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墨頓爲了畫凌煙閣的畫像,趁機請了不少假,讓秦懷玉幾人眼紅不已,就是墨頓也覺得自己缺課實在是太多了,要是再說不來,估計孔穎達要發飆了!
所以畫完鄖節公殷開山的畫像之後,墨頓自動認爲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自覺地來到了國子監。至於那三家的畫像,誰愛畫誰去畫,墨頓可沒有那麼大度被羞辱之後還親自上門。
墨頓剛一進入就發現周圍異樣的目光,無論是門衛還是往來的學子,一個個都用複雜的目光看着墨頓。
很顯然墨頓被三拒門外,又將鄖節公的遺孀氣暈的消息,在有心人的特意傳播下,已經傳遍了國子監。
墨頓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不理會周圍異樣的目光,自行的走向丙舍學堂。
“杜相乃是我等國子監學子的楷模,墨家子竟然借其清譽,沽名釣譽!實在是可恨至極!如此不擇手段,追逐名利之徒,我熊茂林恥於與其同班。”
丙舍之中,熊茂林一臉正義,慷慨激昂的痛斥墨頓,他看到墨頓這一次遭殃,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不但如此!他還不死心,被蔣忠公府和鄒國公府拒之門外之後,還將魔爪伸向了鄖節公府,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直接將鄖節公的遺孀氣暈在地!如此喪心病狂,我輩羞於此人爲伍。”
王凌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他本是甲舍的學子,卻偏偏跑到丙舍大肆詆譭墨頓。
墨頓現在有兩個護身符,一個是侯爵身份,另一個就是國子監學子的身份。長孫衝的計策就是不但在朝堂之上攻擊墨頓,還在雙管之下,就連國子監也不放過,徹底將墨頓搞臭,永不翻身。
當下就和王家父子一拍即合,也就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墨頓本身也沒有錯,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登門繪畫,本身就是他的任務,談不上沽名釣譽玷污杜相的清譽吧!”孔惠索皺眉反駁道。
“怎麼不是?墨頓四年前在哪,恐怕還在墨家村吃糠咽菜的吧!更別說鄖國公了,墨頓的繪畫是厲害,可也不能憑空畫出一個從未見到過的人吧!”王凌肆意的詆譭墨頓。在他看來一下子得罪四位國公府,墨頓這一次怎麼也翻不了身了。
孔惠索等人不由的氣結,有心爲墨頓的辯駁,卻自己心中也沒有底氣。
“是麼?你怎麼知道我畫不出來!”一個聲音在其身後響起。
“墨頓!”孔惠索等人看到墨頓驚喜道。
“你沒事吧!”祖名君忙問道。
“沒事!”墨頓給其一個放心的眼神。
“墨頓,你還敢來國子監!你自己倒黴也就算了,竟然還要連累國子監的聲譽!簡直是喪心病狂”王凌厲聲指責道。
“墨頓,我等已經上報祭酒大人,你要是還有點羞恥心,就自己捲鋪蓋走人!”熊茂林小人嘴臉暴露無遺,原本看到墨頓就認慫,現在自認爲得勢,就立刻翻臉。
“是麼,可惜我已經畫出了鄖節公的畫像!”墨頓一副替二人惋惜的表情。
“哈哈哈!墨頓你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你要是能夠畫出來,不用你捲鋪蓋了,老子自己卷鋪的走人!”熊茂林看到墨頓倒黴,興奮的臉色漲紅,脫口而去道。
“墨頓,不好了,刑部來抓你了!”秦懷玉三人匆匆跑了進來,大驚失色的說道。
他們先去找墨頓,福伯卻告訴他墨頓已經去了國子監,三人就匆匆而來,纔到國子監門口,就發現刑部之人在國子監門口尋找墨頓。
“啊!”所有人都震驚了。
“哈哈哈,墨頓,這一次看你還怎麼狡辯,這一次你要是還能翻身,老子跟你姓!”王凌一臉獰笑道。
“你簡直是找死!”程處默二話不說,一拳下去,正中王凌的臉頰,而尉遲寶林一言不發加入戰局,霎時間,丙舍頓時一陣混亂。
“墨頓你現在,我們給你擋住!”秦懷玉趁着混亂,趕緊拉着墨頓往外走,三人配合的十分默契,但是卻發現墨頓絲毫不動。
“放心,我已經畫出來了,不會有事的!”墨頓心生感動,直接給秦懷玉說了實話。
“什麼?”
