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維揚和御錦夏的臉色都墨一般的深沉, 有些自責的怪到兩人都剛剛失了心神,才讓刺客有機可乘。
蘇維揚看着身下替自己擋了一箭,此刻又護着自己的御錦夏, 眸中一閃, 又擡頭看着四周密集的箭雨, 眉頭一皺, 心中狠狠的沉了下去, 今日可謂是要命懸一線了!
刺客的數量似乎是不下百,且對方都是武功高強之人,招數怪異, 陣形似乎強大,和上一次戚鼎死士的實力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而且身下的御錦夏已經受傷了。
蘇維揚衝着正在揮劍抵擋箭雨的花開和富貴低聲道:“放出向青玖求救的信號!”
她不敢高聲, 怕激怒了對方, 引得對方更加猛烈的攻擊。
“是”,花開手中的劍, 猛的一揮,清空面前的箭雨,抽空轉身,拿出懷中信號彈,射向空中。
對方見花開放出了信號彈, 只見領頭人不知低喝了一句什麼, 對方的弓林箭雨更加迅猛。
蘇維揚一看情勢, 心中更加如石沉大海。
漸漸的花開和富貴的抵擋之勢弱了下來, 御錦夏見狀抱着蘇維揚飛起身子, 也抽出腰中軟劍,同花開富貴並肩而戰!
箭矢攻的猛烈, 漸漸四面的箭雨逐漸變爲三面攻來,四人只能朝着一面節節敗退,似乎是敵方的人故意給蘇維揚等人留出的一條道路。
蘇維揚被護在身後,向後望着那條路,這一次,她的心卻是如跌入了萬丈深淵,這條路,她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是通往啓初崖的唯一一條途徑。
啓初崖,顧名思義,傳說是盤古開天闢地時所造的懸崖,崖深萬丈,深不見底,從上往下望去讓人望而生畏。自己當年還好夏玄開玩笑要去崖底一探究竟,卻被父親得知後訓斥了半日,才消了這心思,如今卻是真正要葬生此崖了。
箭矢之聲像是一條條吐着毒信出巢的毒蛇,向着四人圍攻而來!
越往後退,蘇維揚的眸中越是黑暗,臉色也越是蒼白,夜色漸漸逼近,朦朧中,她向後望去,果見半塊殘碑上刻着“啓初崖”三字!
對方首領不知道喝了一句什麼,只見都撤弓拿起短刀,近百人的黑影鋪天蓋地向着四人壓來,若是箭雨,敵人離自己尚有一定距離,花開等人可憑着體力支撐着一時片刻,只是這近身廝殺,卻是三人拼死也無半絲取勝機會的。
只見黑影人人手拿一把彎刀,洶涌而來。
刀光劍影只間,花開和富貴兩人已經受傷不輕,漸漸體力不支,御錦夏後背插着半截箭頭,拼命護在蘇維揚身前,不時的用自己胳膊和血肉之軀,替蘇維揚擋着各種各樣的暗刀。
四人已經被逼至過了殘碑,離啓初崖不過半尺之遠。
花開有些力不從心,一個失神,手中的劍差點被挑離了手,右手腕處被一個黑影拿着彎刀狠狠刺下,頓時鮮血淋漓,花開只好把劍換到左手中,絲毫不理自己的傷口,根本顧不得包紮,臉色失了血色,左手吃力的揮動着手中的劍。
富貴見一人趁着花開換劍之際,向花開的右半身刺來,一個伸手,用自己的左胳膊生生擋住,彎刀削入骨頭,疼的富貴額頭冷汗之冒。
御錦夏的狀況是三人之中最慘的,嘴角溢出一絲黑血,顯然,箭頭上是塗抹了劇毒。他本是四人之中武功最爲高強者,但先是重了毒劍,後又分神護着蘇維揚,又因爲在花開和富貴中間,所擋的攻勢也是最爲猛烈的,全身上下都是血跡,無一處完好。
“主子!”
就在三人的姓名岌岌可危的時候,原是御錦夏身邊去買吃食的小廝趕到,一路衝開黑衣人,飛身擋在了四人之前。
那領頭的人見此,又高喝一聲,自己率先狠厲刺向了小廝,黑衣人也都加緊了攻勢,似乎是不以犧牲爲代價的攻殺。
能跟在御錦夏身邊的小廝自然是武功不凡者,比得留汐差不了多少,但是面臨着領頭人的攻勢卻也是節節敗退。
不一會,小廝身上酒杯掛了不止一處的彩,阻擋之勢也不似之前凌厲!
忽然,一個黑影偷偷摸摸的竄到幾人後方,向着蘇維揚的背後刺來,刀刃上閃着銀色的鋒光。
花開和富貴全力阻擋着前方的黑衣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面的變故,御錦夏剛剛注意到,但是也是自顧不暇,已經儘量捨棄自身的防護,不顧胸口前刺來的彎刀,向蘇維揚撲去,但是,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