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錦衣少年踏門而入,年紀大約十五六歲左右,面若冠玉,但是給人一股陰柔的感覺。
少年旁無若人的進入包間,在其身後竟然跟着幾個弱冠的少年,哪怕面對大唐最頂級的二代們,也面無懼色,顯然也是大有來頭。
“長孫衝!”
秦懷玉看到來人頓時咬牙切齒。
墨頓這才恍然,原來這個少年竟然是當朝宰相長孫無忌的嫡子,難怪有如此的底氣囂張,想必身後的那幾位也是勳貴之後。
“長孫衝,你是什麼意思!竟然來我們的包廂裡鬧場!”秦懷玉責問道。
“秦懷玉,誰是來找你的!我們是來爲公孫姑娘主持公道,知道公孫姑娘的規矩大家都知道從不見客,今日我等在此,我等要到時要看看是何人膽敢逼迫公孫姑娘!”長孫衝身後,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上前控訴道,簡直把秦懷玉等人說成了欺壓弱女子的惡霸。
“杜荷!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見哪個逼迫公孫姑娘了!”程處默怒吼道。
他們都是各個家族的嫡子,代表的不光是他們自己的名聲,還有他們父輩的名聲,一旦傳出去他們欺壓女子,那估計他們父親也會顏面丟盡。
杜荷!墨頓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恍然,想來這位就是杜相的兒子,也是史書上赫赫有名的倒黴蛋。
墨頓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大唐朝最頂級紈絝的兩個小團體,一個是文官之後,一個是武將之後,當然除了房俊這個異類除外。
“長孫公子誤會了!小女子並非受誰逼迫,而是小女子未經墨縣伯允許,竟在擅自使用墨縣伯的詩詞,特意上來請罪的。”公孫月出言解釋道,
教司坊看似地位獨特,但是面對兩大紈絝集團也是不夠看,兩方都得罪不起,只能從中調和。
“哦!公孫姑娘所言的墨縣伯可是三首邊塞詩傳遍長安城的墨家墨頓!”長孫衝面容一動,露出異色,向秦懷玉等人一衆望去,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張生面孔上。
“墨家村墨頓,見過長孫公子!”墨頓不得已只能出面,拱手行禮道。
“沒有想到才華橫絕國子監,詩篇傳長安的墨兄竟然就在某的眼前,失敬失敬!”長孫衝異常的熱情道。
其身後杜荷等一衆紈絝也是露出詫異的神情,他們可是對這個最近在長安城攪動風雲的墨家子久仰大名。
他們都是官宦之後,當然知道曲轅犁和人工孵化技術,以及活魚秘技對大唐何等的重要性,更知道墨頓就是皇上最當前的紅人。
長孫衝也是心思浮動,他知道的要比其他紈絝要隱秘的多,太子李承乾原本患有足跡,行走不便,卻一夜之間恢復正常,就是全賴眼前的墨家子的奇計。
國子監對面的墨醫院就是墨家專門爲李承乾治療足疾的地方,否則如此大片地皮,如何能落到沒落已久的醫家手中,甚至長孫衝也知道李世民曾經代表墨頓家長直接面對孔穎達事情。
長孫無忌曾經私底下曾感嘆道,能得現在未來兩代君王的青睞,墨家子的前途不可限量。
“長孫兄,實在是折煞墨頓了。實在是愧不敢當!”墨頓謙虛道。
“好了,既然是誤會,那你們從哪裡來就可以從哪裡回去了!”秦懷玉不耐煩的說道。
他原本好不容易請到了佳人,還沒有說上幾句,就被這些傢伙攪局了,心底當然不順。
“哎呀,那可是不行,我等上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請公孫姑娘到我等包廂一敘,還沒有請到怎麼能就走呢?”杜荷上前一步,朗聲道。
“杜荷!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要不要老子把你打出去!”房俊怒吼道。
二人雖然父輩被稱爲房謀杜斷,精誠合作,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房俊和杜荷確實出了名的不對付。
杜荷看到房俊五大三粗的身材,不由得縮了縮自己的小身板,心虛的嚷道:“房俊,你這個夯貨,在公孫姑娘面前如此粗魯,實在是粗鄙不堪,君子動口不動手,不如今日我們文鬥,誰贏了,公孫姑娘就到誰的包廂。
“文鬥,行呀!僅憑你的三兩墨水?有墨兄在,你確定要文鬥?”房俊饒有興趣的看着杜荷,戲謔的說道。
秦懷玉等人也是一陣鬨笑,要說之前這些將門子弟也許會對文鬥遲疑,但是有了墨頓之後,衆人頓時底氣大增,畢竟墨頓的名聲可是建立在國子監生的五勝一敗的基礎上。
你們這些文官子弟可能是比我們強了那麼一點,難道還能比得上國之驕子的國子監生。
沒有想到,杜荷竟然自信的道:“我承認墨兄的實力很強,但是今日爲了邀請公孫姑娘,我等也是有備而來。今日我們比畫,閻兄,今日就看你的了!”
杜荷說完,衆人身後走出一個青衣少年。
“閻行健,糟糕。”秦懷玉見到來人頓時驚呼。
“此人是誰?”墨頓疑惑的向一旁的房俊問道。
“當朝國畫大師閻立本的侄子,年青一代最有名的丹青手。”房俊恨恨的說道。
“杜荷,你小子耍陰險!”秦懷玉怒吼道。
“竟然你們同意文鬥,那丹青一道,當然也屬於文鬥了!”杜荷得意的說道。
秦懷玉心中一沉,他的確知道墨頓的才華橫溢,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墨頓會畫畫呀!這一下不用比了,直接認輸得了。
閻行健得意的走到墨頓面前說道:“小弟閻行健見過墨兄,小弟久聞墨兄大名,此乃小弟剛剛觀看公孫姑娘劍舞有感,靈感大發,當即丹青一副,特意請墨兄賜教!”
閻行健竟然是有備而來,手中捧起一幅畫軸,緩緩打開,其中不少墨跡未乾,顯然是新作之畫。
墨頓頓時感到深深的惡意,很顯然眼前的閻行健是拿他當做成名的墊腳石。
畫軸換換打開,一個獨舞的宮裝女子姿態優美,手中長劍斜揮,將公孫姑娘的絕美舞姿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