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使徒？我？”少女問號臉。“那我之前是啥？”
“普通人。”綾波麗歪頭問了一下莉莉絲，然後說出來一個明日香後悔聽到的詞，畢竟當年明日香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就是不斷地洗腦自己是特別的，並且不斷努力，這才能當上二號機的駕駛員。“比較有潛力的普通人，被命運關照的普通人，只要不被殺，就絕對死不了的普通人，新時代的EVE（夏娃）。”
綾波麗換了一口氣。
“然後呢？”夏娃誒，等等……亞當是誰？亞當夏娃……第三次衝擊之後人都死光了麼？
“被碇君掐死了。”
亞當是那傢伙？明日香聽到自己的下場之後，面色不善。
“看我幹啥，我又不是碇真嗣。”伊安感受了幾次，發現現在這個身體的機能確實和EVA沒啥區別了。“麗，幫我拿一下。”
綾波麗接過伊安的手，感覺怪怪的。
伊安把斷臂的斷口對上，用力的懟在一起，咬牙忍痛復刻着復原初號機手臂時候的感覺。
“成了。”斷口斷面處的生物組織增生，形成一小片肉瘤，包裹住斷臂，然後再生的斷口的生物組織。
活動活動接上的胳膊，沒啥特別的感覺，跟沒斷一樣。
從綾波麗手上拿回剩下的半個手掌，接回去。
“好方便啊……”伊安活動着復原的左手。“還以爲要暫時用義肢或者直接換身體了。”
伊安把斷掉的駕駛服袖子扯下來，活動着左手。
明日香看着伊安復原的左手，學着伊安的樣子把右手的斷面懟在一起，閉上眼睛皺着眉頭開始用力。
過了幾秒鐘，一道波動以明日香爲中心散開，斷口有血肉蠕動，融合在了一起。
“真的復原了……”明日香也活動着自己的手臂，完好如初，連疤痕都沒有。
“另外，我們的壽命會很長的。”麗收到了莉莉絲的最後一句傳話。“好處是，我們會活很久很久。”
“多久？”
“半永久。”
“……那是多久？”
“只要不找死，就能一直活。”
“找死呢？”
“那就死了啊。”綾波麗的眼神漏出來一點點疑惑。
“我知道了啊。那麼壞處呢？”明日香抱起來胳膊。
“我們成長的速度會非常非常慢，比如我們14歲的外表，起碼要保持百年以上。”
聽到這點，明日香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高興還是蛋疼。
一時沒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死裡逃生，我們吃點好吃的慶祝一下唄。老·爺·爺。”明日香斜眼看向伊安。
“那走唄，美里她們多半走不開，第二東京？”
“不，我們去成（sheng）都（dou）。”
“…？？？”伊安一臉懵逼的聽着鬼畜發音的某天府之都的名字。
Shengdou？
啥玩意？
“chengdou啦chengdou。”
伊安幾十年不是日語就是英語就是銀河通用語啥的，漢語在從人革聯離開以後就很少用了。
不過話說……彆着德語和日語的口音，還唸錯了一個字，誰也反應不過來啊。
“按照明日香最近閱讀的書籍以及看的視頻，她說的應該是成都。”沙朗解析了明日香最近的閱讀記錄才猜出來。
“成都？”
“對對對，就是這個發音。聽說那邊香腸好吃，還有不是狠辣的火鍋……你們什麼表情？”明日香想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嚥了一下口水，然後回頭就發現兩個人的表情很……微妙。
“……我一個外星人都知道你們這邊第二次衝擊生物滅絕了個七七八八，現在食用肉全都是人工合成蛋白質配合調味料製造出來的。食材都不對怎麼能好吃？”
“誒？”
“比如那邊出產的一種黑毛豬，它的肉用來做香腸或者回鍋肉都特別好。但是在2000年就滅絕了啊，第二次衝擊的危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伊安查了一下資料。發現這個地球，別說黑毛豬了。
家豬都丫滅絕了。
現在整個星球的肉類供給基本上都是從遺世獨立的澳洲大陸過來的，其他大州的國家的肉類基本上只能依靠禽類的養殖來勉強維持面子上的好看。
實際上能買到的肉，80%以上是合成肉，19%以上是人造肉，只有區區1%不到的肉纔是到動物或者禽類的肉。
