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放心不下王天寶,但是摸光光小嘴微微一抿,轉身還是離開了。只留下一道耐人尋味的背影,王天福看着摸光光的背影,有點不解的撓了撓頭。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低下頭繼續收拾行李。
王天福一行人,離開金陵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王天福將昏迷不醒的王天寶藏在一個酒桶之中,藉着做生意的名義送出了城。事情出奇的順利,沿途雖然有不少關口,但是也並沒有爲難他們。這讓王天福不由的有點得意,王天福是豬妖出生,動腦子一直是他最不喜歡做的事情。
爲了王天寶他已經是絞盡腦汁在想辦法混出城,摸光光走的飛快,並沒有交代怎麼出城的辦法。這讓王天福急的直撓頭,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的傻嬌嬌,希望傻嬌嬌能給他出點主意,可是一看之下,大失所望,傻嬌嬌還是依舊癡癡傻傻的,根本就指望不上。
走出金陵城之後,王天福按照預定路線開始了長征。按照摸光光的說法,他們只要兜圈子就好了,那些敵人並沒有那麼神通廣大。王天福對摸光光的話那是深信不疑,所以自然是照做,驅趕着馬車開始了悠閒的旅途。
可是他不知道,從他們出城的那一刻,就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鎖定目標之後,這些暗哨偷偷摸摸的傳回了信息。城內萬家商會之中,一箇中年男子正滿面愁容的坐在高堂之上。
手中舉着茶杯,抿了一口就放下。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銀光朝他飛射而來,中年男子伸手抓住了銀光。拿穩一看,是一支夾着密信的箭矢。看到箭矢的一瞬間,中年男子身影一陣飄忽,整個人就出現在了屋外。
閉着眼睛用神識對大院裡三層外三層的掃描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之後。他踱步回到屋內,打開密信一開之下,臉色再次微微變了一下。這封密信不知道是何人給他發來的,上面只有一張草圖,仔細一看正是王天福和傻嬌嬌趕着馬車的畫面。
中年男子看了草圖之後,掉轉紙頭看向背面,上面寫着幾個大字:你要找的人就在這裡。中年男子看完之後猛的一拍桌子大聲道:“來人啊!”他話音落下沒多久,一羣人就衝入了院子之中,對着中年男子拱手彎腰,一副聽其調遣的樣子。
中年男子將手中的密信甩了出去,爲首的一個人敏捷的伸出手接了下來,中年男子淡淡的吩咐道:“我要這幾個人的人頭,和王天寶的人頭,你們做的乾淨一點,別留下蛛絲馬跡,去吧,別讓我等太久。”
爲首的男子一個看了密信之後,對着中年男子恭敬的拱了拱手,招呼着手下飛快的退了出去。看着這批黑衣人走遠消失在夜幕之中,中年男子陰冷的一笑自言自語道:“可惡的王天寶,我看你這回往哪裡跑。”
此刻城外,的馬車之中,王天福正在安營紮寨,畢竟夜深了並不適合趕路。如果連夜趕路也太鶴立獨行了,不是明智之選,最關鍵的是傻嬌嬌已經走不動了,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王天福一邊哼着小曲,一邊整理着鋪蓋,其實如果就他和王天寶兩人在外風餐露宿的時間長了,都習慣了。
根本不需要鋪蓋這種東西,歷來都是蒼天爲被,大地爲牀,倒下就能睡的天昏地暗。但是傻嬌嬌和受傷的王天寶現在都比較金貴,不得不好好照顧。傻嬌嬌也不和王天福客氣,鑽入鋪蓋之中就沉沉睡去。
王天福將王天寶小心翼翼的抱了出來,剛剛放到鋪蓋上,王天寶就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王天福一看王天寶有甦醒的跡象,不由大喜,連忙拿着水壺就湊到王天寶嘴邊道:“王大哥你醒啦,別亂動,來先喝一口水再說。”
王天寶緩緩的張開了眼睛,看着王天福憨憨的臉,在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詢問道:“我這是怎麼了,我在哪裡?”王天福給王天寶餵了一口水,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和王天寶交代了一下,也說清楚了現在的處境。
王天寶聽完之後陷入了沉思,馬上盤腿坐下,開始打坐調息起來。這一內視就覺得一陣一陣的頭暈目眩,只能捂着頭放棄了內視。王天寶的刀意被如來神掌給拍碎了,原本按照摸光光的認爲是王天寶絕對不能甦醒過來。
