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這就是開學前因爲車禍沒有能同大家一起報到的新同學,邢悠同學,大家歡迎。”講臺上,初預b班的班主任老孫隨意的做着介紹,他的手邊,長髮紅衣的女孩筆直的站在講臺一側,面無表情。
“誒,你們不覺得那身紅裙子樣式很老麼,背心裙配白襯衣,這都是什麼年代的衣服啊?”下面有女生悉悉索索議論。
“新同學長得還挺漂亮哈,有古典美的趕腳~”男生的關注點顯然和女生不在一條線上。
“好了啊大家安靜一點。”老孫擡眼瞄了一眼下面的同學,閒閒開口:“邢悠同學吶,小時候是在外國長大的,而且聲帶有問題不能說話哈,大家平時多關心一些。那好我們現在開始上課,邢悠同學你先坐到最後一排靠門的位置去。”
聽着老孫這樣不痛不癢的介紹,再看看新同學的穿着打扮,班上大多同學都揣測了一下覺得邢悠家裡條件應該不怎樣,很多人看了一眼也就沒了興趣。邢悠下了講臺往教室後排走,進過阿零的身邊,帶起一陣涼風,阿零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個女生果然還是有些不一樣。
只是大家都能看見的就說明不是鬼魂,那難道是什麼怪物?阿零想着拿出課本,尋思着後面要不帶大頭來學校看看。
下午的兩大節課上完,傍晚5點正是日頭西照的時候,走廊上溫暖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給學生雪白的校服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下了課之後陳希希就趕去了初二a班的教室。孫清和嚴景是同班同學,她要找孫清必須避開嚴景。所以陳希希跑到了樓上,偷偷躲在樓梯口從扶手縫隙中打量着下樓的學生,她覺得孫清中午來找她就是給了她一個暗號,所以一定會在教室等着。
陳希希也顧不得從樓上下來的學生的眼光了,縮在樓梯扶手邊等了一刻,終於等到嚴景和一個男生一起下了樓,看到嚴景陳希希鬆了口氣,等到人走遠了,她溜下樓去了a班教室,果然孫清還在位置上等着,看見她來了,微微勾了勾脣角。
孫清一定是知道她做了什麼了,關鍵就是知道之後,預備拿她怎麼辦。如今楊依曼那邊還沒有一點動靜,說明孫清還沒有把查到的東西告訴楊依曼,那麼她一定是有事情要讓她去做,而把她捅給楊依曼和晝零,就是孫清留來威脅她的底牌。
說來孫清和陳希希是一類人,所以很容易猜到對方的心思,果然,在帶着陳希希走到了教學樓天台的偏僻角落,孫清開口提出的要求,是要陳希希作爲線人,提供晝零的消息,並且協助她之後的計劃。
“你之前做的事,無論是換籤還是發帖,都是爲了利用嚴景把晝零推到風口浪尖,借楊依曼的手借刀殺人,所以我想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你不如來協助我。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只是一旦拒絕你做過的事就會在楊依曼和晝零面前曝光,我想到時候就算晝零可以原諒你,沒有家世背景的你也不可能再在北豫呆下去了吧~”孫清淡淡勾脣,微微笑道。
陳希希也笑了,笑得眼神冰涼:“學姐,我們同爲在豪門手下討生活的人,你又何苦爲難我?”
“不是爲難吧,要說我反而還幫了你呢~否則你以爲你的苦肉計爲什麼會這麼成功,如此順利就擠到了晝零身邊?~”
孫清淡淡話落,陳希希的表情微不可查的變了一變。孫清看着陳希希,眼底閃過了一絲戲謔。陳希希這樣的女孩她很瞭解,自以爲聰明,自以爲可以把一切都玩弄於股掌之間,對於這樣的丫頭你光是威脅她是沒有效的,一定要讓她感覺到害怕,感覺到你比她聰明能控制她,她心慌之下才能被好好利用。
而孫清的話的確讓陳希希很吃驚,本以爲是自己利用了無腦的趙璐接近了晝零,卻沒想到是孫清在背後操縱了一切,一種自己像個跳樑小醜一般被嘲弄對待的羞恥感在陳希希心頭升起,她咬緊牙關握緊了雙拳,半晌,冷冷開口:“學姐想要我做什麼?”
