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深夜,距離太陽升起還有好幾個小時,可在這深山裡卻是偶然能夠聽到一些鳥獸之聲。
在這座山的山頂處,座落着一處恢弘的寺廟。
那燙金色的匾額上清晰地刻畫着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梵元寺。
“這是一座寺廟?”
江麟不禁看向了自己的無良師父,翻了個白眼:“師父,你可真會選地方。”
“廢話怎麼這麼多,讓你踢個館,就這麼難嗎?”
江城直接給江麟來了個愛的彈指。
事實上,他並沒有特地去挑選這個門派,他只是懶癌發作。隨便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地方,選了個實力看上去還可以的宗門而已。
簡單來說的,就是離家近,圖個方便而已。
而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是個寺廟,裡面肯定還有很多大和尚在裡面待着。
說實話,天還沒亮就帶着自己的小徒弟來寺廟踢館,這屬實是一件不太厚道的事情。不過魔尊大人向來都是不拘小節的,無所謂啦。
“看我幹嘛?喊人啊!”
看到江麟一直盯着自己,像是在問自己現在該怎麼辦?江城氣得直接再次給了他一個愛的彈指,前兩天才覺得這小徒弟的悟性不錯來着,結果一轉眼就傻乎乎了。
真是把他給氣得夠嗆。
“喂,有人在嗎?”
江麟哦了一聲,就直接大聲喊道。他那略顯稚嫩的聲音,在山林間不斷地迴響着,人影倒是沒有喊來半個,倒是把附近在樹上掛着的貓頭鷹們給嚇了一跳。
一時間,鳥獸驚走,寂靜的山林泛起了一絲波瀾。
“喊了,沒人開門。”
江麟又看向了江城,目露無奈之色。
“我怎麼有你這麼笨的徒弟。”
江城直接無語了,恨鐵不成鋼地道:“你這樣喊,鬼才能聽得見!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快凌晨三點了都,那些大和尚們肯定睡得跟死豬一樣,你覺得就那點嗓門能把他們叫醒嗎?”
“那你說該怎麼辦?”
江麟有些委屈地道:“你怎麼不自己來喊?”
剛纔又是你讓我喊的,現在又說我笨?
you can you up!站着說話不腰疼。
“廢話,我是你師父,這種小事情還讓我來?難道我就不要排面的嗎?”
江城有些頭疼地道:“算了,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真是我上輩子造的孽。我教你,你現在全力釋放自己的氣息,用盡一切辦法去挑釁裡面的人,把他們惹毛了,他們不就跑出來了嗎?”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
“我以爲你猜得到。”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誰知道你這麼笨?”
“你才笨……”
師徒倆就這麼在別人的寺廟門口爭吵了起來,在這寂靜的山林間,顯得格外大聲。誰知下一刻,江麟都還沒來得及釋放氣息去挑釁裡面的人,寺廟的大門就忽然打開了一個小門縫。
從門縫處,隱約探出了一個鋥亮的燈泡,哦不,應該是一顆腦袋。
“大半夜不睡覺,你們吵什麼吵?不知道人家明天還要起早唸經的嗎?”
門縫處,驀然傳出了一個十分憤怒的聲音,聽那聲音的清亮程度,這聲音的主人應該跟江麟一樣,年紀並不怎麼大,估計還只是個小和尚而已。
“師父,人出來了,還要不要挑釁他們?”
江麟指了指那門縫裡鋥亮的小光頭,問道。
“你說呢?”
江城嘴角微微抽搐。
“哦,我知道了。”
下一刻,江麟像是領悟到了什麼一樣,大喊道:“呔!小和尚,趕緊把你們寺裡的禿驢們全部喊出來,小爺我要一下打十個!”
“……”
話音未落,江城的表情直接變得古怪無比,看他那表情,顯然是被江麟的話給雷地裡焦外嫩了。何止是他,就連門另一邊的小和尚,也是一臉懵逼地看着江麟。
這……該不會是個小傻子吧?
“你從哪來學來的話?”
半晌後,江城忍不住問道。
話說剛纔的那個“呔”字,小江麟你是認真的嗎?
“電視上學來的。”
江麟面不改色地道:“我看那些演員都是這麼喊的,好像很有氣勢的樣子,師父你覺得怎麼樣?現在有排面了嗎?”
“我現在不想要排面了。”
沉默了片刻,江城幽幽地道。
“那你想要什麼?”
江麟道。
“我想要抽死你。”
江城十分認真地說道。
“那……最好還是不要吧?”
江麟一張小臉糾結了一會兒,最後十分嚴肅地道:“我還小,估計連師父的一下都扛不住,會死人的。嗯,真的會死人的!”
“這兩個該不會都是傻子吧?”
殊不知,聽着這對師徒倆的對話,門另一邊的小和尚已經開始有些懷疑人生了。
這大半夜的,到底是從哪裡跑來的兩個神經病?
“少廢話,趕緊把你們寺廟裡的大和尚都給我喊出來,我要挑戰你們梵元寺!”
看到江城的神色變得越來越不妙了起來,江麟終於停止了作妖,厲聲喝道。
他終於迴歸了正題。
這一下子,那個小和尚終於反應了過來,敢情這兩個人不是來表演的,而是來踢館的?不過話說回來,踢館你們不找其他的宗門,爲什麼偏偏要找我們這種與世無爭的梵元寺呢?
“兩位施主,難道你們與我梵元寺有什麼恩怨嗎?”
小和尚下意識地把門縫關小了點,有些怯懦地道。
“沒有。”
江麟想了想,如實說道:“是我師父讓我來挑戰你們的。”
“那尊師可與梵元寺有過仇怨?”
小和尚再次問道。
江城並沒有回話,他只是象徵性地跟江麟使了個眼色,這種情況下,肯定是讓自己的徒弟來回話,不然他這個師父當得豈不是太沒有排面了?
“也沒有!”
好在小江麟的悟性很高,居然理直氣壯地道:“這麼跟你說吧,我師父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才大半夜把我從牀上喊起來,就是要挑戰你們梵元寺!你可以說我師父蠻不講理,也可以說他是個無賴的流氓,但是你絕對不能怪我,因爲我也是被逼的……”
啪!
江城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給江麟一個恨的彈指攻擊,打斷了他的話。
有你這麼說師父的嗎?
這小傢伙,到底是跟誰學壞的?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其實,他自己纔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