秦懷玉不敢相信的看着墨頓,就連正在混戰的程處默和尉遲寶林也愣住了,混戰也停止了。
“哈哈哈,墨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希望你進入刑部大牢也如此硬氣!”王凌抹了一把鼻血,癲狂道。
“不勞你操心,記住你們說的話!”墨頓臉色絲毫不變,用手指着熊茂林和王凌。
“走吧!”我看看刑部到底找我何事!”墨頓徑直向國子監門口走去,丙舍衆人紛紛跟了上去。
“我就是墨頓。”剛走到國子監大門,就看到兩個刑部的差役焦急的等在那裡,直接上前表明身份。
“參見墨侯爺。”二人頓時大喜,行禮道,“墨侯爺請移步,我家大人有請!”
“你家大人?”墨頓疑惑道。
“我家大人乃是刑部尚書李大人!”稍高一點的刑部差役道。
稍微矮一點的差役,一招手,頓時一輛馬車停在國子監門口。
“侯爺請上車!”
“怎麼回事,墨家子玷污四位國公的聲譽,如此重罪,不應該考上枷鎖麼?”王凌質疑道。
“誰告訴你們,墨侯爺玷污國公的聲譽,墨侯爺早已經畫出了鄖國公的畫像,李大人這一次請墨侯爺,就是要藉助墨侯爺的絕世畫技,畫出一名窮兇惡極之徒的畫像!”
“畫出來了!”刑部差役的話如天雷一般,驚呆了國子監所有人!
“畫出來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墨家子簡直是神了,一個人直面殷府衆人傲然道:在下的確是沒有見到過鄖節公,但是我能通過你們的眼睛將其畫出來。”
一個閒漢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繪聲繪色的說道。
“啊!墨家子竟然還有這種神仙手段!”周圍聽衆一陣驚呼,雖然官府和墨刊一直宣揚破除迷信,但是這種神仙鬼怪的傳說依然禁絕不了,同樣一件事情,平平淡淡的敘述和加一些鬼怪之事造成的轟動那可是截然不同的。
“這你就錯了,那根本不是鬼神之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所有人都不相信,在下的表兄的鄰居正好在殷府當差,可是親眼所見墨家子堪稱鬼斧神工的絕世神技。當時殷老夫人,鄖節公的親衛數人等親口敘述,墨家子下筆如有神,刷刷刷就憑几句話就將鄖節公惟妙惟肖的畫出來,猶如鄖節公就在眼前一般。”閒漢激動的手足舞蹈,猶如親臨現場一般。
“可是長安城盛傳墨家子將鄖節公的遺孀氣暈是怎麼回事?”有聽衆疑惑道。
“哪裡是被氣暈,自從鄖節公去世之後,殷氏思念成疾,乍一見鄖節公的畫像,是激動地暈了過去,墨家子得知之後,也是大受感動,連夜又重畫了一張,專門贈給殷氏,據說現在殷氏已經不藥而癒了。”閒漢說到激動之處,手舞足蹈,衆人也是聽的更是如癡如醉。
殷氏不藥而癒也許過於誇張,但是從側面證實了墨家子卻是創造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奇蹟,那就是僅僅憑藉口述,就能畫出一個從未見到過的人。
殷老夫人做事敞亮,她知道墨頓受到了多大的非議,爲了回報墨頓,她不但派殷元上朝親自給墨頓助一臂之力,也在長安城四處宣揚爲墨頓正名。
很顯然,眼前的閒漢正是鄖節公府授意的,要不然從哪裡得來如此詳細的消息,這樣的閒漢在長安城到處都有,早朝還沒有結束,墨頓畫出鄖節公畫像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神乎其技呀!”聽到之人無不神往。
“我就知道,那可是墨家子呀!那豈能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揣度的。”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拍大腿興奮道,在長安城墨頓屢創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