那是摸光光估計錯誤了王天寶的傷勢,王天寶的刀意並沒有完全破碎,畢竟有天龍刀護身,天龍刀不會保護王天寶的身體。但是能保護住輸入天龍刀之中的刀意,王天寶在發現刀意無法抵擋,並且開始破碎的時候,馬上將刀意全部輸入天龍刀之中,可惜事出突然沒有來得及全部注入天龍刀之中,所以只借着神兵的威力保存下了小部分的刀意。
只要刀意沒有完全破碎,那就不至於傷的昏迷不醒。不過就算如此也是足夠要命,王天寶此刻的實力只有原來的一半不到,在因爲刀意的損傷的原因,又無法發揮這一半實力中的全部實力,總結來說,王天寶現在的實力只是巔峰期的三分之一左右。
直接淪落爲三階中段,相當於直接掉了一個階位。王天寶查看了一番之後,深深的嘆了口氣。一把拉住王天福道:“我們不能停留,必須連夜趕路,你出城的事情太順利了,這非常不尋常。我在金陵城之中所鬧出來的事可是驚天動地,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就能放我們出城。除非是故意放我們出來的,出城必定會被追殺的。”
說道這被追殺,王天寶那可是經驗十足,他被追殺次數多的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對於追殺者的思想他在熟悉不過了。接着吩咐王天福道:“你快變成豬,我現在實力大損,靠雙腿是跑不過他們的,而且我必須保存實力應付突**況。”
王天福也不墨跡,他本來就是給王天寶單坐騎來的,當即身軀往地上一爬,變成了一直棕色的大野豬。王天寶抱起傻嬌嬌,搖了搖見傻嬌嬌依舊昏睡不醒,乾脆將傻嬌嬌固定在王天福的身,騎着王天福就絕塵而去。
王天寶前腳剛走出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大羣黑衣人就來到了王天寶他們剛剛停下休息的地方。爲首的黑衣人蹲下身子,低着頭,撫摸了一下篝火,發現篝火還是熱的,大手一揮示意繼續追擊。
風鈴徭役,綠竹翠,土道狹長,一匹野豬,兩個人,王天寶疲倦的已經靠在傻嬌嬌背上睡着了,野豬王天福不得已放慢了速度,他特別選了一條小道走,如果按照以前王天福的經驗來看,走大道更安全,但是現在王天寶這情況樹敵過多,大道遇襲機率更大,反正遲早要戰,不如選擇狹小的地方打,不至於被圍攻。畢竟和王天寶混久了,對逃生這套技能,王天福也是練就了一身本事。
突然傻嬌嬌耳朵一動,可能是顛簸了太久,居然悠悠轉醒了,她呆滯的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拍了拍身後的王天寶,王天寶迷迷糊糊的醒來問:“什麼情況。”坐下的王天福面色嚴肅的說道:“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算了我直接說吧,好消息是我們被埋伏了,壞消息是人數貌似不少。”
王天寶環顧四周不解的問道:“不會吧,周圍很安靜啊。”王天福解釋道:“就是因爲太安靜所以不對勁,這樣的荒郊野外,一點蟲鳴鳥叫都沒有,你說這正常麼?只有一種解釋,就是這裡埋伏了不少人,將這些蟲子和鳥嚇跑了,纔會寂靜的如此不正常。”
王天寶笑了笑跳下馬對傻嬌嬌和王天福抱拳道:“好了天福,你就送這裡,那麼我們就此別過吧,前面的路我一個人走就好。”王天福心有不甘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念頭一動,點了點頭,立在原地,算是道別了。並非王天福不想跟着王天寶,是因爲他太瞭解王天寶了,他知道王天寶的意思,既然前面是一個埋伏圈,大家都衝進去是不理智的行爲,王天寶既然是他們主要的目標,那麼肯定是躲不掉的。
由王天寶先進去探明虛席,如果一旦情況有變,自己這邊還可以隨時支援,不至於讓王天寶腹背受敵。
王天寶取下天龍刀,扛在肩上,大搖大擺的朝着前方的小道走去,一邊走一邊從腰間取下酒壺,灌了一口酒,這一壺酒是王天寶從王天福這裡特別討要來的。這明知有埋伏,還要裝着不知道,一步一步踏入對付陷阱,這得需要多大勇氣,也就是王天寶這樣被追殺習慣的人,纔有這樣的膽魄。
傻嬌嬌在不遠處驚歎的看着王天寶,她不懂,爲何這個男人非要朝前走,疑惑的用癡呆的聲音問道:“你爲何還要往前走?”王天寶停下腳步,並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道:“我的刀意,就是一往無前,絕不退縮。”說罷繼續順着土路緩步走去。
一百米,兩百米,五百米,王天寶已經感覺到自己立在了埋伏圈的正中心,他一聲咆哮道:“無膽鼠輩們,來戰吧。”單手抓起天龍刀,真氣狂吐,刀氣縱橫,對着原地就是一個橫掃,金色的刀氣畫出一道圈,澎湃的刀氣朝着四面八方斬去,啪啪啪,四周密集的竹林,瞬間被削平了一大片,埋伏在竹子頂端的殺手們也不在掩飾了,紛紛沖天而降,凌空撒開一張大網,欲將王天寶罩在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