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當肥肥打着哈欠回家時,它先是掃視了一眼空曠的客廳和寂靜無聲的廚房,察覺到一樓沒有人後,直接順着樓梯,腳步輕快的來到飛鳥臥室。
在它眼裡,飛鳥這段時間的作息極其規律。
每天固定上兩次廁所,吃一次飯,然後其餘時間就是躲在臥室睡懶覺。
至於飛鳥爲什麼睡這麼長時間.
“以前記得好像聽他提過一嘴。”肥肥舌頭舔了舔鼻子,臉上露出一抹人性化的迷茫,“當時我好像在睡覺,就忘了.”
吱呀!
伴隨着門軸轉動的輕響,肥肥猛地推開了那扇半掩的臥室門,探頭望向那張巨大的雙人牀,接着身體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然後默默退出房間。
“難道是我走錯了?”想到剛纔看到那一幕,肥肥又環視了一下客廳中的傢俱,軟萌的聲音帶着幾分遲疑,“沒走錯啊。難道是我沒睡醒??”
思索片刻,它鼓起勇氣邁步走進臥室,望向那張雙人牀,身體再次變得僵硬起來。
下一秒。
寂靜的臥室中,頓時傳來肥肥的驚呼聲。
“宇智波美琴,你爲什麼會在我家裡??”
“飛鳥,你突然跪在地上幹什麼??還有你膝蓋下面墊着兩粒荔枝幹什麼?”
啪!
話音剛落,飛鳥一走神,下方的荔枝瞬間被擠壓成扁平狀,直接化作一灘汁液,順着木製地板間的縫隙,緩緩滲了下去。
聽到動靜後,靠在牀上的宇智波美琴這時也回過神來。
她看了眼外面微亮的天空,隨後又看了眼飛鳥膝蓋下的荔枝,接着便從果盤裡挑出兩枚新鮮的荔枝丟了過去,冷冷道。
“繼續!”
飛鳥撿起荔枝,墊在膝蓋下面,體內的查克拉緩緩匯聚在腳趾處,他望了眼面色冰冷的宇智波美琴,嘴角一抽,再次輕輕的跪在荔枝上面。
任誰能想到,“偷窺”這件事居然是個誤會。
任誰能想到,宇智波美琴大半夜過來,就是爲了解除這個誤會。
任誰能想到,這傢伙的心理素質那麼差,居然不一口氣解除誤會,非得結結巴巴的讓人誤會。
這下好了
啪!
隨着時間流逝,兩枚荔枝再次被壓成扁平狀。
“繼續,飛鳥上忍實力很強不是嗎?一下就制服了妾身。”說話間,宇智波美琴再次挑出兩枚荔枝丟了過去。
望着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肥肥在門口呆愣了許久。
憑藉它對飛鳥的瞭解,這大概是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不然不可能受這種委屈。
但憑藉它對飛鳥的瞭解,這傢伙又不像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不然不可能到現在都還是處男。
“到底做了什麼?”肥肥強忍着心中的好奇,躡手躡腳來到窗邊,接着將前肢搭在牀上,偷偷往美琴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可是看着宇智波美琴那冰冷的眼神,它現在又不敢做什麼。
“哇~哇~哇~”
一陣嬰兒響亮的哭聲,瞬間打破臥室內詭異的氛圍。
宇智波美琴緩緩站起身,看了眼牆上的時間後,視線隨即落在不遠處的飛鳥身上,冷冷道,“繼續,一會兒妾身還會來的!!”
說完,她身形一閃,整個人瞬間消失在臥室之中。
要不是空氣中還殘留着一股特殊的香味,肥肥都以爲是在做夢呢。
“飛鳥!”
在確認人真的走了後,肥肥一個箭步竄過來,好奇道,“你倆這是怎麼了?我看宇智波美琴那樣子,好像在猶豫要不要宰了你。”
“也沒啥!”飛鳥砸了咂嘴,語氣頗爲隨意道,“就是昨天晚上,宇智波美琴突然鬼鬼祟祟的來咱們家,我帶她看了一晚上的成人雜誌。”
肥肥:???
這些詞單個拎出來它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確實讓人有些陌生。
什麼叫拉着宇智波美琴,看了一晚上的雜誌??
