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有一名男人求見,據說是來自時鐘塔的魔法師,他呈上了這個作爲禮物。”
下傭將一個信封送上,遞給了了坐在高椅上的那名老人,愛因茲貝倫的家主阿哈德拆開了信封,拿出了裡面的羊皮紙。
看完了紙上的東西后,阿哈德沉吟了半晌,纔對那名下傭說道:“讓他進來,把客人接到客廳等候就行了。”他會讓楚軒留下來,究其原因也是因爲聖盃戰爭的形式不容樂觀,明明是御三家之一的魔法世家,愛因茲貝倫家在歷代的聖盃戰爭中卻總是討不了好。
魔法師之間的對戰往往都相當的華麗,兩邊都是以魔力儲備和魔法的威力爲主,你朝着我丟一個大火球,我向你丟一個寒冰箭。這樣的戰鬥方法相當的古老,加上那些形形色色的魔術禮裝和概念武裝,使粗暴的打鬥看上去也變得華麗而優雅。
生活在象牙塔內的魔法師魔術研究和實戰能力嚴重的分離,愛因茲貝倫家族裡實力高強的魔法師憑藉着自身的優勢召喚出了強大的英靈,但在聖盃戰爭的戰局中,卻一直處於劣勢。
經歷了多次的失敗,總結了經驗之後,阿哈德作爲家主也開始考慮着,要不要採取一些特殊的方法,比如拋棄原本那種落後的戰鬥方式,亦或者是請外援!雖然這種想法有點離經叛道,和魔術師的理念背道而馳,但是就算是失敗了那又如何呢?也不過是浪費了六十年而已。如果再不做出改變,再浪費幾個六十年也無法在聖盃戰爭中取得勝利。
在城堡外吹了十幾分鍾冷風的楚軒,被一名身穿全身連頭髮都被包裹住的奇特女僕裝的人造人帶進了門。在穿過了花樣繁多的魔術陷阱後,楚軒跟着那名神色木然的人造人女僕來到了客廳處,見到了愛因茲貝倫的家主阿哈德。
“這位客人是叫楚軒是麼。”阿哈德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楚軒,蒼老的面孔上透露出了一絲疑惑,他向楚軒問道:“你是爲了聖盃戰爭而來,我看了信,你分析的很對!不錯。我們愛因茲貝倫家族需要一場勝利,一場決定性的勝利,來完成我們的夙願……”
楚軒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他擡頭看向了站在高臺上的阿哈德,問道:“有什麼問題麼?”
“呵,楚軒,對你來說。爲了實現願望而尋求我們家族的幫助。的確是最便捷的方法。對我而言,讓外援參加聖盃戰爭,也許能夠改變愛因茲貝倫家族目前的困境。”阿哈德深陷着的眼窩裡射出了一道精光,他盯着楚軒,緩緩的說道:“可是傳統的魔法師已經讓我很失望了!我決定做出改變,在原本的計劃中,我選擇了一名‘魔術暗殺者’。他是個臭名昭著的男人,爲了擊殺魔法師可以使用各種邪道。但是他能爲我們取得最終的勝利也說不定。”
“楚軒,我們愛因茲貝倫家族不擅戰鬥的弱點需要彌補。所以我會在你和那名魔術暗殺者之中選擇出勝利者,讓他成爲我們家族的聖盃戰爭參加者master。你,同意這場決鬥麼?”
