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着赤焰山,牽着傻大木,一路小跑到了梅森馬場的門口。
進了馬場大門往裡一看,章馳發現馬場有些不一樣了,有甚麼不一樣呢?比原來熱鬧多了,前兩次來的時候馬場裡馬很多,但是這次來馬少了,人卻多了起來。
當然,馬場裡的人也不算太多,章馳現在看見的有七八人各自牽着馬忙活着,至於馬廄裡面有沒有,章馳就不知道了。
反正人是比以前多了。
站在馬廄門口的梅森看到章馳牽着傻大木過來,直接迎了上來,見章馳要下馬伸手幫着章馳抓住了赤焰山的轡頭。
“來的挺快”梅森說道,聽起來挺熱絡的,不過配上梅森這張棺材板臉,讓人覺得一點熱乎勁也沒有。
“嗯,早點送來早點了事”章馳笑着翻身下馬。
下馬之後直接把手中傻大木的繮繩交給梅森,把赤焰山栓到了旁邊的栓馬樁上。
梅森牽着傻大木,看了看張口問道:“這傢伙好像又長高了一些”。
章馳開始裝起了傻:“又長高了麼?我牽回家的時候差不多也就這麼高吧?”
梅森覺得傻大木長高了,不過長高多少他就沒怎麼在意了,梅森雖老記憶力也不錯,但是你讓他記住駿馬的數據,那肯定錯不了,但你讓他記住劣馬的數據,他還真的記不住。
就像是傻大木,長的高了,還是長的縮了,對於梅森來說都不重要。
“哦,那就這麼高吧”梅森牽着傻大木往馬廄裡走,同時側着臉和章馳聊着天。
章馳說道:“現在馬場挺熱鬧的人,人也比以前多了”。
梅森笑道:“人不多不行啊,這邊除了我原來的純血馬之外,還有人送來了一些馬調教,你看,現在馬廄已經一大半隔間有馬了”。
兩人說着已經進了馬廄,梅森衝着前面一個牛仔說道:“肖恩,過來把這匹馬牽到二十二號間裡,先喂點料,等半個小時的時候拉出去,讓萊克利騎着跑上一圈,測試一下它的基本數據,測完之後帶它遊個半小的泳……”。
章馳在旁邊中的有點暈呼,心道:這老頭怎麼現在口袋裡這麼有錢麼?
梅森可不知道章馳此刻心中想什麼,他現在正吩咐大傢伙幹活。
現在對於梅森來說馬場的困境並不是解決了,而是往後推了,現在梅森用的是大家湊起來的錢,還有大家給的合同,再問銀行貸了款用以維持馬場。
如果一年後,他還不能從根本上改變馬場的經濟狀況,那麼等候他的依舊是破產。
現在梅森可以說是拼力一博了,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幾匹馬的身上,此刻的梅森爲了保住自己的馬場,非常需要幾場勝利,哪怕是G2\G3這種級別的比賽勝利,對於他也是相當重要的。
他想保住馬場,最好的路就是贏得豐厚的訓馬合同。
幾場G2\G3對於以前的梅森很容易。
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賽馬圈風頭無倆,訓練出來的馬匹拿下無數比賽的梅森了。
梅森離開賽馬圈已經好些年了,現在任何一行你離開幾年,哪怕是再出色,再牛幣,也會被大多數人遺忘。更何況競爭這麼激烈的練馬師行業。
現在沒人知道梅森的名字,也沒有人關心他的水平,就算是知道,也會懷疑他的能力能不能跟的上時代。
因此現在梅森的練馬合同大都來自於安珀小鎮這些鄰居們的小合同,訓練費不高。
梅森也明白,大家給自己這些合同是伸出援手,並不是幫自己解決債務,在心懷感激的同時,他也必須要讓自己更有價值,這樣才能獲得更多更豐厚的委託合同。
想獲得這些合同,那就需要成績,一個練馬師你拿下的獎項越多,那麼想委託你訓馬的馬主自然也就越多,合同也是越豐厚。
這幾乎和大部分行業一樣,練馬師這個行業也差不多是贏家通吃。 Wшw _Tтkan _C○
常勝訓馬師手中的馬訓不過來,垃圾訓馬師沒馬可訓。
馬場到了這個時候,梅森終於不犟了,向現實低頭了,於是回到了經濟動物的梅森,再一次把自己的架子搭了起來。
幾個退休的老夥計被他邀請了過來,配上一些年輕人,組成了老少配的馬場團隊,把大部分的精力傾注到了現在馬場的幾匹馬上。
“你有什麼要求沒有?”梅森看着年青的助手把傻大木牽走,扭頭衝着旁邊正看着隔間裡馬的章馳問道。
章馳哪裡會有什麼意見,他對於訓馬如同擀麪杖吹火——一竅不通!