孫清沒有笑,表情淡淡的甚至有些柔和:“要你聽令行事,定期彙報晝零的情況給我。其實你也不必不爽,畢竟你的目的是除掉晝零,我的也是,互惠共利,不會有什麼差別。”
在孫清看來,嚴景和楊依曼最終能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只是這並不是她所關心的。她關心的,只是之後的一年多裡,在楊家還可以操控她的人生的時間段裡,楊依曼能否和嚴景繼續保持穩定的關係。而晝零似乎就是保持穩定的最大障礙,所以必須除掉。藉着陳希希的手來除,再把責任全部推脫乾淨,是最優的選擇。
而陳希希,此刻也在飛快分析形勢。孫清的話表面上看着是拿她當同謀,其實歸根到底她的把柄握在別人手裡,最後無論晝零除不除得掉她都是炮灰的角色。相比如今不知道自己底細的晝零,反倒是楊依曼對她的威脅更大,向來不喜歡受制於人的陳希希,大膽的生出了扳倒楊依曼的野心!
初秋傍晚,偏僻的教學樓天台,兩個同樣聰明卻也同樣心術不正的女孩各懷着鬼胎,結成了同盟。
——
幾天的時光匆匆而過,在南洋忙了大半個月事務的嚴銘終於回了a市,卻聽聞自家的小外甥已經快兩週沒怎麼回過家了。出差的這段時間嚴景一直沒怎麼接電話,天天晃在外面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想到之前的幾通電話嚴景不痛不癢雲淡風輕的態度,嚴銘微微皺起眉頭,撥通了嚴景的手機。
陽光正是明媚的午後,不翹課都對不起這般的好天氣。a市市中心的高層公寓裡,嚴景貓一樣蜷在奶白色的沙發上睡得正香,腳邊一隻馬爾濟斯犬垂着耳朵正享受着窗外吹來的微風,忽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狗狗立馬擡起了頭。
毛絨絨的爪子按上嚴景的臉,沾着口水的手機一下落在嚴景頭邊,嚇了他一跳。睡得迷糊的嚴景差點拿起手機就貼臉上了,幸好最後一刻反應了過來,抽起桌上的紙巾略微嫌棄的擦了擦。
“小玉同學,你家的狗是成精了啊,就是噁心了一點…”嚴景邊擦着手機邊斜了狗狗一眼,看它聽懂了似的偏了偏頭,挑了挑眉梢。
“什麼你家的狗,人家有名字的叫威廉,而且噁心個毛線啊,你個宿醉還不洗澡的人有臉罵我家狗?”裡間傳來拖鞋踢踏聲,片刻走出來一個穿着白t的秀氣男生,男生手裡抱着只雪白的折耳貓,講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語氣卻是刻薄。
嚴景擡眼,望了望墨輕玉手裡的白貓,看它神情鄙視的瞥了自己一眼,那個眼神跟着他主人真是一樣一樣的~嚴景勾脣笑起來,笑容間手機震動停了。
“去洗個澡,然後出來把粥喝了,順便看在我對你這麼好的份上,把我家的鑰匙還來。”墨輕玉坐到廚房的高腳凳上,俯視而下的眼神各種冷淡。
“呵呵,”嚴景終於笑出了聲來,雙手合十一副討好的模樣:“小玉同學你就再收留我一次吧,下不爲例!你也不希望我露宿街頭是不是?~”
墨輕玉看着對面那沒幾分誠意卻是滿滿帶着嘚瑟的“討好”笑容,剛要開口諷刺回去,轉眼瞥見那雙好看的鳳目之下泛起的點點青黑,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自己的事情自己盤算好,打工,當侍應,租房子?你到底想幹嘛?還有,你那個手機響了半天了,你接還是不接?”
