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內原先被青禽種下的血色禁制,在當初進入深淵之底時,到真被藍璽親自動手給解除掉了,但五臟六腑上海皇丹所化的黑色霧氣,仍然存在,倒也沒有明顯變化。
以前藍璽所分發外加上從深淵之中隕落礦奴身上搜來的不知名蟲卵,只要按時服用,倒也足可維持半年之內不受影響。不過想要完全祛除,看來只有等其體內傷勢恢復後,再另想辦法了。
隨後他又用神識之力一探腰間皮袋中的骨蠍和魔頭飛顱,發現兩者仍舊昏睡不醒。
他當初急着從節點逃脫,並未仔細檢查二者具體情形,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二者的昏睡,必定和那祭壇上巨大魔首殘骸不翼而飛大有聯繫。
二者也都有過類似的先例!
柳鳴想到這裡,也就放心了下來,並頗爲期待飛顱和骨蠍醒來或,會再有何種驚人變化了、
柳鳴隨機斂心神,默默催動體內法力,下一刻,一股黑濛濛霧氣從體內瀰漫而出,瞬間籠罩了整個身體。
……
長風會近來又收入了兩名凝液中期的客卿長老之事,不久後便在青魚島上流傳了開來,不僅一些凡人勢力,連一些會中的堂主客卿之間也開始暗暗打聽柳,辛二人的消息起來。
奈何這兩位新晉客卿長老一入洞府之中,便立刻開始閉關不出,讓一些有意結識之人失望不已。
對於這些事,柳鳴自然毫不知情,一心沉浸在修煉和恢復之中。
俗話說的好。修煉無歲月,轉眼間。三個月就過去了。
柳鳴在這段時間裡,竟真的沒出洞府一步。全心閉關調養傷勢。
兩名丫鬟,更不敢打擾其半分,只是按照其囑咐,在藥田中種上了一批看似普通卻又常用的藥草而已。
這一日。
密室之中,盤膝而坐的柳鳴,驀地睜開雙眼,體表茫茫黑氣一陣翻滾之下,忽的瀰漫而開,佈滿了整個石室。不多時再一凝之下。便化作一條黑霧蛟龍和一隻黑色霧巨虎,圍着其身軀身體流轉飛舞,隱隱發出一陣陣龍吟虎嘯之聲。
他心念一動之下,霧龍與霧虎有驀然化作滾滾黑氣,並如長鯨吸水一般的沒入天靈蓋中,不見了蹤影。
柳鳴這纔將法決一收,兩手用力一握後,當即傳出一陣爆竹般的密響聲,在感受到體內傳出的龐然巨力或。面上不禁現出一絲笑容來。
直到今日,他的法力終於完全恢復,而魔化後造成的體內暗傷也總算徹底痊癒了,至於神識海中血色光團的殘留。也終於在其努力之下,再也沒有絲毫痕跡了。
他在海底礦脈這段日子,雖然自身法力沒有半分增長。但是食用了那些孽獸肉乾後,卻將肉身潛能卻進一步激發出來。如今其傷勢一去後,竟讓其感覺到自己距離龍虎冥獄功第二層大成。似乎並不太遙遠了。
而他修煉成第二層此功法的時候,應該就是其衝擊凝液境後期的良機了。
柳鳴心中這般想着,當即袖子一抖,將四周陣旗一收,就站起身來,緩步走出了密室。
走到外間,柳鳴一怔之下,卻見一名青衣少女正坐在洞府外廳之中,單手撐着腦袋,在打着瞌睡。
這個瞌睡少女便是長風會指派給他的侍女之一,名叫蓮兒!
柳鳴平日裡閉門修煉,只是囑咐其退卻一切客人來訪,並不許其踏入密室半步外,刀未和其多說過什麼。
而另外一名叫紅兒的侍女,相比現在正在藥園之內。
就在此時,忽然從洞府入口處卻通過禁制,隱約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柳兄弟,你可曾出關了。我這可是第三次過來了。”
正在打瞌睡的蓮兒一驚而醒,靈動明眸慌亂看去,卻見到柳鳴正似笑非笑站在身前,當即“呀”的一聲,連忙站了起來,耳根處早已滿是紅暈,忙給柳鳴行禮。
柳鳴擺了擺手,示意其招呼來人進來,蓮兒盈盈一禮後便急忙往洞口走去。
不到片刻工夫,一個身形瘦削的高大人影便出現在了柳鳴面前,這人一身淡青長袍,正是一副長風會客卿打扮的辛元。
辛元目光往柳鳴身上略一打量後,便嘿嘿一笑的言道:“
柳兄弟,你這一閉關可是好久,莫不是你這侍女告知,我真以爲你已不辭而別了。”
柳鳴揮了揮手,讓蓮兒退下後,才淡然一笑道:
“辛兄見笑了,在下之前身體受了不少暗傷,修煉恢復起來自然花了不少時間,看辛兄這樣子,傷勢早就好了吧。”
“嘿嘿,我本就沒受什麼大傷,只是法力損耗比較嚴重,花了月許時間便恢復了十之八九了。”辛元也不隱瞞,坦然的回答道。
接下來,二人一陣談笑風生,但說及當初海底礦脈時的經歷時,自然又都頗有些感慨!
