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救世主的末路(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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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妖精國不列顛。

妖精歷就是公元前。

女王歷就是公元后。

兩者以同一年爲界限劃分開來。

比方說,現在就是女王歷2018年,而人類尤瑟和妖精們的秋之戰爭,則發生在妖精歷400年。

“眼看着和平已經近在眼前——”

“自那之後終於和平了嗎?”

在格里姆繼續介紹的途中,瑪修忍不住心生嚮往地問道。

她的體內有圓桌騎士加拉哈德的力量,因此也對圓桌騎士具備別樣的感情,在知道尤瑟王和圓桌騎士的事蹟之後,當然也希望圓桌騎士能給這個世界帶來真正的和平。

“確實,不和平也說不過去……”

江離也隨之開口。

但和瑪修的理由不同,他在意的是救世主‘梣’這名人物。

按照時間推算,爲了阻止妖精間的不斷內鬥,也爲了給這個不列顛帶來真正的和平,梣足足爲此努力了三千多年!

一個人努力到這份上,若是還不能成功,那簡直就是老天無眼!

“失敗了。”

但格里姆口中的話卻無情打碎了瑪修的憧憬和江離的僥倖。

“在尤瑟王的加冕儀式上,有一名妖精獻上了毒酒,尤瑟王被當場毒死,圓桌騎士則被當時的氏族長們全部殺光,當時圓桌的據點,妖精歷最繁榮的城市倫蒂尼恩,也在那場內亂中被一把火燒掉了!”

一時間,不管是江離還是瑪修,都不由得爲之窒息。

悲涼感和無力感如潮水般涌來,努力了三千多年,眼看着和平即將到來,卻毀在了僅僅一杯毒酒手中!

沒有人能理解梣當時有多絕望。

同時,他們也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

“爲什麼要獻上毒酒?爲什麼妖精國如此排斥和平?爲什麼妖精們能內亂足足五千多年之久?”

江離怎麼都想不通。

就算是泛人類史,城與城、國與國、族與族之間的戰爭幾乎從來沒有停止過,但不管是哪場戰爭最後都以和平收尾,至少也曾帶來過數十年的和平!

而這妖精國呢?

各大氏族、各大城池之間的戰爭,足足持續了超過五千年,而且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當和平即將到來時,妖精們就會猛地將其掀飛,然後彷彿載歌載舞般地歡慶着戰爭到來!

都有病嗎?

還是說甚麼,妖精沒有壽命之憂,就一直戰爭取樂?

“那你估計得去問獻上毒酒的那個妖精本人了。”

格里姆聳了聳肩。

“不過那個妖精當時就被殺了,你想要得到答案,就只能去兩千四百年前問她本人了。”

他就像只是在講述着記錄一樣,毫無波動地介紹着妖精國的歷史。

又或者他也曾經爲之憤慨過,只是那份情緒早已被時間消磨。

仔細想想,格里姆和特特洛特,應該都經歷過那個時代吧,他們正是當時的見證人,沒可能不爲梣感到痛心的。

“繼續說吧,在那場紛爭之中,梣被當作罪魁禍首,妖精們認爲她需要爲這件事負責,就把她處死了。”

窒息感過於強烈,以至於江離都快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了。

努力爭取和平的救世主,被當成戰爭的罪魁禍首處刑?

這特麼是什麼狗屁道理?

“這只是外界的說法。”

這時哈貝特洛特終於插話進來,她低垂着眼眸,神色空虛地咬着牙。

“實際上,梣是讓揭發了她的女人給她抵命,自己假死脫身了——她放棄了自己的理想,認爲不列顛根本不需要和平,就此從世人的眼中消失了。”

努力了三千六百年的梣,撞了個大南牆之後,終於學會了放棄。

“假死脫身之後,她就和我們分開,自己一個人去往了北方的止境,當年雨之氏族的遺蹟——亡國的奧克尼,空想樹枯萎,就是那個時候發生的事。”

格里姆接着說道:“她是魔術的天才,數遍泛人類史,哪怕翻遍各個神話,也很難找到和她相媲美的天才——她一早就發現了空想樹的秘密,知道我們這個世界只是個遲早會遭到剪定的異聞世界。”

在對一切失望之後,就找到了空想樹,吸乾了它的魔力令其枯萎嗎?

“等一下,那冬之戰爭呢?”

瑪修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一遍遍地數着。

公元前6000年,南北妖精第一次爆發戰爭,被稱爲春之戰爭。

公元前2000年,北之女王麥布捲土重來,被稱爲夏之戰爭。

公元前400年,尤瑟王征服各大氏族妖精的戰爭,被稱爲秋之戰爭。

怎麼沒有冬之戰爭?

預言不是說有春夏秋冬四場戰爭,還有奈落之蟲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

格里姆無奈地一攤手,一副光棍模樣。

“在見證了妖精國的毀滅之後,我就結束了召喚,到最後也不知道所謂的‘冬之戰爭’是什麼。”

“妖精國的毀滅?”

江離皺緊了眉頭。

“嗯,公元1年,大災厄爆發,沒有梣的幫忙,妖精們幾乎全部死完,妖精國在那個時候就完蛋了!”

格里姆十分肯定地點着頭,“見證了大災厄將不列顛毀滅之後,我就結束了上次召喚,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現在的妖精國是怎麼存續下來的,但當時的不列顛的確已經毀滅了……說起來,特特洛特,你當時還在吧?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格里姆目光探究地看向了哈貝特洛特。

他倆都是梣的隊友,雖然在梣徹底對妖精失望之後隊伍就解散了,但看她現在的模樣,應該是從公元1年的大災厄中活了下來,那應該是親身經歷了當時的災難吧?

“當時……咱沉睡了,也不知道發生了啥。”

哈貝特洛特愣了下,目光閃躲了一瞬,然後搖了搖頭。

敏銳地注意到她那閃躲的眼神,江離心知她是在撒謊。

她應該是知道當時的事情的,但她不想說。

“總之,你們遲早會知道真相的,等到那個時候就行了!”

哈貝特洛特齜了齜牙,不耐煩似的站了起來,看了瑪修和江離一眼。

那眼神似乎有些特別的意思,但沒人看懂。

“總而言之,這就是巫女的預言,和救世主‘梣’的故事了!”

格里姆也看了哈貝特洛特一眼,語氣唏噓地揭過了這個話題。

“現在的人們之所以對艾因塞爾的預言那麼信服,也是因爲之前就有過先例,現在的妖精們之間甚至還流傳着‘打倒女王的預言之子說不定就是救世主梣的轉世’這種謠言呢,實際上他們連梣死沒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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