“不接。”嚴景乾脆的擺了擺頭,起身朝着裡屋走去:“衣服借我一套,洗個澡我就走。今晚妹紙生日請吃飯,到時候我自己開門,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調侃的調調從關上的房門裡飄來,墨輕玉皺了皺眉沒說話,沙發上的狗狗一瞬擡眼給了一個真不要臉的表情,臂彎裡高冷的貓貓打盹般眯着眼,連鄙視都懶得做了。
另一頭嚴銘的電話被一再無視,終於沒了耐性抽起西裝出了辦公室。回到a市之後他依舊忙碌,同普天藥業合作的項目陷入了瓶頸整個嚴氏都在加班加點,嚴銘打算回家看一眼,再去墨輕玉家一趟,嚴景不是隨便在外面過夜的孩子,能去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
下班高峰期,嚴氏各個樓層的電梯口都擠着不少人,這個時候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多,大多數人買了盒飯回來公司,準備今晚新一輪的加班。
正在往寫字樓12樓緩緩攀升的電梯裡,一股韭菜的香味瀰漫在封閉的電梯間,不少人都微微皺起了眉頭,人羣中間一裹着銀灰色皮草的年輕女人臉上的嫌棄表情尤爲明顯。
10月末的季節,天氣還沒冷到要穿皮草的溫度,像這樣迫不及待穿着短裙裹着皮草出來炫富的,不是富家女那就是小三啦?電梯裡默默打量的視線從四處投來,邊看邊不自覺與那皮草女拉開了距離,等到電梯陸續下人上到了8樓,已經只剩那提着韭菜盒飯一身黑衣的女職員不識相的杵在皮草女身前了。
叮,電梯門再次打開的瞬間,突然冷冷一道聲音在電梯間響起,帶着十足的怒氣:“你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電梯裡沒位置麼非要離本小姐那麼近,你是故意的吧!拿着這麼臭的東西還來坐電梯,你噁心誰呢?!”
身後倏然而起的女聲把女職員嚇了一跳,一下驚落了手裡的盒飯菜湯撒了一地。她嚇得一下把盒飯撿起來拽在手心縮到了電梯角落,烏黑的有些雜亂的長髮擋住了臉,女職員哆嗦着,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咦,這個人怎麼看着怪怪的樣子?在12樓,那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電梯裡一個女職員朝着身邊的同事飛了個眼神。
“上個月纔來的,叫郭芳,是郭主任的親戚,貌似還是a大的高材生。”同事壓低了聲音介紹道。
——不是吧,這還高材生…
電梯裡,其餘的女職員們無聲的交換着信息,沒有一個人有上去勸一下皮草女的意思。看着郭芳那戰戰兢兢的模樣皮草女似乎是更加生氣了,冷着聲調又說了幾句諷刺的話,下一刻電梯到了12樓門剛一打開,郭芳低着頭一個箭步衝出去,卻是不想踩到了先前的菜湯腳下一滑,整個人朝着門外摔去。
12層電梯門外,不少人圍在電梯口等着,卻是微妙的與門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只因他們的總裁大人此刻正拿着手機杵在大門口,臉上烏雲密佈叫人不敢靠近…
於是當那電梯門一下打開的時候,只有嚴銘一個人離門最近,他正聽着電話裡的撥號音皺眉,忽然之間門開了裡頭一下撲出個黑影來,嚴銘不待反應條件反射伸手一擋,下一刻帶着濃重氣味的盒飯一下砸在了胸前,溼溼熱熱的濺了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看得所有的人目瞪口呆,過了好久周圍才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名叫郭芳的女職員狼狽的摔倒在地上,身上沾着米飯,頭上掛着韭菜粉絲,整個人丟臉到了極致卻是完全沒有顧得上自己,只因她擡眼的瞬間,近距離對上的是一雙眉頭微蹙的深邃眼眸,隔的那麼近,看着她,只看着她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
——
“所以我早就說過了,像這樣職員和高管共用一個電梯的設計實在是太沒道理了,剛剛我就是和那個臭女人坐一個電梯上來的你知道麼,噁心死我了噁心死了!”穿着一身上好質地的銀灰色皮草,裡面配着一條黑色的包身連衣裙,面容姣好的女人穿着華貴又有氣質的衣衫,講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有氣質,嚴銘回頭瞥了跟在身後喋喋不休的柯宛如一眼,微微皺眉:“臭女人?”