察覺到肥肥眼中的好奇之色愈發濃郁,飛鳥不由咂咂嘴,繼續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雜誌還在我枕頭底下。”
聞言,肥肥一個箭步竄到牀上,直接掀開枕頭,就看到一本成人雜誌赫然擺在那裡。
隨便翻開雜誌看了幾眼,發現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後,它又小跑着來到牀邊,滿臉欽佩的望着飛鳥,好奇道,“和美琴大人看這種雜誌,是不是感覺特別刺激?”
“嗯,我們兩個都覺得非常刺激。”
“咦?你怎麼知道美琴大人也有這種感覺?”
“面紅耳赤,眼神拉絲、呼吸急促,這三個詞彙在昨晚被具象化得淋漓盡致。”
順着他描述的畫面想了一下,肥肥忽然瞪大眼睛,有些震驚道。
“你們睡在一起了?”
飛鳥連忙擺手,一臉正色地說道。
“我很潔身自好的,好吧?畢竟我可是單身了19年.”
但話音未落,他的臉色卻突然垮了下來,接着說道,“我當時心裡盤算着,就算我再怎麼衝動,也不能跟一個偷窺狂有瓜葛啊,於是我一氣之下,就把她給踹飛了.”
“.”
這番話直接將肥肥幹沉默了。
它心裡確實對飛鳥的三觀表示佩服,認爲他做得很對。
誰家好人會和一個心理不正常的偷窺狂有牽扯?
但想到宇智波美琴那相貌,肥肥心裡又不免有些惋惜。
“就差那麼一點.”想到以後可能吃不上美琴做的飯了,它聳拉着腦袋,有氣無力道,“那你爲什麼會跪在這裡??這件事本來就是美琴有錯在先,你只是不知情”
“這個啊!”
飛鳥遲疑片刻,壓低嗓音道,“宇智波美琴被我踹飛後,腦子就恢復正常了,她當時非常冷靜的和我解釋了今天來到家裡的原因。
後來,我倆關於“偷窺”的誤會解除了。”
說到這,他又指向膝蓋下面的荔枝,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之色,“這算是我拉着她一起看書的懲罰,畢竟當時我根本沒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
肥肥沉默片刻,它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餘光就瞥見一道身影忽然從窗戶跳了進來,緊接着耳邊再次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繼續!!”
對於宇智波飛鳥,美琴從未有過一絲喜歡或好感。
平心而論
她選擇搬到宇智波飛鳥的隔壁,也絕非出於個人情感,而是因爲佐助。
相較於讓佐助找火影當老師,她更傾向於讓佐助師從族內實力最強的那個人。
“宇智波飛鳥”
腦海中浮現出那道青年的身影,美琴站在密集的人羣中,努力踮起腳尖,目光穿透黑壓壓的人羣,望向街道的盡頭。
就在昨天,村子突然宣佈了一件大事:
木葉隱村的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與火影護衛宇智波飛鳥,將一同前往鐵之國,參與即將召開的五影會談。
對於這場傳說中的五影會談,村民們通過旁人的講解,逐漸形成了清晰的認知。
每當各國間存在矛盾或需作出重大決策,便會召開此會議。
第一次五影會談,是由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所主持,而這次的五影會談,據說也是由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所主持。
時隔五十餘年,初代目火影依然能主持五影會談,但其它忍村的初代目,骨頭都白了.
這也是爲何衆多村民紛紛涌上街頭的重要原因。
他們準備目送這位傳奇火影,前往鐵之國參加五影會談。
“來了!”人羣中猛然爆發出一聲激動的呼喊。
周圍人精神一震,紛紛扭頭,望向街道的盡頭。
不久後,兩名身高遠超常人的男子逐漸步入衆人視野。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披火紅戰國鎧甲的男子。
他頭戴木葉護額,面容嚴肅,周身瀰漫着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但當村民對上男子溫柔的眼神後,那股壓迫感又會瞬間消散的一乾二淨。
而緊隨其後的是另一位男子,他身着樸素的灰色長袍,步伐穩健而從容,始終保持着與前者一個身位的距離。
衆人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不適的氣息。
甚至在看到他臉上露出的笑容後,還有種春風拂面、心情舒暢的感覺。
“那個以樹爲根基,兩端是茁壯成長的枝幹般的族徽,老夫有多少年未曾看到了?””一名來自外村、正遊歷至此的老者,目光落在柱間肩頭那醒目的千手族徽上,不禁感慨道。
“以前總聽人說,初代目火影復活,但老夫一直以爲是個傳言,直到親眼目睹.”老者的同伴表情複雜道。
“操縱火焰的團扇”老者目光隨即看向朝這裡走來的宇智波飛鳥,蒼老的聲音夾着幾分複雜道,“宇智波,千手.還真是.”
