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止是蘇唐,賀蘭遠征等人也在刻意躲閃着那隻小鹿的視線。
蘇唐的視線落在那小鹿的上半身上,它有一雙很細小的胳膊,白皙粉嫩,胸膛也很瘦弱,確實是一隻幼鹿。
那小鹿左顧右盼,但沒有人理會它,它便向前走了幾步,似乎是想和蘇唐對視,蘇唐心中警然,陡然散發出狂暴的氣息,氣息凝成陣陣亂流,卷向四周。
那小鹿被蘇唐的氣息嚇壞了,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哇……
“你於嘛?”習小茹忍不住用力捏了蘇唐一下。
就在這時,變異銀蝗從遠方飛近,看到蘇唐在這邊,它在半空盤旋了半圈,隨後向下落來。
實際上,變異銀蝗要比小不點靠譜一些,進入秘境後,它立即撒歡飛走,結果在半路反應過來,聖座上馱着一個人,正是那莊蝶,按照小不點的意思,是要玩夠了纔回去的,但變異銀蝗可不敢,萬一聖座上那個人出現了一些意外,蘇唐不會責怪小不點,肯定要拿它發火,它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咦?”小不點從聖座上飛起來,飛到那小鹿前方,仔細的看着對方。
那小鹿也發現了小不點,它停在了哭泣,眨着水汪汪的藍色雙瞳,定定的看着小不點。
顯然,兩個小萌物都對彼此感到好奇,也有一些莫名的好感。
“誰欺負你了呀?告訴我”小不點的皇者霸氣又發作了,她專好幫人打抱不平,維護天下正氣:“我幫你收拾他”
“是他”那小鹿聽到有人要幫自己,神情立即變得興奮了,伸出雪白而細小的指尖,點向蘇唐。
“哼哼……”小不點順着小鹿所點的方向看過去,一眼看到是蘇唐,她的神色有些僵滯,眼珠轉啊轉,眼簾眨呀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習小茹等人含笑等着小不點的反應,眼前這種情況,太考驗小不點稚嫩的心靈了。
片刻,小不點到底是把身體轉了回去,又道:“還有誰?”她直接選擇無視蘇唐了。
“就是他”那小鹿明顯是個不開眼的小笨蛋,繼續堅持着。
“哎呀……你再這樣我可就不管你了”小不點急得直撓頭,隨後又拼命使着眼色:“我問你呢,剛纔是誰欺負你了?”
那小鹿隱約有些明白了,剛纔欺負它的人很厲害,這裡是沒有誰敢惹的,它想了想,視線一轉,落在了顧隨風身
顧隨風的臉色陡然變了,再想想以前小不點針對他做得那些惡作劇,他更加緊張了,叫道:“關我什麼事?”
“老頭頭啊,好辦。”小不點飛起來,落在那小鹿身邊,低低的說着什麼,隨後那小鹿變得眉開眼笑,用力點着
“媽媽在這裡,不好下手的,走,我先帶你去玩。”小不點道。
“好呀。”那小鹿點頭道。
“跟我來。”小不點轉身飛向變異銀蝗,隨後向那小鹿招了招手,接着又對變異銀蝗說道:“阿巧,我們走吧。
唧唧……變異銀蝗發出叫聲,它可是有記性的,這次是做什麼來了?
“哎呀,差點忘了。”小不點叫道:“媽媽,這個姐姐你還要不要,你要是不喜歡了,我就把她扔掉了哦,帶着她都沒辦法玩了。”
什麼?習小茹立即皺起眉,擡頭看向一直在聖座上昏睡的莊蝶。
“她是洪牛的未婚妻。”蘇唐道。
“哦……”習小茹點了點頭,在這方面,她是很信任蘇唐的。
“你去把她抱下來吧,注意些,不要貼上她的肌膚。”蘇唐道:“她中了毒,我一直沒搞清楚那是什麼毒素,你要小心點。”
“好的。”習小茹道,隨後她縱起身,落在聖座旁,把莊蝶抱了下來。
卸掉了包袱,變異銀蝗鬆了口氣,隨後振動鞘翅飛向高空。
“那隻小鹿是怎麼回事?”蘇唐問道。
習小茹把莊蝶輕輕放在草叢中,隨後看向蘇唐:“我們到那邊聊吧,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呢。”
“也好。”蘇唐道。
“先生。”賀蘭遠征突然道,隨後瞥了習小茹一眼。
蘇唐微微點了點頭,他明白賀蘭遠征的意思,習小茹的脾氣是屬於衝動型的,如果以後從別人口中得知魔神壇已被摧毀,落櫻祖下落不明,她十有八九要離開邪君臺秘境,如此,還不如現在由自己來告訴習小茹。
“所謂小別勝新婚,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賀蘭遠征道,他這樣說,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了,紛紛向蘇唐告辭。
蘇唐和習小茹並肩向林中走去,走了幾步,習小茹突然道:“出了什麼事?小賀怎麼神神秘秘的?”
“魔神壇遭到了妖族的攻擊,我去的時候晚了一步。”蘇唐道。
“什麼?”習小茹一驚:“我師父呢?”
“我沒有看到她。”蘇唐道。
習小茹呆了片刻:“我師祖呢?知不知道?”
“我已經告訴過他了。”蘇唐道:“他本想馬上返回魔神壇的,可現在外面到處有妖族肆虐,大妖級別的至少有十幾個,太過危險了,我勸了半天,好不容易纔算攔住他。”
習小茹聽得出蘇唐的意思,連花西爵都會有危險,那她更應該保持清醒和理智,至少不能給大家添亂子。
只是,落櫻祖一直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尤其是在紅葉城習家被毀之後,是落櫻祖陪在她身邊,寬慰她、勸解她,給了她溫暖。
出去,會惹得大家擔心,而且以她的實力,也做不成什麼事,留下,她又爲師父感到焦慮,良久,習小茹的身形突然一震,擡頭看向遠方。
“怎麼了?”蘇唐問道。
“我這段日子過得太過安逸了。”習小茹輕聲道。其實她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修行者,當初在落櫻祖的教導下,竟然遲遲沒能突破宗師境,就是一個證明。
習小茹的資質是足夠的,連宗師境都沒辦法突破,只因爲她用在吃喝玩樂上的時間遠遠多於修行。
後來變得刻苦,只是爲了報仇,再後來,又是爲了給蘇唐減輕壓力,兩個人的事情遲早會曝光,不能讓蘇唐獨自去面對花西爵。到了今年,她已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婚事得到了魔神壇所有大魔神的集體首肯,也就逐漸鬆懈了一些,少年時養成的好玩的秉性又冒了頭,至少在修行上耗費的精力遠不如前幾年。
今天的事情讓她猛然警醒,有了蘇唐,婚事成了定局,她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懶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