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東方墨繼續上朝.戴語柔便依舊在宮中無所事事.這個時候.柳玄來到了關雎宮.
蘭歌笑着打趣:“皇后娘娘要是不回宮.不知道我們的柳將軍還會受幾次訓斥了.”
柳玄卻並不怎麼在意:“總算雨過天晴了.”
“皇后娘娘.”柳玄轉身衝着戴語柔.便要施禮.
戴語柔連忙將柳玄攔住了:“柳玄.你我之間.還需要這樣麼.你要是再客氣.我可不理你了.”
蘭歌連忙說道:“柳玄.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皇后娘娘都進宮數日了.你才來.”
“我是去訓訓這兩個動物的.”說完.衝着宮門處一拍手.便有兩個人拎着兩個籠子走了進來.
戴語柔一看.便認出來了.那是當日在逍遙谷中.柳玄送給自己的結婚禮物.她十分喜歡的兩個寵物.
“琉璃狗與海東青.”戴語柔頓時叫出了聲來.
柳玄看着戴語柔高興的樣子.也笑了:“它們可以爲娘娘解悶.”蘭歌也在一邊點點頭.表示同意.
正在這個時候.在一邊玩兒的羽兒也被吸引了過來.他在山谷的時候.戴語城也給他捉過小動物.但是卻沒有眼前的兩個好看.
“娘.這是什麼.我要.我要.”羽兒伸着小手就要過去.
戴語柔連忙攔住了:“不要碰它們.”她還清晰的記得這兩種動物儘管十分漂亮.卻十分兇猛.
柳玄看到羽兒.自然知道這就是東方墨的兒子.便衝着戴語柔說道:“因爲這兩個動物已經認主.皇后娘娘與皇子又是血濃於水.他們絕不會攻擊小皇子.”
“當真.”一邊的蘭歌搶着問道.不禁有些擔心的意味.
戴語柔看着蘭歌:“你難道知道他們的兇猛嗎.”
蘭歌露出了一副害怕的表情.並沒有想要向前湊過去看看的意思.柳玄才笑着說道:“她曾被海東青啄過胳膊.”一邊說.一邊抓過了蘭歌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撩起了蘭歌的衣袖.戴語柔只看見了一道淺淺的傷疤.
蘭歌有些反應不及.但是一張俏臉頓時飛上了紅霞.卻沒有過分的反抗.
戴語柔不禁心中一動.看了看兩個人.打趣的說:“柳玄.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了白楓那一套.佔女孩子的便宜不着痕跡.”
蘭歌頓時掙脫了柳玄.隨手給了柳玄一拳:“跟我道歉.”
柳玄露出了憨憨的表情.大手搔搔頭:“皇后娘娘見笑了.只是我跟蘭歌鬧慣了.沒有在意.”
戴語柔頓時意味深長的一笑.卻不在多問.從腰間摘下骨笛.拿在手上衝着柳玄問道:“現在我吹這個骨笛.還有用嗎.”
柳玄重重點了點頭:“當然管用了.已經進行了認主.那麼它們此生都是皇后娘娘的寵物.”
戴語柔試着將琉璃狗放出來.吹響了骨笛.小狗十分機靈的歪頭看向了戴語柔.友好的搖着尾巴.跑向了戴語柔.到了她的腳下.一顆小腦袋十分溫順的蹭着戴語柔的小腿.
這一下子.讓羽兒羨慕不已.吵着鬧着要摸摸這隻漂亮的小狗.戴語柔試着將琉璃狗抱起來.讓兒子小心的摸摸.想不到.小狗對羽兒也十分友好.這才讓戴語柔相信了柳玄的話.
看着母子驚喜的看着這隻狗.柳玄也十分開心.蘭歌也說:“這下.皇子可有玩兒的了.免得總說沒意思.”
再試試海東青.也是如此.這下子.有了這兩個小動物.羽兒可是樂開了花.再也不顧得別的.只纏着戴語柔教他怎麼用着骨笛訓練這倆小動物.
瞥了一眼一邊含笑看着她們母子的兩個人.都是含笑而視.戴語柔頓時生出了一種想法.便衝着蘭歌說道:“蘭歌.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你帶着柳將軍去屋子裡喝些果汁吧.我想柳將軍一定沒有嘗試過.讓他試試我的手藝.”
蘭歌卻微微低下了頭.只是點了點頭.就要拉着柳玄進屋.可柳玄是個直性人.脫口而出:“娘娘.我曾經喝過蘭歌做的.真不錯.我想娘娘的手藝一定比蘭歌要強的多吧.”
戴語柔一笑.心裡的一種想法更急濃烈了.便說道:“你們下去吧.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蘭歌.晚上來照顧羽兒就行了.”戴語柔隨口給蘭歌放了一天假.
