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任務可算是風險最大的了。
因爲玄京原本就是一個龍蛇混雜地方,並且因爲諸宗當年和大玄國皇室有過約定,作爲一國都城的玄京不屬於任何宗門管轄,並且凝液期以上存在,也不允許踏入此城一步。
而爲了保證此約定被確切執行,所有宗門都只能在玄京中留下一名監察弟子,專門互相監督其他宗門是否有違約之嫌疑。
不過也就是因此,讓這玄京成了散修和他國外來修煉者的樂土,甚至有些邪修和叛逃修士,也會改換身份的進入玄京,甚至拉幫結夥的潛伏下來。
故而諸宗派在玄京的監察弟子,自然也就成爲了某些人的眼中釘,肉蟲刺,會經常遭到刺殺或者圍攻的事情,甚至有的宗門一年內都有數名監察弟子接連隕落的事情發生。
此種事情,自然讓諸宗大怒,聯手掃蕩的了玄京數次後,雖然將邪修兇手全都斬殺掉了,但此後所派監察弟子卻不再明目張膽的在玄京中出現,乾脆也另換身份同樣在玄京潛伏下來。
如此一來,諸宗監察弟子安全自然一下大爲有了保障。
但即使如此,玄京監察弟子也仍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職位,兩年年就隕落一位也還仍是常有的事情,很少有人真正能完成整個四年任期並從中全身而退的。
當然這般危險的任務,宗門所給的獎勵自然也是驚人,四年一但任滿,竟會有上萬貢獻點的驚人獎勵。足可換取一份真煞之氣了。
不過擔任此職位要求,卻只要靈徒中期以上修爲弟子即可。
畢竟監察弟子主要職責並非是與人爭鬥。而是監察玄京動靜而已。
柳鳴之所以一下對此任務動心,自然是看在任務所在竟然和其心中所藏秘密竟是同一地方緣故。而且作爲監察弟子不但可以自由活動,並且一旦潛入玄京,甚至連宗內都無法知道其具體情形的保密性上了。
而玄京雖然說是邪修橫行,但也因此,裡面卻有整個大玄國最出名的黑坊市和一些極其隱秘的灰色拍賣會,甚至裡面會經常出現連靈師們也爲之動心不已的寶物,說不定就有可能會出現其所需要的真煞之氣。
至於擔任監察弟子的危險性,他自信自己只要一改變身份,再多加小心些。就不會將身份暴露的。。
況且以他現在的實力,只要不是靈師出手,一般靈徒又能有幾人真能奈何了的。
而第一個和第二個任務,卻是侷限性太大了一點,實在不利於他後面謀劃施行的。
柳鳴心念飛快轉動,衡量了一番幾個任務的利弊後,心中終於有了決定,當即走向了石臺要接下此任務。
“什麼,白師弟要接取玄京監察弟子的四年期任務!”石臺後執事也算是柳鳴相識之人了。但聞言後嘴巴不禁一下張大,滿臉吃驚的表情。
“怎麼,小弟難道條件不符合嗎?”柳鳴微微一笑的問道。
“這倒不是,不過以白師弟現在的身份地位何必要接取此種任務。雖然師弟實力強大,但真要去玄京的話,仍然十分危險的。”這名中年執事忍不住的提醒起來。
“此任務風險。任務碑上都說明了。沒關係,小弟自認爲還能應付這些事情的。”柳鳴自然不會因此而反悔。口中淡淡的堅持道。
“白師弟一定要選取此任務,那師兄自然也不好阻攔了。不過這監察弟子職位非同一般。師弟接取此任務後,還要再去見一下天機宗的雷師叔。雷師叔是專門負責本宗在各地監察弟子聯繫事宜的。他若是覺得你不合格的話,師弟還是無法接取此任務的。並且,有關前任監察弟子的資料和代表身份的令牌,也同樣要在雷師叔那裡才能拿到的。”中年執事聞言,只要接過柳鳴身份銘牌,用短棍上面點了幾下後,又這般說道。
“多謝師兄提醒,小弟這就去雷師叔那裡一趟。”柳鳴收回自己身份銘牌,有些恍然的稱謝一聲。
於是下面的時間,他轉身離開了執事堂,並召喚出一朵灰雲的直奔天機山而去了。
一小會兒工夫後,他就在天機山的山腳下,被兩名巡山弟子給擋住了。
“白師弟要見雷師?”這兩名弟子都是修爲不弱的靈徒,顯然也都參加過大比,一下就認出了柳鳴,但在聽完其要求後,還是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怎麼,莫非雷師現在不在山中嗎?”柳鳴自然如此疑惑的問道。