“是啊,可不是臭女人麼!那麼噁心的味道她居然還吃得進嘴裡,不是臭女人是什麼?!”柯宛如揚了揚修得精緻的眉毛,蠻不講理的開口道。
嚴銘聽了沒說話繼續往前走,柯宛如小跑着在後面跟上:“誒,我跟你說話呢,話說這麼過分的員工你可以開除了吧,完全有損你公司形象啊,叫她明天不要來上班了!”柯宛如就是這樣蠻橫的個性,而且喜歡對所有的事情頤指氣使,嚴氏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她做主了?嚴銘神色淡淡繼續不理,揚手正欲推開面前的房門,另一隻手卻被拉住了。
他回過頭去微微眯眼望上柯宛如妝容精緻的小臉,淡淡勾脣:“你預備跟去男廁所?”
一句話笑着說來卻是冷淡的語氣,只是被那抹笑容一下迷暈了的柯宛如完全沒有聽出那話裡的冷意來,撅了撅嘴擺出了撒嬌的模樣:“嚴銘,你出差了這麼久人家好想你呀!你晚上陪我吃飯吧…而且爹地也說好久沒見你了,說叫我們最近回柯家住幾天呢。”
柯宛如一臉小女人的樣子扯着嚴銘的胳膊撒嬌,提到柯家的時候神情卻是有些倨傲。嚴家和柯家的這段聯姻是嚴家高攀,柯宛如再是喜歡嚴銘也放不下自己高高在上的傲氣。而且她自認爲常常提醒嚴銘柯家的地位是很有必要的,只有他認清了形勢纔會想着要對她千依百順對她好,所以這一招柯宛如用的得心應手,且幾乎屢試不爽。
柯宛如這樣的小心思嚴銘又豈會看不出來,若是放在平時他心裡再不舒服也會逢場作戲的應付一番,而且柯宛如這樣的小心思,說實話便是讓他心情不爽的威力都沒有。只是今天他心情不好,很不好,不說吃飯,他便是連柯宛如這張嬌豔傲氣的臉都不想再看一眼。金絲邊框的鏡片後聚起了冷意,嚴銘看了柯宛如一會兒,在她微微羞紅了小臉的時候揚起了嘴角:“吃飯還是算了,我今天可是被你最嫌棄的味道潑了一身呢,看來不齋戒沐浴一個月都不好意思出現在你面前了。所以柯小姐還是先放開,免得忍得太委屈。”
淡淡一番話沒有掩飾諷刺的意味聽得柯宛如一瞬黑了臉色,嚴銘當然不管她是臉黑還是臉白,甩了手就進了衛生間。房門剛一關上外面就傳來了怒氣衝衝的踹門聲,嚴銘直接無視掏出手機,看到了他早就想看的那條短信。
只是發來短信的不是嚴景,而是家裡的保姆,年邁的保姆辛苦編輯的短信只有幾個字——少爺同學生日,去了,不回。
盯着屏幕上顯示的這幾個字,嚴銘沉默了一會兒,嘴角浮現冰涼笑意。原來他現在的地位還及不上保姆了麼,誰都通知的事情就是不通知他?呵,很好,好極了!
