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遊戲是你勝利,那麼這裡的一切都會恢復原來的樣子,還可以獲得特別的獎勵。”娜娜莉隨意的指了指身後的大樹:
“你想要的話這棵樹送給你也可以,它本來就是臨時的實驗產品,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會隨機生產出一些特殊的怪物而已,屬性大都很廢物,沒什麼用。”
“只是隨便產生……”尤里西斯可不是這麼想的。
那種行動迅速的舌怪,只是一隻就可以全滅塔吉城三大傭兵團中排名第一的狂獸軍團的精銳小隊,如果把至今爲止他進入地下水道所幹掉的怪物放到地面上,恐怕連一天時間都不到塔吉城就會變成恐懼之城。
他不想事情變成那個樣子,在塔吉城被怪物侵佔和沙耶的遊戲之間,他主動選擇了後者。
“說吧,是什麼樣的遊戲。”尤里西斯很明白,沙耶所說的遊戲絕對不是普通的捉迷藏,猜拳那麼簡單。
“規則很簡單,是尋找真愛的有趣遊戲。”娜娜莉露出神秘的笑容,然後閉上了眼睛。
“尋找真愛?”尤里西斯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遊戲,這也可以當成遊戲嗎?
“接下來的時間,你要穿過三個房間,每個房間裡都有一個人,你需要判斷出其中誰是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在遊戲結束前,你必須做出選擇。”娜娜莉微笑着看着尤里西斯。在她身上的某種魔力開始消失,那種沙耶特有的無法猜測的氣息似乎在離她遠去。
很快的,娜娜莉手腳上不正常的綠色紋路開始慢慢的消散。她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尤里西斯,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恢復原來樣子的身體,輕巧的跳躍到大樹上,然後消失在了樹影中。
“來吧。一切都由你自己來判斷,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全部看你自己的心。”這是娜娜莉—或者說是沙耶最後的提示。
當娜娜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鬱鬱蔥蔥的大樹中後,這棵擁有強大生命力的大樹開始扭曲。在某個意志的作用下構築出三道一模一樣的宮殿。
這些宮殿都充滿着綠色的氣息,如同大自然的傑作一般矗立在大樹周圍。左邊,中間,右邊各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差別。
“拉彼絲,有辦法判斷嗎?”尤里西斯看着這三個一模一樣的宮殿,沙耶的思考方式還是和過去一樣神秘。
她到底是爲什麼跑到他身邊當女傭。還對他這麼有興趣的,至今尤里西斯也沒弄明白。
“很遺憾,創造者,這裡被一種特別的力量守護者。我無法在這種力量下完成分析。”拉彼絲告訴了尤里西斯這個壞消息。
沙耶的力量還是和過去一樣神秘,這一點尤里西斯其實早有心理準備。
那麼就只能靠自己了,用自己的眼睛和心去確認,這三個宮殿裡的,到底哪一個是真正的沙耶。
選擇哪個都沒什麼差別,尤里西斯按照一般的習慣,率先走進了最左邊的宮殿。
走進這個宮殿的大門後,尤里西斯看到了一副讓人眼花繚亂的景色。
無數張美麗的卡片在空中飛舞。其中有剛剛見到的鋼鐵海龍獸,也有白色的聖城。更多的是美麗的海藍色水元素牌,在一片漂亮的海藍色中。一位穿着白色長袍的女孩正安靜的沉睡在宮殿的中央。
尤里西斯的進入似乎打破了一直維持着的某種平衡,海藍色的水波涌動中,白衣少女睜開了眼睛。
她有着一張美麗細緻的面孔,還有一雙寶石般的黑色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很少照到陽光的原因,她臉色稍微有些蒼白。一頭亞麻色的波浪形長髮,如水波一般的溫柔盪漾着。
她的額頭上帶着深藍色的金屬頭環,環的中間是一顆深藍色的寶石,寶石中,似乎有星空的影子。
剛剛醒過來的她眼神還有些迷惘,似乎不明白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眨了幾次那美麗的大眼睛後,她伸出抓住了空中飄浮的鋼鐵海龍獸的卡片,看着這張損壞嚴重的魔法卡片,露出了非常心疼的表情。
受她這個行動的影響,空中飛舞着的諸多卡牌都回到了她的手上,然後融進她的身體中。
鋼鐵海龍獸的主人就是她嗎?尤里西斯在那張卡片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正是被他不久前親手滅殺的鋼鐵海龍獸的味道。
“沙耶?”尤里西斯試探着詢問了一下她的名字,有娜娜莉的前車之鑑,不管沙耶是用什麼樣的面貌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感到不可思議了。
沙耶的力量,就是那種讓人怎麼想也想不到的那種,至今尤里西斯也看不穿。
“沙耶?”白衣少女歪了歪頭,終於注意到了這個宮殿裡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人。
“那是我的名字嗎?”白衣少女反過來問尤里西斯,讓尤里西斯啞口無言。
“我不記我的名字了,我是爲什麼在這裡的?”白衣少女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尤里西斯,如同剛剛睜開眼睛的孩子一般。
“你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這……”尤里西斯沒想到沙耶居然給他出瞭如此的難題。
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切的人,他要怎麼確認她的內在,判斷出她到底是不是沙耶啊?