況且章馳覺得自己能幹的不能幹的全都幹了,葫蘆漿都餵了好幾瓢了,剩下就是看傻大木的成績了。
“有機會拉它上賽道和別的馬跑一跑,嗯,最少得跑個兩三場,少了體現不出它的水平來,還是多來一些,五場吧”章馳說道。
一場定勝負,然後把傻大木給宰了,章馳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出的兩百塊錢還有和梅森籤的委託合同,於是要求傻大木最少要跑上兩三場,可能的話來個四五場也行。
只要大部分的比賽,傻大木能跑箇中遊什麼的,那麼章馳覺得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去挑一匹好馬餵它葫蘆漿了。
當然嘍,傻大木的結局依舊會被送進屠宰場,接受它平凡的馬生命運。
別怪章馳殘忍,不說像傻大木這樣長的一點沒有競爭力的馬了,就算是很多長的不錯的馬,出了不成績也都只有進屠宰場的份。
純血馬這玩意,除了上賽道之外,別的幾乎就沒什麼用途。
趕小牛它不行,比不過夸特馬,甚至比不過一般的牧場用馬。
就連平常的乘騎,也很少有人沒鳥事騎純血馬的飛奔的。
它們的腿太細了,也太容易受傷了,一但在急速飛奔中,陷進草地的老鼠洞裡,或者踩到一個石子,馬背上的騎師極大可能就只有四個字:生死未卜!
所以不能上賽道,或者在賽道上不出成績的純血馬,最後的結果都是屠宰場,只有那些成績出色,有配種機會的馬,才能活下來。
梅森聽了衝着章馳說道:“喬治,我覺得你得現實一點,我知道你買這馬是想幫我,我也希望它能跑出極好的成績來,但是這不現實,我的朋友!
傻大木連一場初級比賽的勝利都遙不可及,你得接受這個現實”。
“梅森,梅森,梅森,我再重複一遍,我買它並不是想幫你什麼的,我只是挺看好它的。我覺得它是一匹出色的馬,所以我才掏的錢,現在我把他交到你的手中,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按着合同用心訓練它,然後讓它上賽道上跑幾場,最少三場,最好能跑到五場”章馳笑眯眯的說道。
傻大木成績好不好,章馳牛幣還得吹的,得爲以後鋪墊啊,到時候再買一匹好馬折騰一下去掙錢,總得讓自己顯得有點識馬之能吧。
“請相信我的專業”梅森道。
既然簽了合同,梅森覺得自己就得按着要求專致的訓練傻大木,這是自己的職業道德。
至於章馳說的要上三五次賽道,梅森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傻大木就是他馬場繁殖出來的馬,他覺得對傻大木自己太瞭解了,一點出成績的可能性都沒有。
說話的意思是讓章馳死了這條心,別沒事幹做白日夢,傻大木不行的。
“我覺得三場沒有必要,兩場大致就可以看出它的能力了,而且初級道還是要花錢的”梅森說道。
在美國賽馬運動是個大運動,具統計,每年大約有十萬場賽馬在美國舉行,觀衆人數達九千多萬,馬票數量150億美元。
十萬場比賽大多數都是初級比賽,這其實和運動員選撥一樣的,一萬個小運動員中挑出有天份的集中在一起,然後在這些有天份的中間再挑出更好的。
這樣一層一層就成了金字塔結構,數量旁大的業餘愛好者處時最底層。
這種初級賽馬比賽差不多就像是人類運動員的業餘愛好者類似。
這些場次是多,但是大多數地方參加這樣的比賽你得掏錢,掏場地錢,還得掏來回運輸的費用,最最貴的就是團隊的費用,練馬師,騎師,助手等等的。
就算是梅森再怎麼不給力,他帶人出去一趟,最近的賽馬場轉一圈,也得要三五千美元吧。
所以梅森的意思是別浪費這些錢了,你的傻大木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章馳卻堅定的搖了搖頭:“按着我說的辦,跑五次,不跑到這個次數哪能行啊,看不出傻大木的天份”。
“比賽產生的費用可不在調教合同裡”梅森提醒一下。
章馳氣勢友壯:“這錢當然是我掏了,到時候我還得親眼到現在給傻大木加油呢”。
梅森是沒有辦法了,勸也勸了說也說了,這人一定要犯犟,那他就只能昧着良心來賺章馳的錢了。
練給你好好練,上賽道後的成績嘛,那你不能怪我了,它就這水平你讓傻大木跑第一也不現實,哪怕是幼兒園級別的第一,和傻大木都沒哈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