爲了追求第三法,一向以血統純正而自豪的阿哈德也決定做出改變,至於家族裡的那些廢物,他完全不準備去理會。
楚軒點了點頭,答應了阿哈德的條件。
才過了幾日,愛因茲貝倫的城堡裡又迎來了一名新客人——表情麻木、眼神漠然的衛宮切嗣。他在聽說了聖盃的事情後,就開始準備着參加這次聖盃戰爭,獲得勝利後利用聖盃這個萬能的許願機實現自己“拯救所有人”的願望。
讓切嗣沒有想到的是,愛因茲貝倫家主阿哈德在同意了他之後,這兩天突然就變卦了,一個叫楚軒的男人要和自己競爭這個master的位置。
“楚軒,沒有聽說過的名字……”看着對面同樣神色冷漠的楚軒,切嗣在腦海裡搜索着對手的信息。但是楚軒除了發佈一篇論文外,在魔術界可以說是名聲不顯,說服阿哈德也是靠着自己的分析,切嗣對楚軒一無所知是很正常的。
阿哈德親自帶着楚軒和衛宮切嗣兩人來到了一處木門前,用法杖在地上敲了敲,厚重的木門自動打開了。三人走過那扇木門,穿過了那衆多的魔法屏障,來到了一個巨大而空曠的大廳裡。
“衛宮切嗣、楚軒,爲了讓愛因茲貝倫家族在十年後的聖盃戰爭裡獲得勝利,我需要一名擅長戰鬥的人以入贅的方式加入愛因茲貝倫家族,爲家族取得聖盃!我們家族能提供的master只能有一位,所以你們兩位,需要在這裡進行決鬥,勝利者獲得master的位置。關於這點,你們有異議麼?”
“沒有。”
“沒有。”
“很好,在這裡有着各種各樣的武器,兩位也可以使用自己攜帶的工具,最終的勝利者即是我們愛因茲貝倫家的master。”阿哈德說完之後,發動了魔法傳送離開了這個大廳,在臨走前,他又看了楚軒一眼。
相比起衛宮切嗣,其實阿哈德更希望楚軒能夠獲勝,因爲楚軒在這幾天的生活非常符合魔法師的方式,他的魔法學識也是粗類拔萃,是一個天才魔法師,而不是衛宮切嗣那樣的魔法師暗殺者。
在阿哈德離開之後,衛宮切嗣用他那死魚眼一樣無神的眼睛看向了不知爲何還在吃水果的楚軒,同時放下了箱子,迅速的拿出了自己的那把黑色手槍。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的魔法師,所以手槍這種工具最受他的喜愛,他的魔術禮裝也是槍。
沒有任何招呼或者交流,衛宮切嗣的教條就是先下手爲強。他直接對準楚軒的頭部,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出乎切嗣意料之外的是,楚軒並沒有使用魔法或者是試圖靠近自己。他只是丟下了水果,從箱子裡拿出了一把長劍,一邊格擋着子彈一邊向後方退去。
這是給我留下的陷阱麼?還是說他要釋放遠程魔法?衛宮切嗣控制着距離,拿着手槍和手提箱追向了楚軒。
跑了幾秒鐘,依仗着自身驚人的身體素質,楚軒和切嗣已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他停了下來。然後打開了自己帶着的那個大箱子。
衛宮切嗣在看到了箱子裡的工具後眼睛猛地一縮,然後馬上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鐗——起源彈,同時發動了自己的特殊魔法“固有時制御”。身體內血液的流動、血紅蛋白的燃燒、肌肉運動開始到結束所需的時間全部都加快。衛宮切嗣展現出了常人不可能達成的體能,瘋狂的移動了起來。
魔法師暗殺者——衛宮切嗣,依靠着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戰法和現代的武器,擊殺起那些高傲的魔法師是非常順利的。衛宮切嗣也不是沒在戰場混過。但是依仗着自身的魔法也能如魚得水,他依靠“固有時制御”這個魔法甚至能躲過子彈,接近敵人解決他們。
楚軒的能力不能使用,使用必然會伴隨着巨大的疼痛和消耗,所以楚軒在研究怎麼治療自身的同時,能不使用自身的能力就避免使用。平時,楚軒使用的魔法少的可憐,更多的是腦海裡那些高超的科技手段。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衛宮切嗣以爲楚軒和以前的擊殺目標一樣。是個只會理論的魔法師,但是現實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楚軒從箱子裡拿出來的不是別的。正是有和ak47並列爲20步兵武器之王稱謂的rpg,即火箭推進榴彈!
不光是衛宮切嗣嚇了一大跳,就連觀戰的阿哈德也是被驚的說不出話來,楚軒當初給他演示的可是高超的空間魔法,爲什麼打起來之後……比起那個離經叛道的魔術師暗殺者,爲什麼楚軒的樣子好像更加喪心病狂!