“看你好像有些眼熟,我們過去認識嗎?”對於記憶一片空白的白衣少女來說,在她身邊的尤里西斯是唯一給她些許印象的人類。
“我不知道。”如果她就是沙耶,尤里西斯自然是認識的,可這個可能性只有三分之一。
不過,是錯覺嗎?被這個女孩這麼一說,尤里西斯覺得她的身段還真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哪看過一樣。
並不是最近的事,而是稍微久一點,屬於那種很容易就模糊的記憶。
“原來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白衣少女有些失望,然後手指不自覺的劃過自己身上的白衣。
“咦?”手指碰到了什麼,白衣少女好奇的把碰到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管粉紅色的藥劑,密封得很好,在燈光的照耀下不斷的翻騰着,似乎一直處於反應中。
“這是什麼?”白衣少女覺得這管藥劑有些眼熟,比對尤里西斯的感覺更加的熟悉,好像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
這應該是她自己的東西,並且很重要,但是白衣少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它是什麼藥劑。
只是打開來聞一聞應該沒什麼關係,爲了找回自己的記憶,白衣少女輕輕的把藥劑的塞子拔掉了。
然後,“砰”的一聲,從試管中冒出一蓬粉紅色的霧氣,只是聞到了那麼一點點,就讓白衣少女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直直的倒了下去。
這個藥劑是……隱隱約約中,白衣少女想起了一點什麼,一點至關重要,但是被她忘了個乾乾淨淨的重要警告。那就是這個藥劑是絕對不能隨便打開的,否則一定會產生嚴重的後果。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尤里西斯也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的看着可能是沙耶的白衣少女倒在了煙霧中。
“創造者,那些煙霧是詛咒用的魔法物品,她被詛咒了。”拉彼絲很準確的分析出了那種粉紅色煙霧的成分,不過對於尤里西斯來說類似詛咒的東西向來是沒用的,哪怕是號稱代表此世一切之惡的黑暗聖盃的污染也一樣。
“是什麼類型的詛咒?”尤里西斯一邊驅散這不詳的詛咒之霧,一邊詢問身邊的拉彼絲。
“好像是動物的。”拉彼絲不那麼肯定的回答。
煙霧散去後,被自己的藥劑詛咒的白衣少女用另外一種姿態出現在了尤里西斯的面前。
拉彼絲只說對了一半,那確實是動物,不過是動物和人類的結合體。
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嬌俏可人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裡的身姿,看上去有點像是狐狸和人的結合體,但是卻完美的保留了人類的美麗,又增加了可愛小動物的萌萌感。
身體幾乎縮小了一半,那件白衣自然的脫落下來,覆蓋在她的身上,讓她的身體沒有徹底暴露在尤里西斯面前。
“啊……呀……”被詛咒成這個樣子後,白衣少女似乎失去了使用人類語言的能力,她用可憐的眼神看着唯一可以幫助她的尤里西斯,然後如同失去父母的孩子一般向他爬過來。
“沙耶……你可真是……”尤里西斯不確認這是不是沙耶的詭計,做到這個程度未免也太絕了。
別說人類的記憶了,連人類的樣子都失去了,如果這是沙耶對自己的僞裝,尤里西斯只能佩服。
“啊……卡……”順利爬到尤里西斯身邊的狐尾女孩歡快的用雙手抱住了尤里西斯的手,眼中滿是幸福。
“這個遊戲,難度還真高。”看着身邊這隻用純真眼神看着自己的小狐女,尤里西斯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不管她是不是沙耶,總不能把這樣的她放着不管,遊戲纔剛剛開始,他需要更多的線索來尋找到最後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