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璃姑娘,您就按照老奴剛纔說着的做,保準兒不會錯的~”換好衣物,蓋上蓋頭,紀璃清楚得聽到遠處歡喜的喇叭嗩吶聲正在靠近,雖然媒婆在爲紀璃梳頭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事物都交代給紀璃,讓她好好記清楚了,但是紀璃幾乎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有聽進去媒婆究竟說了些什麼……就連媒婆剛纔偷偷塞給她那本不知道什麼的書紀璃也只是胡亂的將它塞在懷裡,完全沒有過問內容……
靜靜的呆着,直到喜轎停住於這建築的大門外……紀璃雙手焦躁不安的捏在一起,手心裡全是汗,越臨近拜堂,現在的她就越是不安,本來還以爲可以和那個什麼丹叒太子商量下,說些什麼,但是現在……根本就算是強拉硬拽嘛……好吧,雖然阿璃自己是小主動了一點。
按照本來的流程紀璃本是應該先拜祖先,再由自己的父母扶着上花轎的。但是現在紀璃身處古代,一無父母,二無親人,更別提什麼祖先了,她就是一個從時空縫裡蹦出來的娃……所以現在,紀璃由媒婆攙扶着,代替父母越過拜祖先,直接扶紀璃上轎。當然,之間還有一個小插曲就是上花轎之前需要扔扇子,表示丟掉小姐脾氣和不好的習慣等等的意思。這習俗還有新娘要聽從對方家教的意思在。不丟扇子意思是不落扇。但是當媒婆將扇子拿給紀璃之後,紀璃卻不知道什麼狀況(儘管事前媒婆已經交代過了——)紀璃直接拿起扇子、展開、給自己扇風……頓時無語一片人……
不過好在,這裡算是自己家裡,犯了錯啥的有皇帝護着,誰也不敢說什麼,再加上人家的丈夫是太子,做奴才的自然更不敢多嘴什麼了。紀璃在媒婆的攙扶之下總算是上了轎,她這一系列出神的舉動給周圍的人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她是不知道啦,一個不高興沒準兒皇帝就會要了他們的腦袋……
紀璃上轎,趕着吉時,迎親隊伍又開始噼裡啪啦的往回走,外面一派熱鬧之景,太子成婚,做太監宮女的雖然忙活,但是好處也不少,來來往往的看着這花轎移動,不免都露出些羨慕的神色,她要嫁的可是當朝的太子啊,出了名的好脾氣和風流倜儻……
然而歡樂是外在的氣氛,自從開始想着今日就要再次和其他的男人拜堂成親她就開始內心不安,總覺得自己做了有違倫理道德的事情,明明她已經遞過休書,明明她已經決定不再見到焱……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自己又好死不死的厚着臉皮再去想他,爲什麼她總是這樣,時間一長,就自動忘記對方的壞,只記得對方的好……
紀璃雙手緊緊的攥着自己的裙子,不禁低頭看着自己的現在的衣着,紅色的嫁袍,略帶金絲的刺繡,富饒而華麗,面紗內的自己,是從未有過的豔麗。今日伺候紀璃妝容的全部是宮裡心、手都最巧的宮女,她們就紀璃的面容給紀璃畫了有夠豔而不妖的裝束,尤其是那新尋得的口脂,抹在璃的嘴上立馬使她更加媚人。至於髮髻,也是由那宮女疏的,將發攏上反綰,形成驚鳥張翼欲展翅之勢,稱之爲驚鵠髻,再加上額頭上貼的花蕊圖案的花鈿,使紀璃的氣質更高了一層。最後少不了的就是配飾,純金純玉製造的釵飾、耳環、項鍊之類……
然而現在的她越漂亮,紀璃的此刻的心就越是不安,她知道很快就能夠拿到玄天彩然後離開這裡,她相信影、月他們已經佈置好了一切,但是……她此刻的這種不安到底是什麼……紀璃不知……——
太子殿——
紀璃正在前往的路上,而這邊的謨髑丹叒也已經穿好了喜服,泰然自若的斜靠在門口,看着那沒有人影出現的巷道盡頭……
“呵?怎麼,丹叒你這麼着急着想要見到你的新妃?”顏霩是做皇叔的,再加上這又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所以他自然也是一早就到達了這裡,似笑非笑的在太子府呆了一整個上午。吉時臨近,而謨髑丹叒又站在門口發呆,顏霩理所當然的就跟着過來調侃兩句,不過意料之中的,他這個‘侄子’可真是好生聰明!呵呵……
謨髑丹叒回過身子,禮節性的拜了拜,然後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同以相當諷刺的語氣回答道:“呵呵,皇叔說笑了,小侄只不過是順着皇叔的意思演了一出好戲而已。在這部戲中,小侄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還真是多謝皇叔厚愛了……”
似笑非笑,當顏霩聽到謨髑丹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似乎沒有太多的吃驚,好似他提前便知道一樣。謨髑丹叒是一個聰明人,丹斯也同樣,因爲,如果不是這樣,那他們兄弟兩是憑什麼從顏霩手下活到現在的,呵!
“怎麼樣?皇叔還打算接待那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嗎?又還等不等那位邀請卻未來的貴賓呢?”丹斯是選擇不管世事,做他的紈絝子弟。而丹叒是選擇協助顏霩,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僅是因爲他欣賞顏霩的野心,他所做的事全部是他謨髑丹叒的一時興起,沒準兒哪天他就要想起造反,只不過他知道他完全沒有勝算……“看來皇叔中意的女人還有很多人窺探着的呢~”頓了下,他還是挑釁了一句。
“呵!”冷笑,這次顏霩的表情更加戲謔了,“我和你是一樣的人,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她只是玩物!函治軒!函治浩!都歡迎,來得越多越好,朕好久都沒有看過大戲了~哈哈哈~”他所說的話是真心是假意無從知曉,大笑之後他便轉身走回了大殿。
而謨髑丹叒則是冷冷的看着顏霩的背影,同樣的戲謔回敬:“呵!謨髑涅,你早晚毀在這個女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