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喉嚨鼓動了一下，曹樂張嘴說不出話來。
不是說好的同歸於盡嗎？
這都爆炸了，你咋沒死？
“嘻嘻，看把你嚇得，吾這是一道殘靈，依附在上古水府神籙上才勉強延續，能存在片刻，要不了多久，吾就會散了。”水公笑眯眯的看着曹樂，一臉戲虐。
這個給了自己巨大驚喜的人，似乎很有趣，有很多想要戲弄他的想法。
只可惜，遇到的太晚了。
原來是這樣！
悄悄鬆了一口氣，曹樂笑道：“水公滿意就好，嗯，不知水公現身，所爲何事。”
此刻的水公，不僅形象大變，連心態也變了，看着宛如一個開朗可愛的小女孩，雙手扣在身後，古靈精怪的樣子。
“吾來給夫君送報酬啊。”水公笑道。
曹樂連忙道：“這倒不用，說實話，水公已經給了我報酬，別的，我也不敢奢求。”
水公笑道：“那真是沒辦法了，好處吾已經提前給夫君了，現在也沒辦法取出來啊。”
曹樂一愣。
難道是……
他想起來水公之前讓自己吃下的那個東西。
“是不是想起來了？嘻嘻，就是給夫君吃的，你以爲是毒藥的上古水府神籙，也是吾成就烏河水神的根本。”水公笑眯眯的解釋。
曹樂瞬間臉色有些難看了。
他可不是傻子。
現在關於烏河，關於水公的一切，都是致命的。
比如水公的神力，比如水公的神位。
水府神籙，聽名字就知道，這玩意和神位有關啊。
你大爺的，老子給你驚喜，你給我玩刺激！
“水公，你這樣，有些不地道啊。”曹樂惱羞成怒，也不管惹不惹得起了，不瞞的瞪視水公。
“你害怕了？”水公歪着頭，笑看着曹樂。
曹樂理直氣壯的道：“怕。”
承認這點沒什麼好丟人的，即便有黑科技護身，但是曹樂也沒有膨脹到以爲自己能天下無敵。
“這是個大爭的世界。”水公沒有嘲笑曹樂，而是突然說了一句。
曹樂愣住。
水公笑容收斂，認真道：“神，魔，妖，邪，異，怪，人。這個世界，人是最多的，但人也是最弱的，你看這幽南百國，說是人主天地，可是哪一個國家，不祭祀神明，哪一個國家，沒有妖邪害人，你若心懼，這水府神籙將會永久沉寂，不會爲你引禍，你若上進，這水府神籙，就是我給你的一份緣。”
曹樂眼神微動：“永久沉寂是什麼意思？緣又是什麼？”
水公嘻嘻笑道：“不愧是夫君，任我怎麼說，都不動心呢。”
曹樂默然不語，看着祂。
水公繼續道：“吾的意思是，夫君若是不接受，這水府神籙會隨着時間慢慢消散，最終迴歸烏河，聚於新的水神身上。夫君若是接受了，就是新的烏河水神。”
“呵，這就是你說的緣？”曹樂撇嘴。
神是什麼？曹樂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這玩意說起來很強，實際上弱點太明顯了，只要沒有強大的後臺罩着，互相照顧，隨時隨地都能被人玩死。
即便目前所知，神是這個世界修行路上，可能會活的最久的一種，曹樂也從來沒想過成爲一個神。
我命由我不由天，命都掌控不了，算個屁的長生。
“夫君不想成神？”水公詫異的看向曹樂。
曹樂果斷道：“不想，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成一個仙。”
“仙？”水公有些迷惑，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這種稱呼。
曹樂點頭：“逍遙自在，無拘無束，跳出三界，壽與天齊，這就是仙。”
水公有些懵，良久才道：“吾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仙，這世間，真的有仙嗎？爲何史記中從未記載？”
