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足去了一趟火影大樓。
卡卡西聽後麻了。
最近他很忙。
靜音去陪水影了，辦公室內只剩他一個代班的，事情一天比一天多，結果日足還過來搗亂。
關鍵是。
這件事不處理還不行。
日足的訴求，希望木葉這邊能出面幫忙談一下白眼外流的事。
過分嗎？
一點不過分。
日向一族雖說比較守舊，但各行各業的貢獻不少。
只是。
“日足前輩，這個條件恐怕不一定能談下來，我只能代替綱手大人承諾儘量幫忙。”
卡卡西正色道。
“嗯，盡力就好，實在不行也沒辦法，我們會以後用自己的力量去討回。”
日足看得開。
不重要歸不重要，若能拿回來自然是最好的。
霧隱村的白眼對日向一族來說，始終是紮在心頭的一根刺，一天不拔除就難受一天。
對日足而言。
拿回來是好事，拿不回來也可以藉此對族內的老人們施壓，讓他們以後不要再指手畫腳，而後積極推動自己的政策。
卡卡西看着兩份文件，不禁陷入沉思。
千葉和日足都想要好處……
有點難。
他想了想，最後暫且將日向一族的需求放到一邊。
霧隱村根本不可能交出白眼。
日向家的訴求，更多可以作爲施壓讓霧隱村在其他的條件上予以退讓，至於日向家族，就看日足自己的表現了。
卡卡西想好了對策。
回到家族，日足捋清了今天的狀況。
他坐在暗室中，想着千葉今天的話，心情分外沉重。
千葉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他不是沒有能力幫助日向一族，但如果日向家族依舊保持過去的狀態，那麼他即便有辦法也不會幫助日向家。
說白了。
如此聰明的一個天才，他的創造力已經完全可以左右其餘家族的興盛與衰敗，就看千葉願不願意那麼做。
算不上警告，但……
至少也是一個威脅。
情分總有消耗光的一天。
如果日向一族繼續保持以前的規矩，那麼下一次，當木葉繼續進步、變強，日向家再求上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變革，變革！”
日足遲疑、猶豫，難以抉擇。
想要“變”沒那麼簡單。
日向一族過去之所以能保持白眼不外流，就是因爲籠中鳥，如果取消宗家制度，日向一族的白眼可能就不再屬於自己。
今後不知道多少人會盯上日向家族。
但是。
不變化，今後一樣會越來越弱。
不進則退，正是此理。
日足都有點想拋銀幣決定了。
“唉！”
他長嘆一聲，心情沉重萬分。
日足多希望有個人能給自己出意見，但全日向一族的宗家、族老裡，能看到他這一步的都沒多少。
至於分家。
宗家跟分家的矛盾，他心知肚明，分家怎麼可能會擔心這些。
“宗家、分家的問題先放一邊，先把這幾個族老解決了，連木葉的顧問現在都被壓制得沒那麼活躍了，日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
至於其他。
日足思索良久，心中隱隱有一個想法。
改良籠中鳥！
籠中鳥的效果有兩層。
一個是毀滅白眼，另一個是保護宗家。
如果去掉保護宗家這一層呢？
日足目前還沒有一個完善的想法，不過他感覺目前的思路可以，只是籠中鳥的改良必須由日向一族自己來。
這種家族重器，不可能輕易交給外人。
想好之後，第二天日足繼續帶雛田來到研究所，說是來走走，實際上目標非常明確——找千葉！
“千葉君。”
“日足前輩，您今天來……呃，有什麼事嗎？”
千葉昨天提醒日足去說一下“白眼”的事，就是希望借日向的名義壓一下霧隱村，但他感覺日足應該明白自己意思。
想拿回白眼，靠說、交易是不可能的。
日向家根本付不出代價。
日足微笑着說：“昨天跟你聊完，回去後我感覺大有收穫，讓大家加快這方面的研究和學習，現在找你是有另一個事想聽聽你的建議。”
“聽我的建議？”
千葉想了想，倒也不差這幾分鐘，點了點頭引他去了隔壁。
到了屋內。
日足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千葉很吃驚。
他猜到日足可能會有一些動作，但沒想到日足連辦法都想好了。
改良籠中鳥，只留下死亡後自動封印、毀滅。
就算是他也挑不出太大毛病。
硬要說……
無論對日向整體還是分家來說，這點改變都還不夠。