而這不到1%的肉類供給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非洲黑叔叔打獵放倒的鹿、大象啥的。
魚類？海魚在第二次衝擊的那一瞬間全部化爲LCL，直接滅絕。
只有極少的一部分因爲在水族館中與世隔絕，這才保住性命。
然後，數年動亂再死一大部分。
最終，加持曾經帶伊安去的那個水族館，或者說海洋生態復原實驗室。那裡的海洋生物恐怕是整個星球上最後的海洋生物了。
伊安滑動着平板電腦，檢索着企業號的庫存。
然後突然想起來……企業號上是有農場和養殖場的……
當時離開UC世界和星際迷航世界的時候，都去地球上搜颳了一大堆地球上的優秀水果蔬菜肉食動物來着。
切換到相應的版塊，果然看到了被圈養的一堆牛羊豬啥的。
話說……自己當年腦子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伊安無語的看到了自己船上還有淡水和海水養殖中心。
尋思了一下，點了16只牛蛙，一隻豬，一頭牛，一隻鮎魚等等，進入了自動宰殺流程。
“那晚上回去打火鍋，也不用去那邊了，現在這個情況，還不一定哪邊的更正宗了。”
“我說琳達姐，這你都不管管嗎？”在不遠的第二東京市，琳達，皇，帕德梅，施密，湊在一起，雪莉露穿針引線，格蕾絲和蘭花覺得自己是局外人在一邊喝飲料吃瓜。
“我覺得這是好事。”琳達先定下了基調。
皇和帕德梅點頭同意。
施密不可置否。
雪莉露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蘭花和格蕾絲挑眉。
“這是好事？？？？”雪莉露就差拍桌子了。“他撩14歲的小女孩誒！”
“莫着急莫着急。”琳達笑的眯眯眼。“當年我15撩的他。”
雪莉露當場就驚了。
皇也嘴角一抽，這事她只是隱約知道。當年天人技術部和戰鬥部門分家管理，自己又入職的晚，等進了天人，人家孩子有了了。
雖然有一段時間把五十多的伊安帶着二十多的老婆驚爲人渣就是了。
後來才隱約聽說一直是琳達在倒追伊安的來着。
看來當年在木星基地是誰辦了誰還真不好說。
“後來感情雖然有坎坷。”琳達斜了皇一眼。“但是整體上是順利的。”
“直到後來，看到過他一次走神時候的眼神，還有他由心而生的距離感。他似乎一直都覺得，世界是虛假的。所以，有喜，無悲。”琳達回憶了一下當年伊安的眼神。
“而現在，有怒，有悲，雖然諸位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也可能會露出這樣的情緒，但是很明顯我們沒辦法嘗試。這個代價誰也付不起，更何況……”說到這，琳達眼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全員變革者，腦量子波24小時鏈接着VEDA的我們，肉體死亡的同時意識就被上傳到VEDA去了，死都死不了，拿什麼嘗試？”
“所以，現在有個小姑娘能讓他展現出更多的情緒也不錯。”琳達敲敲桌子。“不過……”
“你們有沒有發現，似乎你們從接觸到他之後，感情的選擇餘地就少了很多。”
“拉塞他們不是我的菜，翻來覆去也就剩那一個了。”皇揮揮手。
“他是納步當年最大工業集團的擁有者，當時共和國唯一一個遊離在絕地神殿之外的長老，對比下來，確實當時他是最佳選擇。”帕德梅想了想當時的情況。
“我是買回來的，沒啥意見。”施密自己倒是無所謂。
4個人一起盯着雪莉露，她們四個算是互相認同，互相瞭解過了的。
四打一都玩過也就不在意一些事情了，但是這個小姑娘是咋回事？
“被救了兩命，我難不成跟他說來世做牛做馬嗎？”看着四個人佈局了半天就爲了問自己這個問題，雪莉露沒好氣的說。
“你看。”琳達攤手。“像雪莉露這樣的人以後還會更多的，欠了人情債，但是又“無以爲報”，再加上他又是那種標準的財法侶地啥都不缺的人。像雪莉露這種情況，只要有良心，不肯欠人情，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選擇。”
“不過，雖然她們的選擇變少了，但是他的選擇自始至終就沒變過。”琳達的笑容逐漸消失。“不主動也不拒絕，標準的渣男行經。”
