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晝耀天的這段關係,是安子惜如今最後悔最想抹去的記憶,而當初,那偷雞摸狗掩人耳目的刺激,卻是讓她再三沉淪甘之如飴。
那年,她22歲,有着一個交往了7年的男友,只等着大學畢業就結婚,這樣平淡如水毫無驚喜可言的生活,她已經過膩了…
不是說晝焰行不好,只是當時的他,實在青澀的厲害…牽個手便會臉紅,接個吻也只是輕觸一下便趕快分開,他們交往了七年,甚至在大三的時候搬去了校外同居,他卻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對她向來相敬如賓。
這樣的呵護,這些她如今看來是尊重是愛是珍惜的感情,那個時候,她卻全部當成了他軟弱無能的體現。
於是,便是在她倦了厭了,對將來開始產生懷疑的時候,她在晝家偶遇了從美國回來的晝耀天。
他不是個好人,她看他第一眼時便已察覺。哪個正經的男孩子會對着初次見面的女生那般輕佻的笑?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他甚至輕輕湊到了她耳邊,低聲問她用得是什麼香水,這麼香?
那一刻蘇蘇麻麻的男性氣息噴薄在她頸項,驚起她周身一片顫慄。
像她這樣一輩子循規蹈矩自出生起人生就被完全設定好的千金大小姐,想來,都是期盼着一場變故的吧;更何況當初的她,是那麼篤定着晝焰行對她的感情,所以就更加肆無忌憚有恃無恐起來。
那一次,晝家和安家相攜度假,她在探險遊戲中失蹤,引得大家焦急尋找,然後,在那個黑漆漆溼漉漉瀰漫着鹹腥潮氣的海島洞穴裡,她把自己寶貴的第一次,交給了那個絕不會成爲她丈夫的男人。
當時,那害怕被發現的恐懼,那背叛所有人的罪孽,那偏要試一試的叛逆,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壞壞的男人眼中的輕佻和掌心的熟捻中化作了極致的快感!那充滿罪惡的她的第一次,至此讓她瘋狂沉淪,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直至她婚禮前的一個月,她仍舊揹着晝焰行和晝耀天抵死糾纏。每一次瘋狂之後她都是空虛的,然後隨之而來的,卻是如同毒癮一般發作的,必須他才能解的深深渴求!
那時的晝耀天,他並不愛她,他只是對着晝焰行的東西有着一種近乎瘋狂的執念。佔有哥哥最珍惜的女人,奪取哥哥捨不得觸碰的純潔,他拉着哥哥心愛的女人一同墮入地獄做盡了違背道德的事,然後帶着勝利者的笑容,看着她穿回那身雪白長裙,回到晝焰行身邊繼續裝她的純情女神。
當年的總總,時隔三年回想起來,仍舊叫人激動不已呢~
眼底劃過一絲嗜血寒光,晝耀天冷冷望着身前已經失魂落魄到放棄掙扎的女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一把撕碎了她的長裙。
身下傳來銳利痛楚那一刻,冰冷的淚水一瞬溢出眼眶,沿着那更加冰冷的玻璃滑落,模糊了安子惜死死凝望着的那片遙遠燈光。
整個過程中,她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地趴在窗玻璃上,無神的雙目死死盯着黑暗中的嵐山大宅,握緊的手心被長甲刻出一道又一道血痕。直至最後,風起樹動,那片遙遠的橙光忽的一個跳躍熄滅了,一片黑暗之中,失去了最後依傍的安子惜終於崩潰,啞啞的哭出聲來。
她後悔了,她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此刻這般後悔。曾經,她曾無數次的想過當年空難之後晝焰行突如其來的冷淡,會不會就是因爲知曉了她當年肆無忌憚的背叛!
她太過自信了,竟會以爲他對她的感情可以讓他原諒所有;
她太過自大了,竟會覺得即便他不原諒毀了婚約也沒什麼了不起,這段感情裡本來她便是愛得少的那一個,要全身而退另覓新歡,又有何難?
只是她卻是沒有料到他的決絕,沒有料到安家的無力,沒有料到自己此後的糾纏不清,她更加沒有料到,三年之後,他的身邊會出現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一瞬間喚醒了他所有的關心和愛護,唯她一人所有。
是了,那個佔了她的位置,奪去了她所有希望的人從來都不是蘇婭,而是她啊,是此時此刻都陪在他身邊的,晝零啊!
指尖在那一刻深深刻入掌心,屋外如同鬼爪一般晃動的樹影晃得更厲害了,空氣中四處遊蕩着如同鬼泣一般嗚咽的山風。這山雨欲來的前夕是如此應景,深深刻入了那雙滿含瘋狂恨意的幽深眼眸!
直至,那豆大的雨滴紛然落下,點點打在小房間巨大的窗玻璃上,黑暗中一絲不掛的女人幽幽從地上坐起來,望着窗前夜色中明滅的菸頭,輕聲開了口:“耀天,你這次回來,要的東西,還是和從前一樣麼?”
修長指尖將菸灰輕彈在乾淨的木地板上,晝耀天望着月夜中如同鬼堡一般的嵐山大宅,微微勾脣:“嫂子,你我之間,還需要這樣試探的話麼?”
呵,黑暗中安子惜彎了彎嘴角,詭異無聲地笑起來:“既然如此,那你的目標就該是今天晝焰行帶去蘇家的那個小娃娃,毀了她,就等於毀了晝焰行!”
哦?晝耀天隨意將指尖的菸頭按在窗玻璃上,優雅轉身望向安子惜,淡淡笑起來:“是麼,那不如…就先請嫂子試着毀一個我看看~”
——
這麼一個風雨飄搖註定不尋常的夜晚,並不是只有嵐山的那處空置別墅裡瀰漫着詭異的氣息,千里之外,紅牆綠瓦深處的晝公館二樓,下人匆匆經過一間房間,輕輕叩響了房門:“小小姐,您還沒休息吶,都過了十二點咯…”
“就睡了就睡了,馬上!”屋內傳來少女輕快的回答,話落,晝雪盈回頭,含着笑緩緩打開了桌前那口做工精緻小棺材。
棺材裡,白色的人偶娃娃靜靜躺在黑暗中,胸口處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倒映出晝雪盈明媚的小臉。
“拔出來嘍~又…插進去嘍~”晝雪盈嘟囔着,一把將手術刀從人偶胸口拔出來,再狠狠插入,整個過程中,俏麗的小臉上始終帶着甜美溫和的笑容。
望着那人偶中心緩緩滲出來的紅黑液體,晝雪盈很好心情的搖了搖手,依依不捨地拿起了棺蓋,好了好了,今天就陪你玩到這裡,明天再來看你哈,揮揮啦——
——小阿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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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白想說,怎麼自己寫着寫着就到處都是變態了啊…。安子惜,晝耀天,晝雪盈,各個心裡病得不清,而且更無語的是,白寫變態寫得意外滴high哇…—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