“這倒不是的,只是雷師最近心情不太好,輕易不見客的。”一名天機山弟子猶豫了一下,回道。
“哦,若是這樣的話,還是麻煩兩位師兄通稟一下吧,就說小弟現在接取了監察任務,這纔來拜見雷師的。”柳鳴聞言心中稍鬆,仍十分客氣的說道。
“呵呵,若是其他人的話,我師兄弟二人可不敢冒得罪雷師的風險做此事情,但白師弟才爲本宗立下了大功,雷師說不定會網開一面的。”兩名天機山弟子互望了一眼,當即其中一人一笑着回道。
柳鳴聞言,自然再次稱謝。
於是一名天機山弟子騰空向山頂飛去了,另外一人則好奇的向柳鳴打聽秘境中發生的事情來。
柳鳴自然也半真半假的告訴了其一些自己在秘境中的見聞,讓這位天機山弟子聽到津津有味。
結果一盞茶的工夫後,那名回稟的弟子就一飛而下,並且面帶笑容的衝柳鳴說道:
“白師弟果然面子夠大,雷師一聽是師弟拜見,就很快答應接見了。”
柳鳴聽了,自然心中大喜。
於是下面的時間,他就跟着這名天機山弟子一同向山頂上一飛而去。
天機山的山勢比其九嬰山來說,可算是險峻的多了,許多地方根本就是陡峭山崖,一般山路根本無法通行,一些外門弟子只能抓着一些長長繩索,才能繼續往山上攀登而行的。
柳鳴在空中只是好奇的打量了這些外門弟子幾眼後,就往山頂處凝望而去。
片刻工夫後,他就和天機山弟子一同落在了山頂上一座銀色殿堂前。
此殿堂大門正上方,懸掛着一塊巨牌匾,並用鎏金書寫着“天機”兩個斗大的古文。
而銀色殿堂後面處,隱約還可見到許多大小不一的閣樓。
“雷師已經在裡面了,白師弟自己進去就行了。我還要繼續巡山任務,就不再相陪了。”到了這裡,天機山弟子轉身笑着說道。
“有勞了,師兄儘管忙自己的事情就是了。”柳鳴微一躬身,再次稱謝了一聲。
隨之這名天機山弟子再一掐訣的騰空飛下了山,柳鳴則整理了下衣服後,神色平靜的走入了大門之內。
整座大殿足有五六十丈寬廣,而在大殿盡頭處的一把椅子前,一名身穿皁袍的高大男子,正背對他的看着牆壁上掛着的一口裝飾用的銀色巨劍,其不動身形竟給人一種山嶽般的沉穩凝重之感。
“弟子白聰天,拜見雷師伯。”柳鳴走到近前處後,當即深深一禮的問候道。
但是皁袍男子卻只是揚首看着牆壁上巨劍,猶若未聞一般。
柳鳴暗自一咧嘴,但也只能保持着躬身見禮姿勢,繼續保持恭敬之色的不動一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二者就彷彿雕塑般的保持靜止狀態,整個大殿也寂靜一片。
足足一頓飯的時間左右,皁袍男子肩頭微微一動後,終於轉身了過來,正是那位“雷師伯”。
而雷姓大漢面無表情的大量了柳鳴幾眼後,才一坐而下,並淡淡說道:
“不錯,不愧是能在試煉中一鳴驚人的弟子,果然定力還行。不過單憑定力的話,可也無法活着走出秘境吧。”
“雷師伯教訓的是,弟子也是運氣不錯才能從秘境安然脫身的。”柳鳴一聽這位“雷師伯”口氣隱約有幾分不善,心中咯噔一下,但仍然保持恭謹的回道。
“運氣不錯!這般說我那侄子雷震的運氣不佳,所以纔不能活着走出秘境了。”雷姓大漢那聞言,卻臉色驟然一沉下來。
“不敢,弟子絕不敢如此想的。”柳鳴心中嘆了一口氣,但面上仍然謙遜的回道。
“哼,若真只論實力的話,我那侄子的一身雷屬性功法絕不會輸給十大弟子中的任何人,但這一次活着走出秘境的五人中卻沒有他,這到讓我很好奇,你這位評價最高的九嬰山弟子,到底有多少實力了。”雷姓大漢雙目一眯後,冷冷的說道。
“雷師叔的意思是……”柳鳴暗自眉頭一皺,不禁小心的問道。
“很簡單,我這幾天心情很不好,需要找人試試招。我也不管你這次找我辦什麼事情,但你若是接不下我下面一擊的話,那從哪裡上來就從哪裡滾回去吧!”雷姓大漢臉上厲色一現的喝道。
柳鳴一聽這話,臉色真的大變了,半晌之後,才苦笑一聲的說道。
“師叔莫非是和師侄開玩笑的,以師叔的修爲,晚輩這點修爲怎可能接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