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簡晨倏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勒閆,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你-------說什麼?”
“我會娶你。”他信誓旦旦的說。
“什麼------?”穆簡晨被嚇傻了,他在說什麼?娶她?
“不,不要,我不要嫁給你!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我不嫁給你!”
“我說娶你就娶你!”
穆簡晨望着他漆黑的眸子,徹底怔住了。
他微微一笑,抱着她離開這溼漉漉的浴室,將呆若木雞的她放在牀邊。
這時,有傭人送上清淡的粥。
“少爺,這是穆小姐的早餐。”
聽到陌生的聲音,穆簡晨渾身一抖,回過神來。
這不是做夢?他就那麼真實地在她的眼前。
從他懷中一點一滴擡起頭,一張硬挺,魅惑的臉矗立在自己眼前。
“那婉萓姐怎麼辦?”
“不用考慮她,你只等着乖乖做我的新娘就好。來,把粥喝了。”他遞過來一碗粥。
新娘?
“不,我不嫁給你!”
穆簡晨接過碗,腦中不斷回想着他剛剛跟她說的話,猶如天方夜譚。
這個男人說,要娶她?
想着,頭便更暈了。
喝過粥,又吃了藥,穆簡晨昏昏沉沉睡着了。
夢裡,一個模糊不清的黑影不斷的在耳邊質問:你愛他嗎?他又愛你嗎?
你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
他娶你,不過是因爲毀了你的清白!
他不愛你!
毀了你的清白!
不愛你!
穆簡晨一顆心沉到谷底,是啊,如果他告訴她,說是愛上她了,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的!那麼,他娶她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因爲他那天晚上對她做的那件事!
他這是要報恩麼?歸根究底,是因爲她的父親!
司勒閆的離開,穆簡晨腦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是,她該如何拒絕?
驕傲的王子不是該配溫柔的公主?
奶奶,如果你還在我身邊,能否告訴我該怎麼做?
穆簡晨迎着初升的太陽,站在房間內的小陽臺上,握緊雙拳。
暮然,一件外套從後面披到她肩上。
“穆簡晨,我看你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裡。”司勒閆從後面擁住她。
穆簡晨瞬間全身僵硬。
“我,我忘記了。”咬咬舌,穆簡晨差點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還是等她想想,晚上再跟他說吧。
她有些貪戀他的氣息。
“好好休息,晚上等我回來。”司勒閆手臂暮然收緊,在她耳根處輕輕落下一吻,轉身離去。
“好。”穆簡晨自嘲地笑笑,目光追隨着他離開。
傍晚,穆簡晨沒有等來司勒閆,等來的卻是她噩夢的開始。
“啪------”
看着踩着凌亂的步子淚流滿面推門而進的溫婉萓,穆簡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剛想開口詢問,溫婉萓伸出手狠狠地給了一巴掌,響亮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一陣頭昏目眩,穆簡晨捂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穆簡晨,爲什麼?爲什麼是你?”
“爲了你,閆大哥居然要跟我悔婚!你究竟是用了什麼狐媚手段誘惑了閆大哥?你說!你說啊!”
“啪!”溫婉萓又甩了她一掌。
穆簡晨一陣心驚肉跳,“婉萓姐------”
“不要叫我姐!我不是你姐!我也從來沒有你這種撿垃圾的妹妹!你說,爲什麼是你?”溫婉萓冷眼看着她,“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閆大哥娶你?你說!爲什麼?”
“你把閆大哥還給我!”
“你就是個狐狸精!賤貨!”
面對着歇斯底里的溫婉萓,穆簡晨害怕的退步。
司勒閆,這麼快就跟婉萓姐說了嗎?
突然,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溫婉萓揮動着手中的包朝她砸來,穆簡晨沒有躲避,硬生生的被砸在臉上,痛得她睜不開眼。
本來就是她的錯,讓婉萓姐大兩下也是應該的。穆簡晨報着這樣的想法,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也不躲,也不避,任憑溫婉萓揮動着手裡的東西朝她砸來,也不吭聲。
“婉萓姐,你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錯!”
“打你有用嗎?打你你會把閆大哥還我嗎?”
溫婉萓脫力的滑坐在地上,“我們在一起五年,你一來他就要娶你,那我還有什麼用?我的生存還有什麼意義?”
穆簡晨忍着疼,一步步走過去,想扶起溫婉萓。
剛一伸手,溫婉萓大力打開她的手,人迅速從地上站起,奔向房間裡的陽臺。
“不,不,婉萓姐,你聽我說,婉------”穆簡晨跟着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一剎那,時間彷彿頓住了,穆簡晨楞楞地看着空無一人的陽臺,心劇烈的跳起來,剛剛,溫婉萓從那裡跳下去了。
“啊--- ---殺人了!”
樓下,傳來傭人的尖叫。
穆簡晨頭腦瞬間一陣空白。
她死了!她死了!
都是她害的!
她害的!
邁着僵硬的步子,挪動到陽臺,朝下看去,溫婉萓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像個破碎的娃娃,鮮紅的血從身下流出,映紅了也刺痛了她的眼。
傭人們很快圍攏過來,仰着頭,對她,指指點點。
不!
不是這樣的!
穆簡晨緊握住拳頭,恐懼迅速籠罩了她。
顫抖的蹲在陽臺的一角,穆簡晨緊緊抱住自己,蒼白的臉沒有一點血色。
太陽一點點沉下去,黑暗,很快來臨。
穆簡晨蹲在原地,無聲無息,像個幽靈。
“砰------”不知什麼時候,門突然被用力推開,發出尖銳的聲音。
緊接着,房間裡,燈火通亮。
她木然地擡起頭,看見司勒閆陰鷙地朝她緩緩走來,渾身散發着戾氣。
“穆簡晨,是不是因爲我要娶你,所以你忘乎所以了?得意忘形了?”他有裡的手臂攥住她的衣襟,將她從地上拖起。
“一邊說着不要嫁給我,一邊就跟婉萓炫耀,還想要置她與死地!”
“穆簡晨,你真是讓我覺得噁心!”
“如果不是因爲你父親,你以爲你能踏得上司家?還能滾上我的牀?”
不是!不是!我不是!穆簡晨突然覺得心很痛。
“我沒想傷害她,她是自己跳下去的。”穆簡晨覺得自己的辯解那麼無力。
“你以爲我會相信麼?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麼?”他手上突然用力,將她甩在地上。
她畏懼的爬到角落裡,這時的司勒閆宛若個惡魔般令她心生恐懼。
“穆簡晨,你說,你爲什麼這麼做?”他的話語從她頭頂傳來。
她心頭一驚,驚恐地看着他,不由慌亂地搖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