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直到現在,武青都認爲那三十多名高階靈師,不是傲爽以一人之力擊殺的。
不怪他這麼想,即便前者的實力在靈師階武者中比較逆天,可也無法做到無聲無息之中接連斬殺三十多名武者,他們也不是直直地站着等着你殺的木頭,而是實力不弱的高階靈師!
就算傲爽有着那個能夠斬殺他們的實力,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麼?難道他們在死亡之前都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叫?難道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都沒有傳出?
想到這裡,武青猛然意識到了什麼,隨即便開始尋找起什麼來……
而就在這時,那十五名巔峰靈師,也是有些畏懼了。
“難道咱們風堂的人今天也栽了,這坐收漁翁之利不是咱們慣用的手段嗎?”
“栽了?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你是不是沒聽說過傲爽的事蹟?就連劍子的八把佩劍都被其擄走,不到三天的時間斬殺了近百名巔峰靈師,咱們的命運,也好不到哪去。”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傲爽的手段確實兇狠殘暴,殺起人來眉頭都不皺一下,他那幾天沒少擊殺來自大宗門的弟子,根本不顧忌對方的出身,更不要說咱們這些人了。”
說到這裡,一些不明白情況的人,也紛紛擔心起各自的命運來。
傲爽冷漠地看着這些風堂之人,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無辜的,可戰鬥和爭端就是如此無情,難道那些被你們打壓的散人堂之人,就是理所應當被你們壓迫麼?
所以說世間之事,並不都是像‘前人栽花,後人聞香’那般美好。
如果傲爽今日不能立威,那散人堂和北域的所有武者,下場和結局都是無法想象的,因爲自己而遷怒於這些人的劍子,是不會放過任何能夠報復的機會的。
而作爲風堂堂主的他,只要他說一句話,那風堂全堂上下對於散人堂,還不是往死打壓?
“傲爽,啥時候動手啊?風堂的這些孫子們這陣子可是沒少打壓我們,今日必須好好跟他們算算賬!”蠻濤說着,晃了晃脖子,一副磨肩擦掌,按耐不住想要出手的摸樣。
在傲爽的記憶中,蠻濤雖然是個生性狂傲的人,但平時也沒有把‘孫子們,爺爺我’這些詞掛在嘴邊,想來也是最近被打壓的太慘了,纔會變成這樣。
也有可能是,從北域的風雲城開始至今,在經歷了這些之後,蠻濤已經從原本那個不諳世事,目中無人的少年,變成了一名真正的粗狂漢子,完成了某種蛻變。
也可以說是,定性了。
“着什麼急?一會而那個武青就交給你了,至於這十幾個巔峰靈師,還是我來吧。”傲爽看着那邊正在觀察着三十多名高階靈師屍體的武青,對前者輕聲說道。
“好!”蠻濤咧嘴一笑,他知道傲爽是考慮到了自己的傷勢,就算自己處於巔峰狀態,對抗那十幾名巔峰靈師也會感到異常吃力,更不要說現在重傷在身了。
蠻濤的話音剛落下,那邊的雜草堆中便是傳來一聲驚呼!
“什麼!?”
是武青,隨後又傳來雜草互相碰撞,悉悉索索的聲音。
“傲爽,你好卑鄙的手段,居然使用侵泡過毒液的弩箭!”驚呼之聲再度傳來,隨後,只見武青橫抱着一名相對瘦弱的武者,從雜草堆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
那是一名已經死去多時的少年,正安靜地橫躺在前者的懷中,在其眉心處,赫然插着一枚黑色弩箭,而顯然這枚弩箭侵泡過,因爲那少年的臉色,都有些發綠。
可讓武青最爲震驚的就是,在弩箭的周圍,居然沒有任何的血跡,由此可以看出,這弩箭從後腦處進入的速度可以說是異常的快,而且力量極爲凝聚,否則必定激射出鮮~血來。
而那遠處的十五名巔峰靈師,也是聞聲看去,當看到那眉心處露出一小截的黑色箭尖後,也是發出陣陣驚呼之聲,顯然這個畫面還是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震撼,或是驚詫。
“侵毒的弩箭……”
“這傲爽的手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便是北域的風雲之王麼?”
……
看到那截箭尖,蠻濤便是知道事情敗露了,聽到衆人的話,臉色也是瞬間變爲通紅之色,顯然他還不能忍受衆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身體也是不由往後縮了縮……
“哈哈!”誰知就在這時,傲爽卻是一聲狂笑,搖了搖頭:“卑鄙?你們風堂之人,還知道這兩個字麼?你們對我們散人堂做出的種種壓迫和剝削,難道不卑鄙?”
頓了頓後,嘴角掀起一絲不屑,眼中赤紅色靈光爆閃不已:“還跟我說上卑鄙兩字了,你們在逗我笑麼,今日我所做之事,根本不是卑鄙,而是被你們生生逼出來的,是被逼!”
