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薄的淡白霧氣籠罩着後山山頂,久久不散,輕風吹過,忽然帶來一陣接觸的悶響之聲。
後山頂上的一處隱蔽小樹林中,墨瞳雙腳如樹樁一般的插進泥土,腳趾緊扣地面,牙關緊咬,額頭之上,冷汗橫流,只穿了一件短褲的身軀上,一道道青色淤痕,密佈其上。
在墨瞳身後,化爲靈魂狀態的玄老,正盤坐在一塊巨石之上,此時,他正滿臉肅然的望着那咬牙堅持的墨瞳,手掌輕輕一揮。
隨着玄老手掌的揮動,空氣略微波動,一道淡紅色的靈力匹練猛的自玄老掌中暴射而出,最後宛如鞭子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墨瞳肩膀之上,頓時留下一道長長的青色淤痕。
嘴角一陣劇烈的哆嗦,牙齒縫間吸了一口冷氣,墨瞳只覺得自己的肩膀似乎忽然間麻木了下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直鑽入心,在這股劇烈的疼痛之下,墨瞳就是連腳尖都有些軟,差點把持不住的栽下身子
在劇烈的疼痛過後,是體內那急趟過的微薄靈力,靈力在疼痛的刺激下,似乎比平日更加的具有活力,歡快的流過肩膀處的脈絡與穴位,一絲絲溫涼,緩緩的滲透進骨骼肌肉之中,悄悄的進行着強化
再來待得肩膀上的疼痛逐漸褪去,墨瞳那稚嫩的小臉上,卻滿是執着與倔強,咬着牙道。
望着那咬牙堅持下打擊的墨瞳,玄老那乾枯的老臉上,擠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微微點頭,手掌中,淡紅靈力再次飆射而出。
砰,砰,砰小小的樹林之中,一道道有些滲人的悶響以及略微夾雜着痛苦聲音的低低哼聲,接連不斷的傳了開來
玄老的下手極有分寸,每次的攻擊,剛好是達到墨瞳現在身體所能夠承受的臨界點,那樣,既不會讓重傷墨瞳,又能給他帶來真正的痛感。
靈力擊打在身體之上的那種鑽心疼痛,讓得墨瞳的小臉,痛苦得幾乎有些扭曲了起來。
身體之上,隨着玄老手掌的揮動,淤痕越來越多
砰又是一道靈力匹練射出,那猶如木樁一般的墨瞳,終於是到達了所能承受的極限,雙腿一軟,脫力的癱了下去。
劇烈的喘息了半晌,墨瞳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擡起頭來,艱難的裂嘴笑道:老師,怎麼樣
很不錯,今天接下了八十四次靈力鞭撻,比七天前的九次,已經強上許多了玄老臉龐含笑的點了點頭,老眼之中,有着一抹難以察覺的驚歎,這七天以來,墨瞳所表現出來的韌性,出乎了他意料,就比如今天,本來他認爲七十次靈力鞭撻便已經是墨瞳的極限,可後者,卻生生的堅持到了第八十四次,這實在是讓他不得不感嘆這小傢伙的忍耐程度。
聽着玄老的話,墨瞳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脫力般的坐在泥地歇息了好片刻時間,待得身子回覆知覺之後,這才慢慢的爬起身子,從一旁的石頭上取下衣服,穿了上去。
穿衣時,清涼的布料碰觸着淤痕,自然又是痛得墨瞳齜牙咧嘴。
透明的身體一扭,玄老化爲光線閃進了納墜之中,留下一句已經說了很多遍的關切話語:趕緊回去用靈液侵泡身子,不然身體裡面殘留的淤血,會讓你重傷
瞭然的點了點頭,穿好衣褲的墨瞳,慢吞吞的行下後山。
回到小屋,早已經忍受不住疼痛的墨瞳迅關好門窗,然後再次脫去衣衫,手腳並用的跳進了有着青色水液的木盆之中
冰涼的青水沾染着滿是淤痕的肌膚,墨瞳頓時舒暢的深吸了幾口涼氣,那股飄飄欲仙的感覺,讓得他享受般的將眼眸緩緩閉上,直挺挺的躺在木盆之中,動也不動。
墨瞳軟軟的靠在木盆的邊緣上,急促的呼吸,逐漸的平穩,到得最後,低低的鼾聲,從其鼻間模糊的傳了出來,經歷了一場痛苦折磨之後,墨瞳終於是忍受不住精神與的雙重疲憊,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墨瞳沉睡期間,青色水液微微晃盪,一絲絲淡淡的溫和能量,順着墨瞳渾身上下微微張開的毛孔,悄悄的鑽進體內,洗除着那一道道有些猙獰的淤痕,同時,也不斷的爲那已經達到極限的,添加活力與不斷強化
沉睡在繼續,強化也在不知不覺間的進行。
在強化與修補着墨瞳的同時,木盆中那青色的水液,竟然是在逐漸的變淡,顯然,水液中所蘊含的藥力,已經即將被墨瞳揮霍一空。
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墨瞳只記得當他醒來的時候,炎熱的日光,已經將房間照得亮堂之極。
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渾身骨頭猛地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擡起頭顱,感受到渾身上下那股說不出的活力與充實,墨瞳忍不住的失聲:好爽
從木盆中站起身子,墨瞳忽然一愣,他現,盆中原本是青色的水液,竟然已經完全的變成了清澈見底的透明清水。
藥力被吸收光了麼摸了摸鼻子,墨瞳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然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些欣喜的將眼眸緩緩閉上,細心感應着體內靈力的狀況。
片刻之後,墨瞳睜開了雙眸,雙掌微握,輕輕的笑聲中,有着掩飾不住的驚喜之意:終於快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