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吃飯前需要一些飯前節目
?夕陽西下,清澈的河水在霞光中閃耀着星星點點的華麗光芒,然而在清澈的河水下出現兩團黑影。
噗的一聲,水珠像拋物線般飛濺起來,一個曼妙的身影如同突然跳躍而出的美人魚般落到了岸上。
此人,正是霧音。
接着,一隻手像是鷹爪般從河水裡伸了出來,抓在一塊堅硬的泥土菱角上,狼狽卻平靜地從河水裡冒了出來,上半身像是一隻死狗般趴在岸上,下半身仍然泡在河裡。
此人,正是葉依月。
現在他正虛着眼,嘴脣蒼白且顫抖着,那不是因爲寒冷,而是......
被氣的!
雖然一路上他們都有着狼煙掩護着,那些殺人蜂並不敢太近他們,但他們總歸是讓人家無家可歸,於是緊緊地追着,就算是跳進了河裡,它們仍然緊緊地跟着,於是玩起了持久戰,偶爾出來換換氣,然後再潛下去,想不到這次的持久戰居然過了幾小時,直到不久前那些殺人蜂才無獲離開。
在心裡把那些殺人蜂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後,葉依月緩緩從河裡艱難地爬起來,他......實在是沒力氣了。
“都是你的餿主意啊,現在得報應了吧。”霧音已體前屈的姿勢跪在地上,小臉都蒼白了下來,氣喘吁吁着,溼漉漉的頭髮從肩膀垂下來,被浸溼的白色罩袍緊緊地貼在她身上,露出優美曼妙的曲線。
“你可是幫兇啊......”
“閉嘴!”霧音俏臉染上了霞色,惱羞成怒地大喝一聲。
“好了,不跟你吵了......準備接下來的計劃吧。”
“接下來的......計劃?”霧音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
“嗯,現在已經到傍晚了,估計他們也要吃飯了吧......對了,他們追着你的時候,他們身上帶着食物之類的?”
“嗯......你是想要趁機偷襲?”
“趁機偷襲啊......”葉依月環視了一下四周,露出一個遺憾的神情,“可惜現在周圍沒有其他天時地利什麼的可利用了,所以接下來只能靠我們自己準備的手段了。”
“我身上的東西都被沒收掉了,你準備了什麼?”
“等等......”葉依月的意識飄入儲物空間內,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下一刻手中頓時多了一個水晶瓶子,在霞光之下發出星光點點的光芒,拿到霧音面前晃了晃,“這玩意在他們晚上睡覺才用,不過......我貌似也只有這東西能夠拿得出手了。”
“啊,這不是......”霧音微張開小嘴,精緻的小臉露出驚愕的神色,她記得......這個東西是葉依月在決鬥之前曾問她拿過的,這並非是du藥,而是一種可以招引毒蛇過來的藥物,本來她還以爲他是用來對付薩爾斯,想不到用在這時候。
“你該不會早就猜到會有這個時候了吧。”霧音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如同閃電劃破了黑暗的天幕,想到了些什麼,狐疑地看向葉依月,綠色的大眼睛中凝聚起更深的懷疑之色,仔細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想要從他的神色和動作上看出什麼。
“你可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只是準備一些防身的東西而已,以免突然有一天出現什麼意外......”葉依月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語氣中充滿委屈。
霧音緊鎖着的細長的柳眉微微鬆了下來,抿了抿嬌豔的朱脣,眼中的懷疑之色消褪了一些去,心道:難道真的錯怪他了?
然而她卻不知道葉依月現在心中正暗暗竊喜,他能說......其實現在的這一切都是由他推動的麼?
“我們還是先準備好下一個計劃吧......”葉依月巧妙地將這個話題略了過去,“一會他們應該守在河邊,因爲比較接近水源,方便煮飯,還好現在還沒有乾糧這玩意,否則我們就少了一次偷襲機會......”
“乾糧?”
“嘛,不要在意細節......”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了多少傷敵手段,就算強硬襲擊也估計對對方造成的損傷不大,所以接下來我們要讓他們無法吃飯,餓着就行了,這樣的話等到體力缺乏,晚上的行動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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裊裊炊煙升起,士兵們心情澎湃,守候在簡陋的煮飯工具前,他們在等着飯熟,到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大吃一頓了。
他們追了一整天,已經很餓很餓了......全身的細胞都在發着哀鳴,恨不得食物現在就熟了,他們的口水幾欲都要掉下來了,緊緊地盯着、盯着......似乎這頓飯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如同迴歸了母親懷抱感受到的那種溫暖。
然而高廉卻遠遠地站着,昂首挺胸,身材挺拔頎長,大風吹掠着他的衣服,衣袂飄飄,貼在前胸的衣服顯露出均勻分佈的肌肉曲線。
他,就如同一道通天巨柱在那裡站着......似乎就象徵着士兵們的希望和依靠。
高高昂起的頭顱,他的目光深遠而幽邃,望着黑暗的樹林裡、望着挺拔高大的大樹、望着......廣袤悠遠的天空。
天,仍然是那個天,無論多少年都不曾變過。
天,仍然是那麼藍,偶爾飄過朵朵白雲。
天,仍然是那樣的可望不可即。
那麼,高廉到底在看什麼?真的是在看天?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罷了。
許久許久......高廉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你在想些什麼?”薩耐特走近他,疑惑地問道。
“我在想......那位賢者會怎麼襲擊我們。”
是的,那位賢者......一定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的!
一定不會!
聽到這句話,薩耐特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下來,那是被嚇的,畢竟之前他們可是受過教訓了,多多少少有了些恐懼陰影。
“不會吧,畢竟......他們可也要吃飯的。”薩耐特這話似乎是告訴高廉,又像是在自我安慰,或者兩者皆有吧。
“不,他會的!他一定會的!”高廉斬釘截鐵地說道,“在飯煮熟之前,那個時候是士兵們心裡最放鬆的時候,因爲心裡有着渴望,等到飯熟了那種渴望也會消失,所以賢者一定會在飯熟前襲擊我們的......不過我卻是在森林裡隱藏了兩萬多士兵,一半警惕着偷襲,另一半先解決飢餓之苦,輪流分工,可以防備賢者的偷襲。”
“既然已經準備了這麼好,那麼還擔心什麼?”
是啊,既然連偷襲都已經防備好了,那麼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我覺得他不會如此輕易放棄,所以一定會來的,不過......我就是想不透他到底會怎樣偷襲......”
“放心吧,已經準備好了這樣的陣容,無論賢者怎麼偷襲,最終都會徒勞無功的......更何況諒他也沒有這膽子敢主動偷......”
薩耐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另一聲大吼打斷了。
“婊zi們,哥我又回來了!快出來歡迎吧!”
一個黑色的身影隱隱約約地出現在遠方的森林裡,在凜然的風中,這個身影如同通天巨柱般屹立不倒,任何東西都似乎無法吹垮他般的。
高廉和薩耐特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能明白對方眼中透露出的意思......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