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師大人。晚輩是廣陵牧家的牧明珠,這是我的接引牌,請大人查看。”牧明珠聞言,急忙將手中一塊黝黑髮亮鐵牌雙手捧起。
“哦,你是牧師姐的族人!不過,我可不是靈師,只是一名靈徒而已。靈師真顏豈是連靈海都未開啓的凡人能輕易見到的。”皁衣男子口中這般說着,冰冷麪容還鬆緩了一些,衝下方一招手。
“嗖”的一聲。
紫衣少女手中鐵牌一下衝天射去,穩穩落在了男子手中。
隨後這位接引使者,單手掐訣,一根手指泛起點點黑光的衝鐵牌一點而去。
“噗”的一聲,鐵牌微微一顫後,從表面噴出一小片白濛濛光幕。
在光幕中,另外一名紫衣少女影像若隱若現,除了服飾打扮略有不同外,五官神態神似無比,只是年齡看起來更小一分。
“嗯,是你不錯。你可以站到那邊去了。”皁衣男子只是掃了一眼,就點點頭說道。
牧明珠聞言,十分高興的稱是,走向了平臺中心處。
“晚……晚輩高衝,拜見使者大人!”那名高大少年也從懷中掏出了同樣一塊鐵牌,高高捧起後,有些緊張的說道。
“高衝……,你就是這次開靈儀式中的三名散修弟子之一。不錯,說不定你會成爲我的同門師弟,看一看你的接引牌吧。”難得皁衣男子臉上竟擠出來一絲笑容,並和氣萬分的說道。
同樣單手一招,掐訣施法一番。
高衝自然毫無問題的也過關了。
“白家白聰天,請大人查驗接引牌!”柳鳴深吸一口氣,也將手中之物捧起。
他此刻心中有些緊張,但面上看不出絲毫的異常。
這一次,皁衣男子漫不經心的掃了柳鳴一眼,就一言不發的將令牌也攝了過去。
當同樣白光從令牌上一卷而出後,另一個‘白聰天’赫然栩栩如生的映現而出。
柳鳴目光往影像上一掃後,心中微微一跳。
影像中的‘白聰天’,和他足有八九分的相似,但當時赫然穿着一件白色衣衫,並且神態中隱約透出一絲的驕橫,這點和其頗有些不同的。”
“咦”
皁衣男子打量了影像中的‘白聰天’兩眼,再看了看下面的柳鳴一眼,面上現出一絲詫異來。
柳鳴心中一沉,手腕上的銅環不覺微微閃動了幾下,但最終還是站在原地未動一下。
“嗯,才僅僅一年,改變倒是不少。看來這一年來,沒有少爲開靈做準備吧,以前那些浮躁之氣倒是改掉了不少。”皁衣男子緩緩的說道。
柳鳴聽到這話,心中大鬆一口氣,急忙躬身回道:
“晚輩自知資質一般,也只有在心性上多下些苦功,好能爭取一線的開靈之機。
“嘿嘿,開啓靈海可不是肯下苦功就能通過的事情,算了,現在給你們說這些話根本無用,以後自然會知道怎麼一回事了。你們全找個地方坐好,我馬上就要趕往下一個地點了。”皁衣男子先嘿嘿一聲的說了兩句,但就不願多說的吩咐下來。
其他少男少女聞言,紛紛就地盤坐了下阿里。
柳鳴三人見此,也在平臺上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
不知是否因爲同一接引地點上來的緣故,三人竟下意識的沒有分開,而和其他人結夥般的自行坐在了一起。
但三人面面相覷下,誰也沒有首先開口。
就在這時,空中皁衣男子卻單手一個翻轉的取出一塊灰白色圓盤,身形再一晃後,就一下飛天而起,直接沒入高空光幕中不見了。
下一刻,四周那些雕像在一陣嗡嗡聲中泛起團團柔光,再一聲巨響後,平臺就帶着一股巨大慣性的向某個方向一衝而出。
不少沒有坐穩的少年少女全一下摔的東倒西歪。
柳鳴前面的紫衣少女一個不提防,也嬌軀一扭的就仰天摔倒,幸虧旁邊的高大少年眼疾手快,猛然一動,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臂,將其穩穩的來了回來。
“多謝高大哥!”牧明珠重新坐穩後,臉現出一絲紅暈的衝高大少年說了一聲。
“沒……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高衝見少女對其稱謝,卻有幾分手足無措的樣子。
紫衣少女衝高大少年報一笑後,卻轉首衝柳鳴狠狠瞪了一眼。
柳鳴則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來。
他從始至終都穩穩坐着,明顯也能出手拉少女一把,卻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如此一來,自然讓牧明珠對其印象更差了一分。
不過這時,柳鳴卻將目光從二人身上挪開,看向了離他不遠的一座灰白色雕像上。
