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路者,一步一造化,一步一通天,非大機緣,大氣運臨身者不可過。”
就在陳心剛剛踏上通天路,一句虛無縹緲的話出現在他的腦中。
但這不是最令他驚訝的,在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最深處,有一股氣息,正對他發出強烈的召喚。
那是,體修的氣息。
這種氣息不是體現在修爲上。
好像是同種族之間的契機牽引,就好像,通天路深處,有着身份等級要比他高的存在一般。
“這青山宗的背後,難道與體修有關?”
閉目自言自語,陳心的臉龐,被疑惑覆蓋。
要不是他已經確定滄瀾界隱藏九術的位置,這一刻真的會以爲通天路深處,隱藏着一式九術。
暫時將疑惑放下,陳心擡腿向上面走去。
無論最前方是什麼東西,又是否和體修有關,總要走到最後,才能得知。
轉眼間,陳心已經來到了第五十階。
這通天路對於普通法修孱弱的身體來說,可能很難。
但是對於陳心這種銅皮後期之人,沒有一點壓力。他就如閒田信步一般,一層一層的向上攀登。
一個又一個百名之修被他甩在身後,一層又一層旁人視作天塹的階梯,被他踏在腳下。
這一刻的陳心,無喜無悲。
他已經徹底被最深處的召喚吸引,隨着排名的上升,那種來自傳承的召喚,逐漸加深。
陳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最深處的景象。
一百層,兩百層,三百層……
對比陳心的鎮定,此刻在外觀察石牆的修士,已經炸開了鍋。
他們就這樣,望着那沒有姓名顯示的光點,一步一步的超越了大多數百名之修。
甚至如今他的前方,只剩三人。
夏胭脂,公孫弘,以及長空。
“能確定石牆不是壞了嗎?”
一名修士,說出了此刻衆人心中,最想問的問題。
那灰色光點出現之時,走在最前方的長空已經達到三百階,可就是這樣,灰色光點還能趕上,甚至眼看着,便要超過。
這還是人嗎?
望了望此刻掌教的方向,衆多修士沒有發現異常,掌教就如沒有看到灰色光點一般,依然冷靜。
老實說,清虛也很驚訝,雖然老祖傳音讓他帶陳心去往通天路,但是此刻的情形,是他絕對想不到的。
他也曾經攀登過通天路,他知道內中到底是個什麼景象,毫不誇張的說,內中的壓力比之山石臨身,都不遑多讓。
雖然驚訝,但是清虛並沒有表現出來,依然老神自在。
但是坐在他旁邊的慕容天,就不能淡定了。
就在陳心來到此地的一瞬間,他就已經從自己兒子的描述中,認出了眼前之人。
當日陳心打慕容雲的那一拳,也在其中附着了一層暗勁,只要慕容雲回去之後第一次修煉,就能感受丹田崩壞的快感。
可誰知回去之後,慕容雲還是如往常一般,每日花天酒地,流連溫柔鄉,直到最近,纔想起了修煉。
也就是那次修煉,他的丹田,碎裂了。
驚恐的慕容雲找來了他的父親,而慕容天,也在暴怒中接受了這個事實。
並且每日查閱古籍,找尋恢復的辦法。
當日谷永年派來道童說明了情況,慕容天也不願意爲了小輩之間的爭鬥,和一名壽元將盡的築基結仇,所以纔將此事擱置。
直到兒子丹田碎裂,纔開始後悔。
那時正是宗門考覈開幕的一段時間,慕容天作爲刑法長老,必須每日到場。
所以他一直想着,等到宗門考覈結束之後,再解決這件事。
如果是小輩之間平常的爭鬥,他可以不理會,但是一言不合,毀人丹田這種事,他必須要管,即使會因此得罪一名築基。
只是慕容天從沒想過,陳心到底是爲何毀去他兒子的丹田,可能在他眼中,對比自己的孩子,其他人都是螻蟻。
換言之,我可以殺人,你不能傷我。
默默看着還在不斷攀登的光點,慕容天眼中閃爍陰狠,顯然是打定了主意,準備找機會對陳心展開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