“火影大人,飛鳥大人!!”
老者的聲音瞬間被四周爆發出的狂熱歡呼徹底淹沒。
村民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鮮花,用盡全力揮舞,美麗花瓣與翠綠的枝葉交織在一起,如同下了一場鮮花雨般,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地。
“火影大人,祝您談判順利!!”
“飛鳥大人,一定要保護好火影大人啊!”
“兩位大人,路上小心!!”
“.”
飛鳥見狀,臉上洋溢着溫暖的笑容,他熱情地舉起雙手,向四周的村民們揮手致意,同時低聲說道,“柱間大人,你不招呼一下?”
望着周圍熱情的村民,柱間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隨後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朝周圍村民輕輕點頭的同時,低聲解釋道,“小綱讓我保持嚴肅,能少說話就少說話。”
“她說現在村子被戰爭陰影所籠罩,我作爲村民們的精神支柱,得給他們留下完美的形象,我越是沉穩,村民們就越能感到安心。”
“我懂,我懂!”飛鳥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對於多數村民而言,能夠親眼接觸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機會並不多,大多時候也只是遠遠地望上一眼。
他們心中的千手柱間,更多地是依據傳說、想象以及他人的口述而構建起來的形象。
但這些信息,在傳播過程中,往往不自覺地添上了一抹濾鏡,將原本愛笑、沒什麼威嚴的千手柱間,描繪的近乎完美。
“嗯?宇智波美琴?”
看到人羣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后,飛鳥揮舞手臂的動作一頓,但隨即又釋然一笑,他再次舉起手,朝美琴所在的方向揮了揮。
“哼!”
宇智波美琴輕哼一聲,隨即別過臉去,望向了別處,但眼角的餘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着那兩人的身影,緩緩移動。
直到那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她才緩緩擡起頭,呆呆地望着村口方向。
“陽光,開朗,愛笑,從來不板着臉,從不輕易展露愁容,爲人更是正直,三觀也很不錯”細數着對方的優點,美琴望了眼漸漸散去的人羣,使勁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這些思緒甩出腦海。
“自從那晚的事情發生後,我大概是病了,竟然會時不時地想起他,甚至開始佩服他那驚人的意志力,同時也爲自己那晚的失態感到羞愧。”美琴輕聲呢喃,眼眸中交織着複雜的情感。
“我時常幻想,如果能讓時光倒流至那個夜晚,重新來過,我一定會表現得更加得體,不再讓慾望左右自己的行爲。”
“甚至如果時光不能倒流,那麼情景再現一次.”
說到這裡,美琴的語氣一頓,接着氣憤跺跺腳。
實力不如那混蛋也就算了,沒想到就連意志力也不如那個混蛋。
並且退出退出忍者序列這麼多年,美琴以爲心中爭強好勝的慾望早就消失了,但經歷過那天晚上的事情後,她忽然發現,那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宇智波還真是的”美琴猛地轉過身,心中不禁涌起一陣無奈的吐槽,“這股子勝負欲,簡直了!”
“記得上次這麼拼命想要證明自己,還是在上忍學校的畢業考覈階段。”她輕聲回憶道,“那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如何超越日向一族,幾乎犧牲了所有的睡眠時間,拼命訓練,日向族人的身影在腦海中趕都趕不走,甚至連做夢的時候,也全是與他們激烈戰鬥的場景。”
“現在的情況和那時如出一轍,腦海裡不斷回放着那晚的場景!”美琴輕輕搖了搖頭,自嘲道,“這世上誰家好人天天晚上淨想這些破事?”
說話間,她不由自主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試圖以此讓自己更加清醒,然後轉身朝醫療部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與其天天晚上想這種事情,不如開點安眠藥,直接一覺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