如今在這南海陌生之地,柳鳴也只有與辛元間,纔會顯得這般輕鬆熟絡。
畢竟二者同來自滄海之域,也算是共同患難過的同伴。
再過片刻後,辛元神色一凝,就說起了其出關後打探到的一些消息。
畢竟以他的性格和修爲,略施了一些手段,便很快和長風會的不少客卿打成了一團。
這兩三個月下來,也從其他客卿那裡打聽出了不少情報來。
“原來如此,看來當日長風會的韋雲,範正二人如此迫切的拉攏我們,還提供瞭如此優厚的條件,也是事出有因的。”柳鳴聽完後,眉頭微皺的說道。
“那是自然,他們最近和羣島區域另一大勢力‘金玉盟’,因爲一處稀有水玉脈礦爭奪。而起了很大沖突。那金玉盟是十大宗門之一,天香閣的附屬門派。金玉盟盟主也是一名化晶期修煉者。其勢力不比長風會弱,自然不會畏懼長風會分毫的。而偏偏長風會的會長數年前有事外出。不知是何緣故竟然至今未歸。長風會上上下下因此人心浮動,大爲不安。更有人暗中猜測,會長可能已經就此隕落了。” 辛元哼了一聲,緩緩的說着。
柳鳴嘆了口氣的說道:“俗話說的好,世事無常,修煉之路本就如此,別說是化晶期的修煉者,就是真丹境,也未必便能事事如意的。”
辛元心中一動。知道柳鳴所指何人,想了想後,便繼續說道:
“正因爲如此,長風會的兩位副會長近兩年來拼命發展會中勢力,一邊以優厚的條件收羅凝液期的散修作爲客卿,另一邊他們也在像紫霄觀求援,以備不測。”
“不過他們以利益收來的散修,真正戰事一起,能不能幫上忙還是兩說之事。”柳鳴淡淡的說道。
就他個人而言。對長風會可是並沒有什麼歸宿感的,至於其他那些客卿長老們,想必也不會對長風會有多少盡心盡力的念頭。
“副會長和堂主們也知道我們這些客卿不靠譜,不過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纔出此下策的。畢竟會中此刻沒有化晶期強者坐鎮,也只能儘可能多的收羅一些凝液境的靈師撐撐門面。”辛元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恩。對於此事,我們只要隨機應變。見機行事便可。”柳鳴若有所思的頷首道。
“嘿嘿,這個自然!對了。這段時間我也和其他人打聽過滄海之域的情報。”辛元嘿嘿一聲,話鋒一轉的又說道。
柳鳴聽到“滄海”二字,心中不禁一動,連忙道:
“辛兄可曾查出了什麼?”
“沒有,我問過大部分客卿長老,也和兩位副門主打聽過,竟然無人知道滄海之域這個地方。”辛元苦笑一聲,說道。
柳鳴聽了,自然眉頭再次皺起。
“不過,我無奈之下前往長風會的藏書閣中,對一些典籍拼命查閱了一番,所幸,還是給找到了一則記錄。”辛元拿出一本陳舊書本,並翻到了某一頁,遞了過來。
柳鳴心中一動的伸手接過書本,細細閱讀起來。
根據書本上的記載,這些信息赫然是數千年一位人族化晶期前輩寫下的,這位前輩竟和柳鳴二人一樣,也是通過空間裂縫,無意流落到南海。
然而柳鳴越看臉色卻越是陰沉,據書上這位前輩所說,滄海之域距離南海竟是極遠,若要回去,須得橫渡十幾處巨大海域,這些海域每一處都不比滄海之域小,其中更有衆多異族統制的區域。
總體而言,想要從這南海之域通過海路前往滄海,根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而那位化晶期前輩最終也只能打消了回去的念頭,在南海逍遙了數百年後,就此在南海某島坐化了。
柳鳴合上書本,自然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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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元又將這段時間島上的一些所見所聞,與柳鳴再述說了片刻後,便起身告辭而去。
柳鳴送走辛元,面沉似水的又回到了密室中。
他盤坐在蒲團上思量了好久後,才突然苦笑了一聲。
其恢復功力的喜悅,此刻早已消失無蹤了!、
要說這回歸滄海之域的事,雖說已有了點眉目,但此消息對於現在的柳鳴來說,卻等於沒有。
如果實力不足,就貿然踏上回程,自然無異於是送死。
他當務之急,還是需要儘快提升修爲和實力才行!
先不說這返回滄海之事,就羅睺所言的鎮壓魔化之事,都需要其不斷的提升眼下修爲才行。
更何況,他現在所處的南海之域,看來也不是那麼太平,沒有幾分自保之力的話,恐怕都堅持不到神秘氣泡的下一次汲取法力。
柳鳴思量至此,當即有了決定,單手一翻,便從須彌螺中取出一面黝黑盾牌,其上九個骷髏圖案栩栩如生,詭異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