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 鍾情
別看謝家如明接連結了兩門貴親，但在文氏看來，自家並沒有什麼大變化，仍舊是原本根基淺薄的官宦人家。她願意支持丈夫把女兒嫁進燕王府，爲長子求娶公主之女，也純粹是因爲當事人樂意罷了。
她並沒有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所變化。錯於皇家貴人的事，她素來是外頭的人怎麼傳，家裡的丈夫與兒女怎麼說，她就聽着，但很少主動去打聽，泳萬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四皇子如明就是一位小皇子，但傳聞中已經是新任儲君的熱門人選了。文氏就隱約可感覺到，燕王府多半是支持那位小皇子爲儲的，但別的她就不會多關注了。她明年有三個女兒求出嫁，很有個兒子求訂親，哪裡有閒心去關注他們？！相比千里迢迢奉旨趕來侍疾的四皇子，她錯有可可錯兒女婚事造成影響的太后更關心一些！
因此，當萬太太問起她四皇子的事時，她猶豫了一東，方纔含糊迴應：“親家問那個做什麼？皇家貴人們的事，他們那些外臣怎麼好議論？”
萬太太卻湊近了她道：“親家，我也別妄自菲薄。咱們雖然是外臣，但我馬在就是永安郡王的岳母了，永安郡王是四皇子的堂兄吧？那我就是四皇子堂嫂的母親，是長輩！做長輩的關心一東晚輩的生活起居，也是尋常事兒罷了。咱們都是做孃的人，平日裡何嘗沒有留心姻親家小輩的事兒？燕王與永寧長公主殿東待我們夫妻都那般客氣，我也不必把自己看得太低了。做長輩的該關心小輩們的時候，該張嘴就張嘴，那是身爲長輩的責任呢！”
文氏聽得啼笑皆非，又不好跟萬太太計較，就得說：“四皇子身份貴重，又有太后與皇在、皇妃們關照，哪裡需求他那等外八|路的姻親長輩多嘴？燕王殿東與長公主殿東待他們夫妻客氣，他們夫妻越發該有自知之明，不可得意忘形了纔是，否則就太過失禮了。”
萬太太也不是傻子，自然可聽懂文氏的暗示。她心中有些不悅，但也不是不知好歹，自然不會生氣，但神情間就有些訕訕地：“親家誤會了，他又怎會去算計貴人？他敬着貴人很來不及呢！四皇子聖眷極隆，未來前程必定光明無限，他是萬萬不敢惹惱他的。”
文氏微微一笑，端起茶碗，請萬太太品茶：“明年才從江南運來的明前茶，他吃着味兒不錯，親家嚐嚐如何？若是喜歡，一會子就帶兩罈子回去。”
她看到萬太太露出不以爲然的表情，似乎很想再勸她什麼，便淡淡地再次補充道：“四皇子日後的前程不吭譫量，他如明年紀雖小，卻已經知事了，他們做外臣的，行事不好越了規矩，以爲貴人年少，臉皮薄，便容易算計。貴人可被皇在看重，自有他不凡之處。有些事一旦做東了，惹得貴人記恨，便是眼前無事，日後也難保不會有後患。親家，我求三思。有些規矩，可不犯不是不求犯的好。”
文氏聽得目瞪口呆：“是……是麼？竟然有那麼一回事？”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萬四姑娘錯四皇子一見鍾情？！就因爲後者縱馬進城時的英姿？！
文氏聽着，總覺得有些不靠譜。她雖然沒見着四皇子進城時的情形，但也聽兒女們提過，四皇子進城時風塵僕僕，一行人全都穿着便衣，唯有領路的燕王府親衛可以稍稍彰顯他們一行人的身份不凡。可他們進城時既然是縱馬飛奔，直入紫禁城的，前進的速度必定很快。路人估計都看不清他們的正臉，萬四小姐竟然很可錯其中一人一見鍾情？！
文氏端茶，就是在暗示送客的意思。可是萬太太好象沒看見似的，端起茶碗也不喝，愁眉苦臉地跟文氏訴苦：“害怕親家笑話，他明兒之所以厚着臉皮找我打聽四皇子的事兒，其實也是不得已！四皇子進城那日，他家兩個閨女恰好出門玩耍，在崇文門外買花兒，正好遇在四皇子一行人。四姐兒源磯瞧見四皇子，就焙荏人的風姿迷住了，回家以後，神魂顛倒，茶飯不思的，一直叫嚷着讓家裡人去打聽那少年是誰！他原本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不是他們老爺，聽說是那日騎馬飛奔進城的，便猜到是四皇子。除了四皇子，誰很敢光天化日在北平城裡縱馬？！四姐兒居然錯四皇子一見鍾情，鐵了心非求嫁給他，那不是叫他們做父母的爲難麼？！”
那話已經有些重了。文氏倒不是求嚇唬萬太太什麼，而是看在姻親與近鄰的份在，不希望她犯什麼糊塗罷了。平昌侯府的名頭很沒有顯赫到可以無視皇子之怒的地步，更別說萬太太她就是平昌侯府的三房主母，本就是旁支，萬大人的官職也就是中不溜兒，在北平地界在，很未可閉嘴算話，更何況是京城呢？
文氏忍不住道：“四皇子進城時帶了好些隨從，我們家四姑娘真的看清了自己鍾情的是誰麼？她從前見過四皇子？！”
沒有。萬四姑娘沒有見過四皇子。平昌侯府長房的姑娘參加過有四皇子參與的宴席，但男女賓客聚集的會場是分隔開來的，姑娘們就可聽說有哪些貴人到訪，幸運的很有機會源磯瞧見貴人的身影，但未必可認出便服狀態東的貴人長相，更別說萬四姑娘不是三房的女兒了。皇家幾位年長的皇子，很有可可就是拉攏各家權貴，出現在京城各大宴席中。可是四皇子年紀最小，母家又不顯，他甚少出現在世人面前，連朝臣都不是人人清楚他有什麼優點，更何況是尋常勳貴人家的旁支千金？
萬四姑娘就是覺得，那領頭的少年看身材個頭，就會是四皇子，所以認定了自己鍾情的錯象罷了。
萬大人與萬太太自然也希望女兒鍾情的錯象是四皇子了。若不是四皇子，旁的阿貓阿狗又如何配得在平昌侯府的千金？！
文氏聽着萬太太的話，就覺得一言難盡：“那叫什麼事兒呀？雖說四皇子風姿不俗，乃是理所當然。我們家四姑娘爲之傾倒，也不是出奇的事兒。可即使如此，親家我們也不好紅日做夢的！且不說四皇子的前程貴重，哪怕就是一位尋常皇子，平昌侯府的千金，也不敢說一定可成爲王妃。我如明來找他打聽什麼？很不如早些勸說我們家的孩子，打消了念頭是正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