紛向武將的隊伍中看去,只見在前排的國公隊伍之中,出現了一個青澀的面孔!殷元。
“鄖節公!”
大臣們聽到龐德點名,這才恍然。
鄖節公府自從殷開山去世之後,殷家之人根本沒有出現在朝堂之上,這也算是鄖節公府第一次亮相朝堂。
“他怎麼來了!”一個消息不靈通的朝臣疑惑道。
“這你就不知道呢?”旁邊的一個大臣連忙興奮的將昨日墨家子被三拒門外,又將隆重招待他的鄖國公府的遺孀氣暈的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彷彿他就在跟前親眼經歷一般。
“哦!怪不得鄖節公府要鬧到朝堂,墨家子的確做的太過分了。”
“哎!明明好心給墨家子機會,卻沒有收到好報!”
………………
很多明白事情緣由的朝臣,紛紛用同情的眼光看向殷元。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龐德的聲音剛落,兩道身影就同時出列。
“臣有本奏!”
王御史率先出列,經驗老道的搶到了發言權,同時對於第一次上朝,慢一拍的殷元眨眨眼睛示意道。
殷元愣了愣,只好退回隊伍之中。
“王愛卿!有何本奏!”李世民道。
“微臣彈劾墨家村墨頓沽名釣譽,玷污已故功臣的聲譽!”王御史慷慨激昂道。
昨日他得到了長孫衝的授意之後,頓時心神激動,王御史屢次彈劾墨頓失敗,已經失去了帝心,處境十分的堪憂。
而長孫衝的許諾讓他看到了希望,如果能夠得到了長孫家的支持,那他依舊能夠在朝堂之上重新站穩跟腳。
“玷污已故功臣?”李世民愕然!
李世民現在一聽到墨頓的消息就頭疼,這個小鮎魚的確能折騰,而且每一次給人驚喜的同時,也都會造成滿城風雨。
上一次,李世民讓他挽留孫思邈留在長安,結果墨頓在墨刊上大肆宣傳爲母盡孝,勸女子學醫,那效果簡直不要太好,就連長樂公主都被鼓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要爲長孫皇后學醫,弄得現在李世民想到墨頓就恨得牙癢癢,哪裡想到這纔沒有幾天,這傢伙又不消停了,又被人彈劾。
“墨家子年僅十五,根本沒有見過已經過世的杜相四人,又如何畫出四人的肖像,卻又偏偏沽名釣譽,上門作畫,凌煙閣乃是皇上特意封賞開國功臣的之地,要是讓杜相四人的畫像敷衍了事,這纔是對杜相四人最大的不尊敬!”王御史義憤填膺道。
“王大人所言甚是呀!”頓時有不少大臣點頭附議,尤其是一些文臣,之前都是深受杜如晦的恩惠,現在聽到王御史如此之說,一個個紛紛贊同。
“要我說當時就應該讓閻大人畫凌煙閣畫像,也不會出現如此的狀況!”有和閻立本就交好的大臣力捧閻立本。
“墨家子雖然有才華,可是到底是年輕,還不堪重任呀!”也有大臣早就看不慣墨頓飆升的功績,詆譭道。
龐德低聲在李世民耳邊,說出昨日墨家子被三拒門外和殷開山的遺孀被氣暈的消息。李世民頓時一陣頭疼,讓墨頓畫凌煙閣畫像是他親自點頭的,現在看來是自己疏忽了!
秦瓊看到墨頓被牆倒衆人推,不由得暗暗焦急,不由的出言辯解道:“據老夫所知,墨頓根本就被拒之門外,根本稱不上玷污杜相的清譽吧!”
“哦!當然要拒之門外,鄖節公府可是大開中門請墨家子進去,可是卻讓鄖節公的遺孀氣暈!”
王御史反駁道,霎時間不少朝臣都將目光集中在殷元的身上。
“微臣殷元參……參見陛下!”殷元也第一次上朝,緊張的說話都不完整。
“殷愛卿受委屈了,朕下朝之後,就去鄖節公府去探望令母!”李世民安慰道。
“不用,不用去了!家父的畫已經畫好了,家母的病情已經不藥而癒!”殷元一急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到底是年輕呀!”
當今皇上親自登門那是多大的榮耀,而殷元竟然直接讓李世民不用去了,果然和墨家子一樣,這些年輕人根本就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還沒等衆人感嘆,隨即卻被殷元的後半句給震住了!
“畫好了?”
一時之間,滿朝文武都呆住了!
“是的,墨侯爺昨日上門已經將家父的畫像畫出,微臣已經將其帶來!”殷元舉了舉手中的畫軸道。
殷老夫人想要交好墨頓,讓殷元此次上朝的目的就是爲墨頓正名,自然將東西準備齊全,還有什麼比親眼所見更能證明墨頓的清白。
“快快呈上來!”李世民急切的說道。
他甚至不等殷元呈上,直接走下龍椅,從殷元手中接過花車李世民接過,迫不及待的打開,衆臣也紛紛圍了上去。
畫軸打開,只見一個栩栩如生一身戎裝的將領呈現在衆人的眼前。
“殷開山!”李世民頓時驚呼出聲。
在場的朝臣不少都是跟隨李世民的老臣,一眼就認出,畫中之人正是李世民最痛心的遺憾,殷開山。
所有人震驚的同時,也不禁駭然,都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墨家子竟然真的畫出了一個從未見到過的人,他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王御史聽到李世民的驚呼,頓時如遭雷擊,身體僵硬的不敢置信的看着被衆臣擠到最外面的殷元。
大哥,你怎麼不早說呀!王御史欲哭無淚。
殷元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是準備第一時間說的,這不是被你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