——
廁所門外,柯宛如氣得咬牙切齒等了十來分鐘,還真沒想到嚴銘堂堂一個大總裁居然做得出在廁所躲着她十來分鐘不出去的丟臉事來!柯宛如脾氣再暴躁也不是在外人面前論家事的個性,黑着臉等了一會兒,柯宛如掏出手機的給嚴銘發了一條惡狠狠的短信,怒氣匆匆的走了。
待到柯宛如走了之後,郭芳才從位子上起來,小心翼翼的溜去了女廁所。她的身上也沾了不少菜湯,濃郁的韭菜味道惹得周圍的同事紛紛掩鼻,不是大家受不了韭菜的味道,而是這樣重口味的東西不帶來辦公室吃那是是個人都應該懂得的基本禮儀,嫌棄韭菜味變相其實是嫌棄郭芳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大家不好明說,郭芳自然察覺不到。
打溼了隨身攜帶的手帕,郭芳躲在廁所隔間裡擦着身上的污跡,亂糟糟的黑髮擋住她的眉眼,露出的下半張臉上帶着古怪的笑意,在幽暗的廁所光線下顯得很詭異。
下一刻兩個女員工推門而入。
“咦,什麼味道啊這麼臭!”嬌氣的女聲一瞬響起,驚得郭芳一下停了動作。
“嘖,估計是有人剛剛大號了,我去,吃了什麼啊不會是沒沖廁所吧?!”另一人嫌棄的接話。
郭芳被門外的女聲嚇住了,身子僵硬了半天動也不敢動。外面兩個女員工嫌棄了一會兒廁所之後開始補妝,轉移了話題。
“之前他們都說董事長要結婚了我還不相信吶,結果今天來的那個皮草女,就是董事長的未婚妻吧?”
“可不是麼,聽說是個什麼大小姐,所以纔是那麼趾高氣揚的樣子唄~不過其實長得一般啊,氣質也不行,說實話我之前還以爲是誰的小三呢哈哈~”
“哎呀你這人真是!”兩個女員工說了一會兒“未婚妻”的壞話,再非議了一下其他不順眼的同事,當然沒有忘記聊一聊今天那電梯口飛菜湯的一幕,卻是兩人都沒記住郭芳的名字。聊盡興之後,兩人滿意離開,廁所裡再次變得靜悄悄的,半晌突然從最裡面的隔間裡傳來咚得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重重砸在了地上。
幽暗的廁所燈光下,郭芳跌坐在隔間地板上,渾身顫抖着縮到角落裡,哆嗦着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來。
那是一張合成照,合成的效果很拙劣,照片上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正側身坐在沙發上,照片可以明顯看出隔着玻璃窗遠距離偷拍的痕跡。而照片的角落,一個黑乎乎的女人被p在沙發後方,側身站着盯着沙發上的男人如同背後靈一般,正是郭芳本人…
“不會的,你喜歡的人是我,你說過,說過要和我結婚的,你不會喜歡別人的,不會的…”
“是啊,我喜歡你,我不會娶別人,我會娶你…”
瘋言瘋語的兩句話,重複着,交替着從郭芳的嘴裡溢出,那沙啞低沉的聲線如同唸咒一般從廁所隔間飄出來,無比,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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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嵐山大宅,一年一度的盛宴在佘青的積極籌備之下進行順利。大宅二樓的臥室裡,剛剛沐浴過的小姑娘穿着雪白的打底衫乖乖的坐在大牀上,看着佘青一瞬從身後抽出來隆重亮相的小禮服,目瞪口呆。
“…青青,要穿這個啊…”阿零驚訝的話都說不勻吞了。
“是呀!穿吧,殿下一定會喜歡的,絕對會喜歡的,肯定會大吃一驚的哦!”佘青彎着眉眼笑,想到今晚的安排,清亮的墨瞳裡閃過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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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字數只有這麼多了大家抱歉,因爲是6點纔開始寫的,看房看了一天還有各種事情耽誤了。明天字數也不會太多,後面幾天白多更新一點補償大家,大家抱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