雕像形象非常奇特,似猴非猴,似蝠非蝠,彷彿一隻猴子身上憑空長出一對蝠翅一般,顯得十分猙獰兇惡,讓人看了不覺心中發寒。
“哼,小世家就是小世家,竟然連夜遊鬼這種最普通的鬼物沒有見過。”牧明珠見此情形,撇了一下嘴,用一種譏諷口氣說道。
“哦,牧小姐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柳鳴頓時起了一絲感興趣之心,回首問道。
一旁的高大少年,也瞪大了雙眼。
牧明珠原本不想再和柳鳴多說什麼,但是一見高大少年神情,再一想起自己‘三叔公’交代的話語,當即心意一轉的換上了笑容:
“既然高大哥也想知道,那小妹就獻醜一二了。夜遊鬼又叫鬼夜叉,是百鬼夜行圖上最常見的一百零八鬼物中之一,除了可以飛行外,實際上卻並無多大能力……”牧明珠不愧爲牧家千金,雖然還不是蠻鬼宗弟子,卻對鬼物瞭解的頗多,不但將夜遊鬼特點說的一清二楚,甚至附近其他幾尊鬼物雕像的來歷,也都能說出一二,引得附近其他少年少女也不禁聞聲望了過來。
“哼,這等低階鬼卒類鬼物有什麼好了解的。等我們真能進入上門之後,起碼也要馴服一頭鬼將級厲鬼,纔算不枉學習驅鬼之術。”一名身材高挑,留着一頭褐色長髮的少年,忽然冷笑一聲的說道。
“你口氣倒是不小。據我所知,就算蠻鬼宗中靈徒中,大半也不過只能驅使一些卒級鬼物,只有少數弟子,才能驅使一兩隻悍級鬼物而已。而鬼將級的兇鬼,就連靈師大人們,恐怕也沒有幾人能夠驅使的。”牧明珠看了褐發少年一眼,不客氣的說道。
“別人做不到,不代表我雷震做不到。”褐發少年聞言,傲然一笑的說道。
“雷震?你是雷家弟子!”牧明珠一聽對方姓名,臉色頓時一變。
旁邊其他少男少女聽了褐發少年名字後,也倒吸了一口煉器,紛紛現出一絲畏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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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白家算是地方上的一流世家外,雷家卻是在整個大玄國足以排進前三的龐然大物,弟子在各大上門成爲靈徒以數十計算,甚至傳說雷家在上門還有靈師等階的存在。
“就算你是雷家弟子,這般大話還是等你過了開靈儀式再說吧。”牧明珠心中暗暗吃驚,但出於內心的驕傲,表面上仍不願墜了自家顏面。
但這一次,雷震卻根本不再多說什麼,望了一眼少女旁邊的高大少年後,就嘿嘿一笑轉身離開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二人旁的柳鳴任何一眼。
柳鳴坐在地上未動,對眼前一切視若無睹一般。
在兇島上,所有人巴不得自己越不起眼越好,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活的更長久一些。
一些自持實力過人,在島上想出風頭新來傢伙,大都在活不過一年的。
雖然外界和兇島上不一樣,柳鳴也沒有改變自己的意思。
這時,牧明珠和高衝明顯親近了一分,二人交談熱烈,並不時傳出一兩聲少女的輕笑,有意無意的把柳鳴排斥在了二人之外。
柳鳴也根本不在乎二人做什麼,在再次集中心神後,就在原地繼續打坐修煉了起來。
剩下的七八天內,巨大平臺幾乎每隔半日光景,就會在一處地方停頓,從下面少則三四人,多則十幾人的接引上來一些少男少女來。
當平臺足足擠滿了三四百人,幾乎再無法容納下去的時候,皁衣男子才終於不再接引新人,駕馭黑雲的往來處飛射而回。
半個月後,巨大黑雲在飛過數片連綿山嶺後,終於來到了一片黑黝黝密林上空,並直往深處疾馳而去。
向前一口氣深入百餘里後,前方忽然出現了十幾座連綿一起的巨型山脈。
另一側天空中也傳來了轟隆隆聲音,另有一團黑色巨雲往同一山脈出飛馳而來。
片刻後,兩團黑雲就一前一後的接近了山脈處,並在其中一座山峰的山腳下徐徐落下。
“下去吧,本宗山門所在到了。”
當平臺方一穩穩的落在平地上時,籠罩其上的黑雲和光幕頓時全都一散而盡,驀然出現在衆人上空的皁衣男子當即吩咐一聲的說道。
衆多少男少女大喜之下,紛紛從平臺上一跳而下。
柳鳴卻在平臺邊緣處駐足,雙目一眯的先向四周仔細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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