蘭歌卻不過是笑了笑.可是柳玄卻十分興奮.衝着戴語柔說道:“真是多謝娘娘了.我是剛從南越那邊回來了.皇上也許我休息幾日.”
“南越.”戴語柔頓時明白了.之前柳玄是一直在南越活動的.應該是跟戴語城有關的.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不問.便開口問道:“柳玄.找到戴將軍了沒有.”
柳玄搖了搖頭:“好幾次.我差一點就找到戴將軍了.可是戴家軍卻迅速抹掉了自己的蹤跡.所以我根本沒有見到戴將軍.不過.我覺得南越氣氛有些緊張.只盼着不要出什麼事情就好.”
戴語柔頓時想起了那個時候.戴語城也曾跟她說過.手中的勢力.足以能夠讓他們在南越立足.難道戴語城真的要動用這些勢力不成.
戴語柔有些不敢往下想.愣在了原地.
“皇后娘娘放心吧.有任何風吹草動.我的人也會將消息帶回來.我想.戴將軍不會做的太過火.戴將軍有一顆仁慈之心.”這是柳玄多年接觸戴家.也就是接觸戴語城做出的判斷.
戴語柔點了點頭:“但願如此.”看着柳玄一臉的期盼.目光不時落在蘭歌的身上.便笑着揮手讓他們離去了.
站在院中.天氣已經漸漸涼了.樹上依舊偶爾會飄落一片樹葉.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戴語城不要失去理智的動用這些勢力.但是這已經不是她能夠左右的了.
“娘.你快來.”羽兒手裡拿着骨笛.樂此不疲的跟琉璃狗與海東青一起玩兒.不知又想出了什麼花樣.拼命的拉着戴語柔往花圃中走去.看着頑皮的兒子.戴語柔便將這所有的一切.拋在了腦後.
晚上.吃過了晚膳.東方墨便叫蘭歌將羽兒帶走了.戴語柔看着蘭歌的背影.便癡癡一笑.隨即說道:“想不到.這個小丫頭也有人心疼了.”
“嗯.你說什麼.”東方墨有些不解的看着戴語柔.
“你這個皇上當得不稱職.難道柳玄跟蘭歌.你沒有發現什麼.”戴語柔仰頭.用下頜指着蘭歌離去的方向.問東方墨.
“柳玄.蘭歌.難道他們兩個彼此有意嗎.”東方墨真的沒有想到.更確切的說是沒有刻意的觀察過.
此時.殘席已經撤下.戴語柔站起來.在屋子裡走動着:“我看你就知道給溪顏跟林青創造機會.別人你也沒有注意過.”
東方墨苦笑一聲.嘆了口氣.蘭歌.他怎麼可能不關心.很希望有個人心疼蘭歌.給她幸福.可是自從那一次蘭歌大膽的表白.東方墨再也不敢注意這小丫頭什麼.刻意疏遠她.他不能給她任何可能.便要泯滅她心裡的那希望.
注意到了東方墨的異常.戴語柔拉起了他的雙手:“關於蘭歌喜歡朱雀.我知道.我也曾因爲朱雀的死.悲傷很長時間.我想你也是.但是如今.蘭歌如果真的能跟着柳玄.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東方墨反手抓住了戴語柔:“可能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拉着戴語柔坐在牀邊.東方墨緩緩的講出了蘭歌與朱雀的默契.那就是兩個人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不給他壓力.只在背後默默付出.儘管明知不可能.卻依舊無法自拔.
戴語柔從來沒有聽東方墨仔細的講過朱雀.今日.他講了很多很多……
戴語柔當了一次很忠實的聽衆.默默的安慰着東方墨.最後.她才緊緊握着他的手:“他們的夙願便是你能君臨天下.不再受任何人掣肘.如今你實現了.我想朱雀也會在天上笑着看着你.而蘭歌.如果真的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你更應該高興.”
“柔兒.我並不想君臨天下.這東周江山.我根本不在乎.甚至說不屑.”東方墨有些激動.“我只想我身邊的人能夠平安.可是卻有那麼多人用他們的安全來逼迫我.威脅我.讓我不得不一步步深陷其中.”
“這纔是真性情的你.我愛的.就是你的這性格.”戴語柔專情的看着東方墨.他的硬朗性格.猶如他那刀削般的俊臉.十分冷硬.
兩個人緊緊相擁.但卻沒有qingyu.似乎彼此再給對方以鼓勵.
“只有你回來了.我才覺得這裡不再冷.我才覺得這裡有了些顏色.”東方墨緩緩說道.
“四年來.這一日日.不好過吧.”戴語柔從見面開始.不曾打聽東方墨的這四年的生活.因爲她看到了東方墨的癡情.一位癡情苦等四年的帝王.是她不敢想象的.
東方墨卻低頭看着戴語柔:“倒也還好.沒人敢惹我.只不過.這些年.各地的美酒都快叫我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