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你就是那個新執行人。”
女人低頭喝茶,慢條斯理。
向晚雙眼通紅,“你想讓我做什麼?”
“做葉輪沒有完成的事。”
“爲什麼是我?”
“因爲我希望是你。”
這叫什麼理由?
向晚咬牙,“如果我拒絕呢?”
“拒絕?”
女人喃喃般反問,微笑着慢慢擡起手,優雅地指着她面前的平板,“你不同意,自然會有別人幫你來做,改變不了什麼。我們的計劃也不會受到影響。”她說到這裡,眼神若有似無地瞄一下面無表情的謝綰綰,接着道:“可是你的母親,大姨,小姨,還有這個活潑可愛的小表弟。呵……她們就會成爲tiān nù病毒的試驗品。”
向晚惡狠狠地盯住她。
女人不介意,仍是微笑,“還記得硃紅死的樣子嗎?”
向晚不記得,因爲她不知道。
但正因爲不知道,纔在女人的引導下,從虛空中生出更加驚悚的畫面。
“tiān nù病毒是生物化學制劑中,最爲恐怖的一種,中了tiān nù病毒的人,不會馬上死去,她們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皮膚潰爛,一個個水泡密密麻麻的長起來,身體奇癢無比,無法抓撓……唉可惜了,那個小男孩長得真漂亮呢……”
“無恥!你這種人——簡直就是魔鬼!”向晚忍不住打斷她,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你過去經受過什麼,但我知道你的人生一定很不如意,你一輩子不得其志。那是因爲你漂亮的臉蛋下,有一顆醜惡的心。但是,相信我,你不會得逞的……”
“你比我痛苦。至少,此時是。”女人笑望着她,溫和地問:“想解脫嗎?”
她依舊篤定。
向晚怒罵一通,喘着氣,心臟慌亂得幾乎從喉嚨裡蹦出來。
平板的視頻裡,汽車已然停下,她的四個親人還在沉睡,與她之前一樣,在汽車裡的藥物作用下,被控制了…… щщщ ▲тt kān ▲C O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他們,無能爲力的伸出了手——
想要撫摸一下。
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摸一下也好……
可下一秒,平板卻被拿走了。
“你想解脫嗎?”女人和藹的看着她,相比向晚眼睛裡氤氳的水霧,女人那雙眼睛裡盛滿了笑意,彷彿在說,不要掙扎了,你掙扎不了的。
向晚別開臉去。
不要讓敵人看到自己的狼狽。
女人笑開,“你這個彆扭的樣子,真是讓人喜歡呢。看來選你做新執行人,是一個英明的決定。”
向晚猛地盯住她,“不要妄想了——”
女人笑着說:“我是不是妄想,你的心已經告訴你答案了。不是嗎?”
向晚咬緊下脣,看着她不說話。
“你捨不得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母親受折磨,也不會忍心看着你大姨、二姨,還有可憐的小表弟……那樣痛苦的生,痛苦的死,痛苦地成爲tiān nù病毒的試驗品。承認吧,你的心,已經同意了。”
向晚不說話。
昏暗的光線裡,她面色蒼白,雙眼卻亮得驚人。
沉默許久,她突然問:“執行人的任務是什麼?你們要到達的目的又是什麼?”
“劃重點了?”女人一笑,轉頭看謝綰綰,“告訴她。”
謝綰綰沉下眼皮,“是。”
於是,向晚聽到了謝綰綰不帶感情的敘述聲音,像機器人一樣,冰冷無情,“執行人的任務就是替天行道,代天懲罰,讓那些法律制裁不了的人,該死的人……全都下地獄。”
向晚轉過身,面對着她,“具體一點。”
謝綰綰斜眼請示過女人,慢慢看向晚,聲音低沉而冰涼。
“從現在開始,你將成爲tiān nù病毒的執行者,這是你的榮耀……”
“呵呵!借我的手殺人。還是我的榮耀?”向晚諷刺地冷笑,不耐煩聽她那些吹虛狗舔的臺詞,“說吧,你們具體想讓我怎麼做?”
她盯住那個女人。
“到時候會通知你。”
到時候?
向晚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意思,目光微微一亮。
“你的意思,會放我回去?”
“不然呢?”女人淡淡微笑,“把你拘在這裡,你怎麼做執行人?”
向晚眼睛略略一灼。
她怕的是現在這種完全束手無策的感覺。
只要放她離開,她還有白慕川,不再是一個人孤身迎敵。
有白慕川想辦法,就一定會有辦法,不至於無助的分分鐘想zì shā。
然而,下一秒她的幻想就被徹底澆滅了。
“不要試圖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白慕川。記住,一旦你有什麼風吹草動,你的親人馬上就會成爲我們的試驗品,你連他們的遺言都不會聽到……”
向晚打了個寒戰。
微攥的指尖,緊緊捏在一起。
她不說話,那個女人卻看透了她的心思。
“我會放你走。當然,不會讓你就這樣走。”
向晚吸入鼻尖的空氣涼颼颼的,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要對我做什麼?”
女人微微一笑。
她鬆開水杯,放在茶几上,身體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像在欣賞什麼藝術展品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向晚,“你的臉長得這很漂亮,身體也一定很好看吧?”
向晚一凜。
女人慢慢拔了一下頭髮,微笑着說:“我會把qiè tīng器藏在你的身體裡……嗯,隱秘的,不會被人發現和窺探的地方——”
拖着嗓子說到這裡,她轉頭看謝綰綰。
“去,扒掉她的衣服,我看看,放在哪裡合適。”
向晚條件反射的退後一步。
充滿了惡臭的房子裡,站着好幾個男人。
讓她在這麼多男人面前寬衣解帶,不如直接殺了她。
“不要過來——”向晚半眯起眼,“你們敢傷害我,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女人笑而不答。
謝綰綰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冷漠蒼白的臉,像電影裡的殭屍,哪怕向晚即將在她面前受辱,她也不爲所動,那表情,讓向晚心裡的寒意更甚三分,冷冷打個寒戰,一步一步往後退。
兩個男人衝過來,一把抓住她。
向晚掙扎着,怒目看着面前的謝綰綰。
“不要碰我。”
謝綰綰不說話,走近。
“殺了我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