日足觀察千葉表情，已經猜到千葉大概對他的方案不是很認可，說：“你有什麼建議儘管說，我今天就是來聽你想法的。”
“確實有一些小小的建議，你姑且一聽，您會想到改良籠中鳥，這一點確實中了要害，但邁出的步子還不夠大。”
“你的意思是？”
日足心中一動。
“有沒有考慮取消宗家？”
千葉道。
“什麼？”
日足詫異，而後張了張口，一時間說不出話。
千葉能理解。
之前像放開秘術限制，放鬆籠中鳥，頂多就是讓宗家的特殊性受到限制，但直接取消宗家……
這就涉及到日足自身的利益了。
他一時間有點無法接受。
過了數秒，他想了想說道：“放棄宗家的話，家族傳承以何種形式存在呢？”
“影制度？”
“這也太……”
日足本想反駁說荒謬，可他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影制度有問題嗎？
當然有。
但是。
能傳承至今，足以說明影制度在忍界相對其他制度而言是比較靠譜的，至少比單獨傳承的宗家或許要好一些。
日向內部矛盾是什麼？
分家永遠無法通過正常渠道上升，分家的孩子永遠只能是分家，命運永遠被宗家所掌握。
日足自身沒經歷過，缺乏這方面的感受，但這是最痛苦的事。
在千葉看來，不解決宗家、分家的矛盾，日向一族的雷遲早會炸——
現在的月亮指不準已經出狠人了。
日向現在是沒有狠人，但誰知道哪一代會不會出幾個敢把整個家族拉下馬的瘋子？
如果日足不肯接受，那……
千葉無話可說。
他會按照自己的手段，讓日向一族去接受。
日足表情很精彩。
“宗家制度有好處，但壞處實際上更多，你們家族一直在追求所謂的日向天忍對吧？”
“嗯。”
日足頷首。
日向天忍是他們對日向先祖的稱呼。
那位先祖實力非常強大，創造了整個日向家族的輝煌。
千葉笑了笑：“您見過圈養出來的猛獸嗎？”
“……”
日足張了張口，一時間無法回答。
“宗家不敢上戰場，就沒有實戰經驗，得不到實質上的鍛鍊，很多事光憑鍛鍊是行不通的。”
千葉說道。
日足無話可說。
若別人說這話，他還可以用實力說話。
可是。
說話的人是千葉。
他不清楚千葉現在有多強，但很清楚自己現在不是千葉對手。
這就很尷尬。
日足思量許久，道：“如果取消宗家，以影制度替代，確實也可以保證家族的傳承，那麼宗家……”
“沒有宗家，那自然大家都要上咒印，而且新的咒印您也說了，取消宗家主動限制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有人控制了。”
千葉說到這邊，正色道，“如果有人能繞過日向的咒印，即便你們有籠中鳥也不可能保下來。”
“你說得對。”
日足不得不點頭贊同。
青身上的眼睛不就是那麼丟的？
雖說是意外，但足以證明籠中鳥不是萬能。
與其如此……
不如取消，如此一來，宗家也不必再擔心上戰場後會被抓走或者其餘什麼，宗家的人一樣上戰場鍛鍊。
優者上，劣者下。
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唯一問題就是……
如何推行。
“我們家族太久遠了，很多方案貿然推行，恐怕非常困難。”
“如果您真的有這方面的想法，有一個人可以幫忙。”
“誰？”
日足看向千葉，而後恍惚一陣，搖頭嘆息，“我糊塗了，眼下的日向家族，除了寧次還能有誰？”
寧次的天賦，在日向新生代絕對是最強的。
他沉默了數秒。
接着，看向千葉說：“寧次能怎麼幫？”
“實力說話。”
千葉肅然道，“寧次現在已經慢慢脫離了白眼的束縛，當他達到一定程度，再度拿起白眼的時候，您且看他的實力。”
日足閉目思索數秒，最後徐徐說道：“如果寧次的實力真能突破到那個層次，我這家主位置讓了又何妨。”
以寧次爲引子……
確實是不錯的做法。
那孩子應該很痛恨日向家族吧。
他輕聲嘆氣。
“關於籠中鳥，我倒有幾個小小的建議，您在改良的時候，應該儘可能地避免籠中鳥造成缺陷，或者您能拿出解決缺陷的辦法也行。”
“嗯。”
日足點頭。
籠中鳥的缺陷，就是1°的死角。
雖然經過鍛鍊可以彌補缺陷，但要是能解決自然是最好的。
日足起身輕輕頷首：“寧次的事，就拜託你了，我這邊會保持過去的態度，讓寧次具備充分的鬥志。”
“這個隨您，寧次不是那種說了就會失去目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