說話的同時,衆人只感覺傲爽身體中的氣勢,也是漸漸散發了出來。
“……”在傲爽那剛正不阿,甚至有些激憤的話語之下,原本好似一幅興師問罪的武青和十五名巔峰靈師,好似也想起了往日對散人堂之人所做的事,紛紛低下了頭。
看着這瞬間轉換角色的傲爽和武青等人,蠻濤那原本有些羞愧的神色,瞬間轉爲了錯愕,嘴巴張得大大的,他看着傲爽嘴角處的那抹不屑,心中頓時升起一種驚爲天人的感覺。
明明剛纔還受到衆人批判的傲爽,怎麼三言兩語之間,就把對方刺激的說不出話來?而且好像還是一幅長輩教訓小輩的摸樣,尤其是那抹不屑,簡直太到位了。
這種不屑的笑,其實在傲爽的臉上,是不經常出現的,因爲他平時就是一個比較低調的人,但越是如此,此時這抹不屑的笑一出現,卻更加刺激這些人的心理防線!
不愧是傲爽,看來我還有得學啊……
看着傲爽此時一幅強勢的姿態,即便是蠻濤都自愧不如,自從他被前者的手段征服之後,他一直有意無意地模仿傲爽的行事手段,和處理事情的方式方法。
“行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們受死吧……”活動了一下身體,傲爽發現自從那赤紅色神秘人爲自己重塑肉身之後,血脈深處總是有種戰鬥的慾望,這種感覺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話音未落,蠻濤剛要衝向武青,可後者卻是一聲暴喝。
“兄弟們,跟他們拼了!傲爽和蠻濤滿打滿算才兩個人,咱們這邊的人數可是他們的八倍之多,不要有什麼的畏懼,現在越是心生畏懼越沒用,隨我出手!”
暴喝之後,武青的身形猛然躍起,飛向傲爽的同時,右手順勢一抓便是把那圓形盾牌抓在了手中,隨後雙手牢牢地抓住盾牌內側的把手,狂暴地砸向傲爽。
見前者出手,那邊的十五名巔峰靈師也是心神一震,他們也知道,現在越是退縮,傲爽就會越加強勢,面面相覷後,竟也在瞬間打定主意,飛掠而起,攻伐向傲爽。
看着向自己衝伐而來的十幾人,傲爽身體絲毫不動,猶如那屹立不倒的泰山,只是眼神越發的冷冽,眼中那赤紅色的靈光在閃爍不已的同時,一絲絲宛若絲線的赤紅色靈力,緩緩向雙手之上匯聚而去。
在那神秘的赤紅色身影爲自己重塑肉身之後,傲爽發現自己面容的蓋面,只是表面現象,改變最大的還是丹田中的靈力,都是從原本的墨綠色,變爲了現在的赤紅色。
最開始的傲爽,丹田中的靈力爲金色,那是修煉了傲家的功法金靈訣,而在修煉了大魔囚天功後,也是變爲了幽黑色,領悟出自己的靈法蒼涼手後,變爲了墨綠色。
如今,已經逐漸演變成了赤紅色。
這種變化,可不僅僅是顏色上的變化,傲爽發現每一次發生變化,靈力的凝實程度好似都會發生一番蛻變般,雖然數量上沒有任何的增加,可厚重凝實的程度,卻是越發凝鍊。
可就在這時,一件讓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武青的盾牌將要砸到傲爽的身上,身後的十幾名巔峰靈師的攻擊也是蜂擁而至之時,只見那圓形盾牌卻是瞬間脫手而出,改砸爲拋,同時武青整個人快速向後退去。
看這副架勢,是要逃跑!
這出乎意料的變化,不僅蠻濤和十幾名巔峰靈師沒有反應過來,就連傲爽都是有些錯愕。
可他的反應速度也很快,身形躍起的同時,右手陡然伸出,瞬間便是穩穩地抓住了圓形盾牌,隨後手心一轉,盾牌便是自空中改變了方向,飛砸向那十幾名巔峰靈師的攻擊。
做完這一切後,傲爽沒有任何的停滯,速度全開,猶如一道赤紅色的光束,眨眼間便是穿過了十幾名巔峰靈師的人羣,來到了正在逃跑的武青上方。
在一瞬間之前,武青是慶幸的,甚至可以說是有着一種大難不死的感覺,可這種感覺也只持續了一瞬間,他便是感覺到了身後襲來的兇猛勁風!
感受到這股勁風之後,武青下意識地身體一顫,逃跑的動作也是隨之一頓,身子一歪便是摔倒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摔落在地面上之後,武青不顧自身傷勢,下意識地就要站起來繼續逃跑。
可就在這時,一道略帶一絲輕蔑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
“還說我卑鄙,你這般出賣兄弟的手段,很光彩是吧?剛纔不還一個兄弟一個兄弟的叫着麼?怎麼,難道兄弟或是手下,就是拿來出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