“雖然如果換做我是他那個位置，我絕對比他過分的多，現在在座的人數起碼翻五倍。”琳達撓撓頭，笑容又回來了。“紙片人老婆，誰不想收集啊。”
“有感到冒犯，謝謝。”*4
“而且，最核心的一點。”琳達的眼神第一次變得冷漠下來。“自從伊安開發出能一直連線的VEDA後，我們都已經變成了所謂的半永久生物了。
相對於一般人類，我們的壽命就是無限的，是永恆的。
換做古代帝王的話，這就是所謂的長生之路，無論哪一個帝王都會讚歎一聲，此乃長生之道也。”
“所以才需要我們，如果只有他自己的話，天知道他能把世界折騰成什麼樣子。”
“但是也沒必要順着他收集後宮吧？”雪莉露歪頭。
“人手不夠啊……”琳達嘆了口氣。“單在這邊鋪開阿納海姆的生意就讓我們焦頭爛額了，我們也需要招新啊。”
“那麼爲什麼不選男……你說你說、”雪莉露閉嘴了。
“兩個半永久雄性爭奪交配權的場面你想看麼？”
“不想……”
“我們都不想，所以這樣來看，目前是最好的方案就是這樣。時不時增加一點新人，依靠對他的感情來維持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我們這樣都做不到長久的陪在他身邊，那麼只能說，他只能當一個孤家寡人了。”
“不過，看他跟別人這麼玩鬧，我也會很不舒服的啊……”琳達站了起來。
“誒？琳達姐，你去哪？”
“去吃火鍋。”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站起身。
“同去同去。”
於是……伊安坐立不安的坐在飯桌前左邊是明日香，右邊是琳達。帕德梅四人坐對面，綾波麗兩人坐兩旁。
琳達一直笑吟吟的吃着麻辣牛蛙火鍋。
還一直誇讚伊安做菜技術又進步了呢。
而明日香，則抱着伊安的胳膊，不解的看着琳達。
這位大姐，我似乎要和你搶老公誒，你就不激動一下嗎
明日香吃的有點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而伊安，更是蛋疼……自找的那種。
說不上瑟瑟發抖，但還是被弄得緊張兮兮的。
畢竟，自己再次理虧，不管有意還是無意，自己撩撥了一個區區14歲的孩子。
雖然這個孩子，心理年齡絕對超過20歲。
雖然這個孩子是自己的童年女神。
雖然……
理由伊安能找到一大堆，但是正是如此，纔給這次撩騷奠定了充足的證據鏈。
“這位……”明日香受不了這啞謎氣氛了，直接開口。
“琳達，叫我琳達就好了。”
“這位琳達姐，你似乎不是很生氣的樣子？”明日香再三感知觀察確認，琳達是真的不生氣。
“爲什麼要生氣？”琳達吐掉一根牛蛙腿骨。
“因爲我貼上來或者他勾搭別人啊。”
“呵呵。”琳達拿起溼巾擦了一下滴落在胸口的紅油。
明日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14歲能有啥身材，瘦的勻稱罷了。
完敗。
我才14歲，有大把機會成長，沒問題的。
不對……自己的青春要多久來着百年？
肉眼可見的，明日香的情緒就低落下去了。
反倒是琳達看的一愣一愣的，自己真沒想怎麼打擊你，自己剛纔真的是紅油滴到身上了，下意識動作而已。
明日香情緒一低落，琳達也沒啥興致擠兌伊安了。拎着伊安換了個座位，跟明日香低聲說話去了。
聽了明日香的困苦，又聊了一點別的。
琳達差點笑出聲，從明日香這邊瞭解到一點東西后，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伊安當時的那句話，完全是因爲早些年的執念，跟神·真嗣的約定無法完成的憤怒，以及目睹自己親閨女慘死的失態。
在行爲上，今天之前，差不多就是把明日香當閨女來疼了。
而明日香，本身就因爲是試管嬰兒，沒有父親。稍微大一點，明日香生母在二號機起動試驗的時候暴走中失去大半靈魂，錯吧娃娃當成明日香，一年後更是上吊自殺。
雖然伊安披着十四歲的皮，但是這貨是標準的青中年行爲模式，再加上稱得上驍勇善戰，救出今日子等事情，明日香是一直抱有很強的好感。
而這份好感，藉着伊安自爆黑歷史的窘迫，藉着阿諛的語氣，盡情的表達了出來。
（PS：通宵工作順便碼字真丫受不了，寫一行打個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