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說過這丫頭送回來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若是一個普通的賊寇,倒也沒這麼大的膽子,膽敢入我山門,這等的齷蹉事兒!想來對方的修爲只怕不低啊!”又有一個師叔開口,她是三師姐的師傅,名叫景幻。
其他人也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了起來,似乎把她無視了一樣。
“無水鎮上來往修士衆多,多是散修居多。我們新月門派,離無水鎮很近,怕是散修做的也不一定!”
“若是散修,只怕施丫頭這個虧,就吃定了。散修居無定所,要找個人怕是不容易……”
“也不一定是散修,據說前段時間,流雲宗一名女弟子遭遇不測懷疑是魔門弟子所爲。”
師叔伯們討論熱切,到底線索不同,又是在山門內發現的。
山門之中又有陣法守護,山門內女弟子又那麼多,第一次發生這種事兒,誰又能夠淡定。
本來寄希望於施思,可是她卻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掌門人的態度極爲冷酷:“不管是誰,這件事兒絕不能姑息!巖清師姐,淮佳師姐,明日一早勞煩你們二人去無水鎮上走一通。至於其餘的師姐妹,這段時間就暫時不要閉關,我等共同加持山門的禁制,絕不能夠讓這個賊寇再次戕害我門中弟子!”
衆人都無甚異議。
掌門人把目光投向了施思,淡淡的說了一句:“帶她去魂陣!”
魂陣又有鎖魂,凝魂,煉魂的功效。
這是新月門派對弟子最爲嚴厲的處罰,到了這個陣內,任何的秘密都不是秘密。
看來師傅還是不相信她說的話,施思的臉上一片的灰敗。
“你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掌門人提醒道。
施思
的手心冒了汗,魂陣她從來沒去過,但是她聽過它的傳說。
據說二十年前本門派的一個師姐,喜歡上魔門的一個弟子,想要盜取本門派的鎮派之寶。
最後被發覺帶入了魂陣之內,整整三天,門派弟子都聽得她淒厲的哭喊聲,那是煉魂陣起到的作用。
掌門人就此警告門派諸弟子,如與魔門勾結,便是這等的下場。
三天後那名師姐的魂魄,徹底爆炸開來,香消玉殞。
魂魄受到的傷害遠比肉體受傷,根來的痛苦百倍千倍!
她熬不住什麼都會交代出來,更何況鎖魂陣,第一下就將人的魂魄剝離開來,完全受到了控制,根本不需要嚴刑逼供。
“師傅,弟子說!”她就是這麼沒骨氣啊。臉上掛着淚,心裡頭是苦楚。她把隱靈石一摘!
渾身上下沒有半點修行過的痕跡。
十幾道神識探究過來,施思感覺自己身上再沒有了任何秘密一樣。
“果然!”掌門人冷哼了哼。
施思不知道這個果然意味着什麼,其他的師叔伯也陸續地將他們的神識給收了起來。
她卻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採陰補陽?這事兒多半是魔門中人的手筆了。”景幻師叔說完之後,其餘人等全都保持了沉默。
施思此時更是低到了塵埃裡,恨不得所有人都記不得自己。
可是總有一雙目光始終是如影隨形的,她知道那一定是巖清師伯的,不知道她對是怎樣的情緒?
一個皇家的公主,失了身不說,連修爲都沒有了?
她如何在修真界立足?
“你真的不記得那個賊人長什麼模樣了?”掌門人再次問道。
她此刻內心酸澀無比,但還是擡起了眸子,極爲真誠地對上了掌門人眸子,舉掌發誓道:“弟子發誓,未曾看到賊人的模樣。若是此言不實,弟子甘願入魂陣,遭受煉魂之苦!”
她說的認真,短短半天的功夫。
施思的臉上就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身子骨嬌弱地一陣風都能夠吹倒。
“掌門人,對方既然能夠瞞住我等進入山門之內,想必修爲有過人之處,又如何能夠讓這丫頭髮覺呢?”景幻師叔開口。
施思心存感激,淮佳師伯也道:“她看上去不像是說謊的!”
掌門人把目光望向了巖清,施思是巖清帶入門內的。巖清不喜收徒,就把教授的責任給了她。但說到底,巖清是施思的姑祖母,施思出了這樣的事兒,巖清纔是最有話語權的。
“這丫頭雖是受害者,但一來修爲損失,二來剛纔欲要隱瞞魔修一事兒,終不能在掌門人之下作爲弟子。作爲懲戒,逐出山門也是應該的。”巖清終於說話了,開口卻是淡漠的很。
施思整個人如遭雷擊一樣。
“姑祖母……”她嘴角囁嚅,但巖清卻不看她一眼。
離了山門,這萬里路途,她如何能歸去?
這是要將她逼死的節奏嗎?
她內心淒涼,一時間感覺如同水中的浮萍,飄搖無依。
掌門人聽得巖清這話,卻言:“倒也不必逐出山門,就先去後山看管藥田吧!雖是看管藥田,但更要勤勉,時時刻刻不忘修行的本分。只是暫時不能作爲我門下弟子了。若是日後修煉有成還是能夠入得內門的!”
這一刻聽得這話,她竟有種重生的感覺,柳暗花明,正好。
“多謝師……掌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