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迴應,男人喊出了她的名字:“佟瑤!”
不是什麼同名同姓,此刻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女人,不就是當初自殺在牢裡的佟瑤嗎?
佟瑤將視線移到身後的男人臉上,他臉上的醜陋疤痕似乎已經對她免疫了,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害怕和嫌棄。
“偉霆,像我這種人除了喝酒等死還能做什麼呢?”佟瑤笑的一臉荒涼,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紅酒。
森偉霆壓着怒氣疾步走過來,一把奪走她手中的酒杯,他厲聲道:“佟瑤!你到底要自暴自棄到什麼時候?我當初費盡心機將你從牢裡換出來!你就這樣開始你的新人生?”
酒杯被人奪走,佟瑤望着他的眼睛也不生氣。
她只是定定的看了幾秒後,慢條斯理的站起身走向牀邊,仰面一躺大笑道:“哈哈哈……我哪裡還有什麼新人生……我是有家回不得的逃犯,就算我回去,我父母見了我恐怕會被我嚇死……”
距離她的‘死期’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佟瑤始終走不出當初被人**的灰暗陰影。
她恨透了冷爵梟和林語嫣!
曾經確實想一死了之,結束這屈辱的一生。
可一想到冷爵梟和林語嫣還相親相愛的活着,她心裡就有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
但當時已經坐牢的她除了痛不欲生的發狂外,就是以淚洗面的絕望。
那時的她已經山窮水盡了,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她逃離苦海了。
就在佟瑤想辦法打算聯繫母親王彩霞時,她被人秘密安排見了一個男人。
他就是此刻眼神複雜的森偉霆。
一個愛了佟瑤很多年的癡情男人。
而這份令人匪夷所思的愛,就這樣被他偷偷的放在心裡,哪怕到了現在,佟瑤也不曾察覺。
森偉霆低頭望着牀上躺着的女人,心底是說不出的失落,他不知道要怎麼幫助佟瑤重新振作起來。
佟瑤被人**的事情,他從始至今都不敢提。
但他很想告訴她,不管她經歷了什麼遭遇,他都不介意不在乎,只要她願意接受他的愛。
“佟瑤,你告訴我,要怎麼樣你纔會重新快樂起來?”森偉霆的語氣充滿了無奈,他以爲幫助佟瑤脫離監獄那個鬼地方,她獲得自由後會再次振作起來,可惜她並沒有。
來到新西蘭以後,她每天躲在臥室裡除了喝酒就是睡覺,過着渾渾噩噩的麻木生活,他的耐心快被耗盡了。
佟瑤像是沒聽見似的,側身一轉背對着他,隨手一抓被子蒙在頭上,說的冷冰冰:“偉霆,我好睏,想睡覺了,麻煩你出去時幫我關上門……”
望着一動不動的她,不管是逃避他還是真的想睡了,森偉霆眸色一寒轉身就走。
這段時間,他每一天都會來找她,希望帶她去外面走走調整下心情,可每一次都遭到了佟瑤的冷漠拒絕。
次數多了,他也不再勉強她了,只是每天例行兩次的來看她,看她還是否活着。
不出十秒,森偉霆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臥室,儘管心中充滿了怒氣,但關上門的動作還是那麼小心翼翼,生怕是吵到了佟瑤。
五分鐘後,森偉霆的親姐姐森小莫找到了他。
他手指間夾着一根點燃的雪茄,一身休閒服外穿着一件長款的羽絨服,他站在城堡外的露天花園裡。
一頭短髮的森小莫雙手抱胸慢慢走近了他。
她勾脣嘲諷道:“怎麼了?又被她趕出來了?”
他沒回話,只是低着頭望着遠處連綿的雪山。
森小莫長嘆一聲:“我早就告訴過你,救她不值得。”
見他依舊不回話,她繼續說道:“偉霆,該放手了,小時候的事情,也只有你還念念不忘。當年你被我們那畜生父親賣掉時,我三天三夜絕食抗議,希望能把你找回來,可最後的結果就是換來一頓毒打!我們可憐的母親跪着求我吃飯時,我不再任性了,我明白只有我努力讀書將來纔有可能找到你。”
“呵,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你。”
這句話喚回了森偉霆的回覆:“姐,當時我都被大火燒成那樣了,你居然還對我不離不棄,這世上只有你是最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