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點點頭。
“先和他回去,看看那個林老爺怎麼樣了,順便去他家裡找找有什麼線索。”天祈想了下,決定道。
幾個人拖着良宵返回他家,在後院的柴房裡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林老爺。
夜小莫發現他頭頂上有個綠色的標記,便隨手丟了個鑑定術過去。
“敗血術??”她看了看衆人。
胖子也過來丟了個鑑定術問:“那是什麼?負面狀態嗎?”
大漠孤煙皺着眉想了下:“應該是某種失血過多的症狀。”
“他臉上慘白,脣無血色。”天祈看了看林老爺。
胖子將人扶到牀上靠着,笑呵呵的說道:“你說說,他們這一家子每次遇到我們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又衝夜小莫眨眨眼,“要不要餵雞湯?”
“不用管他,死不了。”天祈完全沒有同情心,反正這老頭沒什麼用了。
良宵拼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縮在角落裡。夜小莫踢了他一腳:“喂,說吧,你吸人家血幹嘛?”
“誰說我吸血了?”良宵瞪着夜小莫。
白沐上前兩步盯着他:“你不承認?”
“我……我又沒做,爲什麼要承認?”良宵低下頭,不看白沐。
白沐從揹包裡掏出一個玻璃瓶字,對着林老爺從頭到腳就澆了下去,銀色的液體瞬間流滿他一身。
“咦?這是什麼?”夜小莫指着林老爺的脖子。
胖子湊過去看了看樂了:“哈!你還不承認,要不要小爺我把你牙撬下來,比比呀!”
林老爺的脖頸處,赫然有兩排血紅色的牙印,白沐看着良宵,那表情分明就是一副:看,讓你不承認,現在好了吧!
“呵呵,沐沐真能幹呢!”天祈點了點她的鼻尖,“那麼多藥,竟然還記得有這種還原藥水!”
白沐晃了晃手裡的瓶子,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些得意:“我越來越聰明瞭!”
“嗯嗯,再這麼下去都要比我聰明瞭!”天祈無恥的順便把自己誇進去。
其他三人已經不會在對天祈有時候的行爲翻白眼或者撓心撓肺了,有句話怎麼說的?吐啊吐的就習慣了……
天祈拉着白沐找了張椅子坐下,側着身子看着良宵:“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躲,就躲的了的。400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願意去見纓絡,是因爲愧疚?還是另有隱情?”
清冷的嗓音緩緩的漂浮在空氣中,卻帶給人一種壓迫感,良宵看了天祈一眼,還是沒有說話。白沐卻突然出聲:“她喜歡你,所以,想要見你。”
一直安靜的良宵聽到這句話裂開嘴就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的,一個大男人像個孩子似的俯在地上不斷的發出嗚嗚的悲鳴。
“她……她早就忘了我了,也不會原諒我……”良宵嗚咽道,還順手用鬍子抹了把眼淚。
“她若真忘了你,又怎麼會讓我們來找你?”大漠孤煙問他。
良宵搖了搖頭,扣着髒兮兮的指甲說:“你們不用騙我,她如果沒忘了我,爲什麼會嫁給別人,還生了小狐狸。”
“等一下!”夜小莫突然想起了什麼,瞪着眼睛問到:“我們第一次問你認不認識一隻叫纓絡的九尾靈狐時,你的反應一點都不奇怪,你早就知道她是妖?”
良宵白了他一眼:“當然,洞房那天晚上就知道了。”
……
胖子一臉色相,嘿嘿兩聲:“怎麼知道的?”
“她喝醉了,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良宵很平靜的敘述。
“乖乖!”胖子看着他,“你沒嚇死啊?”
良宵白了他一眼:“爲什麼要嚇死,纓絡的尾巴那麼可愛!”
噗……這個不是重點吧!
“他的意思是,知道和你成親的是隻狐妖,你就不怕嗎?”
良宵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倆:“爲什麼要怕,我最愛纓絡了,她是什麼我都愛!”
“呸!”夜小莫吐他,“騙誰啊,愛人家你還去當駙馬?”
良宵急了,企圖從地上站起來,天祈對大漠孤煙點了點頭,大漠孤煙上前扶起他,還把繩子給他解開。
“我沒有當駙馬,當時聖旨下來我就逃了。”良宵活動活動手腕,坐在天祈對面,“我趕回去,發現纓絡不見了。我想她一定是聽了我要當駙馬的消息,上京城找我去了。於是我又往回跑,結果走到半道就看見天象異常,我跟着那些雷一路進了山,最後看到的就是纓絡變成狐狸的樣子在半空中被雷劈的飛灰湮滅了。”
講到這良宵又開始哭:“我知道她是在渡劫,如果不是因爲我,她也不至於沒有任何準備的就迎接天劫,都是我害死了她。”
“可她沒死啊!”夜小莫覺得奇怪。
良宵吸了吸鼻涕說:“我知道啊!”
