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知道那個蟲巢暴君具體是什麼來路,可在羽風看來,那麼可怕的怪獸即便是歐若拉老師也未必能夠保證幹掉它,所以這時尋求退路就成了最重要的事。
“首先得記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所以遇到敵人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了不丟人,跑不掉才丟人,明白嗎?”
想當年,裡雍老師在第一次給年幼的羽風上課時所說的第一句金句就是這個,所以從某種角度而言羽風一點都不認爲臨陣脫逃是什麼可恥的事,要跑不掉死這兒了纔可恥,而且或許連收屍的機會都沒了......
“醒過來......醒過來吧!”
就在短短的數分鐘時間內,羽風分別使用了從歐若拉老師、裡雍老師和希娜姐姐那邊學來或是偷學來的各種治癒手段,就好像是在開一個治療技術展覽館一樣。
“咳!噗!別......別按了,再給你搞下去我不死都得死了。”
然而正當羽風急病亂投醫一般拼命用手按壓着尤諾的人中部位,然後另一隻手還在從兜裡掏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藥灑在胸前那巨大的傷口處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卻打斷了他。
“尤諾師......你醒過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後羽風終於鬆了口氣,雖然知道以尤諾“低位聖域”的實力而言這點傷勢應該不太會死,可這傢伙萬一躺個十天半月那也挺麻煩的。
“咳咳,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
這時,尤諾用有些幽怨的目光望了羽風一眼,伸手輕輕地將自己胸前一大堆的藥粉和藥劑給撥開,隨後將一團淡金色的光圈覆蓋在了傷口上。
老實說,剛纔羽風的那些“急救措施”基本都是亂七八糟的,一句話就是“按也沒按對地方,放的藥也放錯了”,所以與其說是在救人,不如說是打算讓尤諾死的透一點。
所以,當尤諾被按得痛醒過來後,他看着放在自己胸口那一堆分別在治療感冒、驅散蛇毒、恢復燙傷和緩解痔瘡疼痛等方面有着絕佳療效的藥粉和藥劑,只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地獄......
不過雖說如此,尤諾被羽風給弄得恢復了意識也是實打實的,當他的神智清醒過來後,剩下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了。
尤諾身爲“治癒教會”的現任主教,在治療技術上要遠超“不務正業”的希娜許多,即便比起沒有獲得水流之力前的裡雍也不遑多讓,所以只要自己沒死的話想要恢復起來其實是很簡單的。
過去了短短几分鐘後,尤諾胸前那看上去深可見骨的傷勢便已經大致恢復了七八成,當他在羽風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後,臉上的神情多少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直到這時,尤諾纔想起來自己和羽風的關係似乎在之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兩人已經不再是同門的師兄弟,而是互相算計的敵人。
所以在察覺到自己被羽風救了一命後,尤諾只得嘆了口氣說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有什麼事的話......”
“你先聽我說,剛纔那隻怪物你是沒見到,當你昏迷之後......”
然而就在尤諾話音未落時,羽風就已經迅速將剛纔尤諾暈過去後所發生的事大體上說了一邊,並且着重描述了暴君帶來的強烈壓迫感。
當着歐若拉老師的面殺了神威?而且還吞噬了那傢伙的心臟?
聽了這番話後尤諾皺了皺眉,他自然是知道要怎樣的實力才能做到這一切,所以才更瞭解自己和神威的魔神器到底放出了怎樣的怪物。
如果是足以匹敵歐若拉老師的怪物的話,那麼很可能是當年“夏蓋蟲族”三主宰之一,是“陰獸領主”嗎?還是“黑孢王蟲”呢?不過根據羽風的描述來看大概率會是“蟲巢暴君”吧?
由於曾經從“魔神器—祭魂”裡讀取過大量信息的原因,尤諾對於“夏蓋蟲族”的瞭解還是比較深的,此時一下就想到了可能出現的怪物到底是什麼身份。
如果是它們三個的話就糟了......即便以歐若拉老師也未必能敵得過那些怪物,那這樣的話......
“我們必須趕快離開,你能立即開啓時空蟲洞嗎?我想回去找裡雍老師過來救援。”
就在尤諾思考着對策的時候羽風卻趕不及了,他連忙急切地開口問到,似乎感覺晚一秒都會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別急,以歐若拉老師的實力不會這麼容易落敗的,而且......就算我想開啓蟲洞也無能爲力。”
尤諾聞言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似乎劇烈的思考讓他腦殼發燙。
不管怎麼說都好,儘管魔神器擁有着開啓時空蟲洞的能力,可卻起碼要“中位聖域”的強者才能將其啓動,而尤諾此時的實力卻是差了這個標準一點點。
在將這件事告訴了羽風后,後者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失望之色,但他馬上想起了一件怪事,那就是自己和神威戰鬥時也開啓了時空蟲洞,可兩人的實力卻都只是“低位聖域”,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那應該只是和我的魔神器發生了共鳴所引起的現象,兩柄魔神器如果在極近距離的話應該會產生一種力量對流現象......嗯?等等?”
力量對流?共鳴?
忽然間,一個念頭像閃電般劃過了尤諾的腦海,他突然想到似乎可以利用這點。
如果那隻怪物就是傳說中的主宰“蟲巢暴君”的話,那麼它應該會使用已經沒了主人的“血祭”作爲武器和歐若拉老師戰鬥,那麼如果待在附近的話是否可以藉助這種共鳴來開啓時空蟲洞呢?
以蟲巢暴君的力量來看,即使是僅在魔神器之間產生共鳴的力量,用來開啓區區一個蟲洞肯定是綽綽有餘的,可這個計劃的風險就在於......那一頭的暴君肯定也會感應到這邊發生的事。
換而言之,尤諾兩人極有可能在開啓蟲洞的一瞬間,就被那個突然出現的蟲族主宰給一口咬掉腦袋,甚至對方還可以大搖大擺地利用蟲洞直接衝進他們的世界,那無疑是最差的情況。
在將這個計劃對羽風講了一遍後,尤諾擺了擺手說道:“雖然這或許不是我應該說的話,但我認爲應該儘量杜絕讓那傢伙到我們那邊的可能性,畢竟......你自己見過它,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後果。”
“可是......即便我們三個人成功逃離了,那怪物手上也有着“血祭”,它依然可以利用“血祭”開啓蟲洞來到我們的世界吧?”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聽到了羽風的話後,尤諾苦笑了一下,接着補充道:“所以我們必須在逃離的同時從它手中奪取“血祭”,這樣才能徹底將它困死在這顆星球上,當然這是建立在歐若拉老師無法消滅它的情況下。”
從......從那傢伙身上奪取“血祭”?瞬間,羽風只覺得渾身一陣顫抖,他完全無法想象要怎樣才能做到這點,這聽上去就像是一個完全不考慮實際情況的童話故事。
“不過好在有歐若拉老師的存在,所以......咱們就以這個計劃作爲前提來進行討論吧。”
說到這裡,尤諾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雖說他現在的實力並不怎麼強,但說到玩陰謀詭計卻估計沒幾個人能玩的過他。
再加上,現在尤諾的手頭還有着歐若拉這麼一枚堪稱最強的棋子,而且還有着敵明我暗的優勢,所以從某種角度而言要算計暴君也不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