曹樂道：“誰知道呢，但是沒關係，如果這個世界沒有，那就讓我成爲第一個吧。”說着，曹樂忍不住笑了。
雖然有些吹牛的成分。
但是未來誰知道呢。
是不是仙沒關係，只要能永世長存，我說自己是仙，那就是仙。
“夫君好高的志向，既然如此，那這神籙，夫君就不應該放棄了。”水公微笑。
曹樂不解：“爲何這麼說？”
水公道：“夫君追求的是與天同壽，那必然就要修行，這神籙之中，有上古水法，夫君若繼承神位，就能傳承這水法，這可是人族練氣源法陰陽五行中的五行水之本源法。”
練氣！
曹樂眼神一動。
他計劃的目標之一，也是尋找修行之法。
畢竟科技和修行是兩條路，他想要長生不老，就必須要明白修行的道理，再有好的修行之法，這樣才能從中摸索長生之道。
只是，這成神，缺陷太大，的確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啊。
斟酌片刻，曹樂看向水公道：“能讓這神籙出來，試玩一下嗎？”
水公搖頭：“我神體已滅，只剩殘靈，無法駕馭，不過神籙在夫君身體內，夫君就可以掌控。”
曹樂試探性的感知，一下子就發現了那點藍光。
它存在於一處黑暗的地方，只有藍光所在，纔有一片藍色光芒。
而且現在曹樂發現，這藍光並不是一點，而是曲線勾勒，類似符文，顯現厚重，古老，隱約有水流之音。
意念接觸，藍光沒有一點的抗拒，直接和曹樂聯繫上了。
可是不等曹樂做些什麼，一些話語就在曹樂的心中浮現。
“水神，爲何不降雨，旱我水田，絕我生路，你枉爲神明，你不配香火，我要詛咒你，你必將寂滅。”伴隨着聲音，曹樂莫名的似乎看到一個老人正在對着一座破舊廟宇中的神像臭罵，看他激動的，似乎恨不得要動手。
曹樂看的好笑，不搭理。
什麼玩意兒，水神欠你家的，你說要降雨就降雨，你算老幾啊？
“水神顯靈了！”
曹樂這邊想，那邊卻是一下子亂了，似乎廟宇中的老人聽到了他的話，嚇得跌坐在地上。
但是很快，老人漲紅了臉，怒視神像：“你怎可如此，怎可如此，吾等祭祀你，你卻如此枉顧生民，邪神，你是邪神，吾詛咒你，詛咒你！！”
老人聲嘶力竭，身上居然冒出了黑氣，這黑氣一出，就飛向神像，纏繞了上去。
“叮咚：發現能量，是否吸收？”
電子音，意外的響起。
曹樂：“……”
這時，不等曹樂回神，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救我，水神救我，快救救我，我要淹死了。”這聲音卻是一個落水的書生髮出，他在水中沉沉浮浮，發出強烈的求生念頭，只是看起來體質很弱，掙扎的越來越沒力了。
曹樂通過神籙，看到一艘遊船，上面有男有女，男的都是書生打扮，女的都是花枝招展，似乎是個花船，這會兒因爲有人落水，男女都在船邊，露出急切之色，只是水流很急，誰也不敢下去。
“救我，水神救我。”書生絕望的求助。
曹樂暗道：落水都要水神救，水神有這麼閒？
“水神，我聽到了，是您來了嗎？水神救我，你若救我，我必建廟十座，奉香火十年。”落水書生急忙表態。
不稀罕。
落水書生：“……”
“你是水神，你若不救我，我淹死之後，化爲水鬼也要詛咒糾纏你，吾家還要上報國主，定你大罪。”落水書生怒了。
“隨便。”
落水書生懵了，身體再也扛不住，咕嚕咕嚕的沉了下去，與此同時，身上也冒出來一股黑氣，融入水中。
叮咚：發現能量，是否充值？
電子音又響起。
曹樂這下樂了。
看來，當水神，似乎還挺有意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