尼瑪,那你哭什麼……
“200年前,我曾經偷偷去了趟人界,原本想着去當年她消失的地方拜祭一下,卻發現她帶着只小狐狸在山裡玩,那隻小狐狸還叫她……叫她媽媽……嗚嗚嗚……”良宵又開始哭。
“那你是怎麼來到魔界,又變成魔的?”天祈有些不耐煩,要不是看着白沐一直很感興趣的在聽,他早就讓良宵閉嘴了。
果然,良宵爲什麼變成了魔,又來了魔界,和之前白沐說的差不多。失魂落魄的良宵趕上了那場大戰,他一心求死,連跑都沒跑,就被捅死了。他的魂魄在戰場上游蕩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殘缺的快要消散的魂魄,那縷魂魄看到他就靠了上來,並且強行把渾渾噩噩的他帶進一具魔族的屍體中。
“就是上一任的城主嗎?”胖子打岔。
良宵點點頭:“進入那具屍體後,我發現他想吃掉我,來修補自己的魂魄。我接受了一部分魔族的記憶,發現他們的壽命比人類長,而且天生具有魔力,我當時就想,人都可以轉世,那麼妖是不是也可以?如果我能一直活下去,是不是有一天還可以見到纓絡。”
“於是你反而吃了魔族的那縷殘魂,變成了魔族。”天祈點點頭,“這樣一來就都對的上號了。”他又打量了良宵半天:“不對,你沒把他吃掉,他還在你身體裡。”
良宵苦笑了一聲:“幾百年來,我都無法把那縷魂魄蠶食掉,這個身體是魔族的,給了他天然的養分,使得他越來越大。”
“你吸食人類的血,是爲了壓制他?”
“是的,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他對人類的血液很抗拒,一接觸就會陷入沉睡。”
胖子怒斥他:“這麼多年你殺了多少人?”
“我怎麼會殺人?”良宵瞪他,“基本上每隔30多年魔族的殘魂會醒來一次,就需要新鮮的人類血液鎮壓。但你看看他死了嗎?”良宵指着離死不遠的林老爺說。
大漠孤煙點頭:“不需要那麼多是吧!”
“是的,我也想過吸多一點他會不會就被我吸收了,所以我曾經有一年抓過兩個人。”良宵有些喪氣,“可惜沒有用,不管怎麼樣只能讓他沉睡,殺不死他。”
“呼!呼!”夜小莫跳了兩下,“現在好了,都搞清楚了!”她指着良宵說,“你說你,這麼點事,你早說出來不就完了,還讓我們費這麼大勁!”
“傻子。”白沐突然說了句。
“沐沐說他們誰是傻子?”天祈低頭笑着問。
其他幾人在心中誹謗:什麼叫他們,你怎麼不把你算進去。
“他。”白沐指着良宵。
“我又怎麼了?我全都交代了!”良宵一臉委屈。
白沐沒理他,仰頭看着天祈:“雪雪不是纓絡的孩子。”
天祈眼一亮,這他可不知道啊!
“沐沐怎麼知道的?”
白沐看着驚訝的幾個人,尤其是良宵眼睛瞪的都快突出來了。
“纓絡是九尾靈狐,她生不出雪狐。”
夜小莫覺得白沐說的有點玄,想了下問:“那如果雪雪她爸爸是雪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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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一本正經的答道:“那也生不出來,媽媽什麼樣,孩子什麼樣。”
大漠孤煙想了下開口:“沐沐的意思是說,狐狸的遺傳來自於母親,母親是什麼顏色,小狐狸就是什麼顏色,至於父親可以無視了?”
白沐點點頭。
胖子嘖嘖嘴:“媽呀,沐沐你都看些什麼書啊,這種事情都知道!”
“這是常識啊!”白沐看了他一眼。
……我一個人類你告訴我母狐狸生出什麼顏色的小狐狸這種事情是常識,我很困擾有木有?
“你……你的意思是……是纓絡並沒有和別人在一起?那……那隻小狐狸不是她的孩子?”良宵不敢相信,兩隻手抖啊抖的。
“可是,雪雪叫纓絡媽媽呀!”夜小莫又丟出來一句,良宵的肩膀瞬間又塌了下去。
天祈摸了摸白沐的頭,眼裡滿是讚賞,白沐瞬間又驕傲了起來,看看你們,連常識都不懂……
“我想,纓絡那幾年腦子一直渾渾噩噩的,也許雪雪是她從哪來撿來的也不定。”天祈看着良宵,“其實這一點都不難辦,想知道真相,只要你和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