沒有去刻意的瞄準衛宮切嗣,楚軒隨意的朝着衛宮切嗣所在的方向發射了炮彈,炮彈像是自帶導航一樣調整了方向朝着衛宮切嗣的胸口飛去。
加速!time alter——square accel!‘(固有時制御 四倍速),衛宮切嗣再不留着底牌,在魔法的作用下,僅僅一秒他就已經邁出了幾步,依仗着這樣的極速他避開了炮彈。
還沒等衛宮切嗣拿起手槍,朝不遠處的楚軒發射他的“起源彈”,身後傳來了轟隆的爆炸聲,同時一股熱浪和氣流推動着他的後背。巨力的作用下,衛宮切嗣像是被人打飛了一樣,手上的槍也丟掉了,他軟綿綿的躺在地上咳嗽着。在他翻滾的路途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血跡,看上去悽慘無比。
會有這樣的結果也在楚軒預料之中,簡單的rpg就連普通的魔法師都有可能躲開,但是加上楚軒改良過的超級炮彈那就不一定了。超級炮彈爆開的火焰甚至融化了地板,摧毀了一些防禦魔法陣,讓整個地面都震動了一下。
“咳咳,我退出!”面色有些發黑的衛宮切嗣率先投降了,在連續使用了“固有時制御”之後,他的身體已經沒法負擔使用魔法的代價了。再留下來也是徒做無用功,反而會丟下性命,倒不如干脆的退出,另外尋找辦法。
楚軒收回了自己對準切嗣的青釭劍,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箱子,沒再看地上的衛宮切嗣一眼,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在外頭等待着的阿哈德臉色也是相當的古怪,剛剛楚軒和切嗣的戰鬥對於魔法師來說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好像就是看誰武器強……
希望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帶着這樣的想法,阿哈德宣佈了楚軒是勝利者,而作爲失敗者的衛宮切嗣則是稍微休息了一下,就恢復了自己平靜的面孔,在人造人女僕的帶領下離開了城堡。
“那麼,楚軒,接下來就讓老朽帶你看看我愛因茲貝倫家的‘女兒’。”阿哈德引着楚軒,七拐八拐的繞着建築走了好一會兒,纔來到了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工房的最深處,在巨大的培養槽裡漂浮着一個銀髮如雪的年輕女子。
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這名女子的那一刻,楚軒感到了某種莫名的熟悉感,腦海裡也響起了一個聲音——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她的名字?這不可能,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技術類似於試管嬰兒培養的產物,也就是說她是在最近才被創造出來的,我不可能認識她。
還有……這種莫名的熟悉感是來自哪裡呢?零子……零子是誰?
楚軒發現自己的身上隱藏着太多的謎題——爲什麼自己在兩千年前就戴着眼鏡,自己的身體沒有感覺,那些任務是什麼,看見陌生的愛麗絲菲爾會知道她的名字。
即使他一直在研究和靈魂有關的魔法,但應用實驗在自己身上後卻總是石沉大海,沒有收穫任何效果。也許只有等他靈魂完全復原之後,才能找回那些丟失的記憶。
“這就是愛因茲貝倫家的女兒,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她將成爲你的妻子,並在聖盃戰爭中,成爲收集已死serva靈魂的容器,最終爲我愛因茲貝倫家成就第三魔法‘天之杯’。當然,到了那時,你的願望也會得到實現。”
楚軒在玻璃外注視着愛麗絲菲爾恬靜的面孔,而一直在沉睡在夢境中的銀髮少女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她那雙猶如紅寶石一般的眸子穿過了羊水和厚厚的玻璃望了過來,那嬰兒般純淨的目光,和楚軒冷漠的視線交織在了一起。
被創造出來的人偶、聖盃的容器,她,會是我的妻子。
在聖盃戰爭的時候,她會死,這是必然的結果……
在對視中,楚軒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想法——不想她死去。作爲我的妻子,我不能讓她死去。
真是奇怪的想法!爲什麼我會對一個人偶產生這樣的想法?
楚軒推了推鼻間的平光眼鏡,中斷了和愛麗絲菲爾的對視,很平靜的轉身,離開了這處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