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丸只是行爲有些娘,又不是弱智,自然知道從心是在忽悠他。
畢竟同學六年,他對這個宇智波的天才還是比較留意的,尤其是在他擊敗過寧次之後,班裡幾乎所有的男生都把從心當作偶像。
這倒不是從心多受男生歡迎,而是因爲打敗寧次的從心,給全班男生出了一口惡氣。
畢竟班裡的男女比例本就不和諧,一個個的還都圍着寧次轉,哪個男人心裡沒點火氣。
言歸正傳。
銅丸差一點就相信了從心,以爲獒真的是睜着眼睛睡覺,但是轉而就記起了一些往事。
同學六年,誰還沒見過誰睡覺不是。
不過從心也就是開個玩笑。
犬冢獒的這種狀態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因爲家裡有重要的親人或者至交好友去世,或者被女朋友甩了。
犬冢獒沒有女朋友,雙親早就死了,能讓他變得如此心如死灰的只有他家的寵物了。
肯定不是招財丸,都說貓有九條命,這肥貓雖然和獒同時被打飛,但是它只不過是昏迷了而已,順帶掉了兩根毛。別說骨頭了,連塊皮都沒破,這會兒正躺在獒的旁邊埋頭苦睡呢。
剩下的就只有那隻一直被犬冢獒嫌棄的大黑狗墨丸了。
看過犬冢獒日記的從心估計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了,別看犬冢獒對待墨丸和招財丸的態度天差地別,但是在他的心裡,墨丸的地位絕對不會比招財丸低。
只不過,他對墨丸出了親人般的感情,還有一股嫉妒和憤怒。
他嫉妒的是,墨丸跟父親相處的時間比他多,他嫉妒的是,墨丸的存在分走了父親太多的愛。
而他憤怒的,獲得父親更多關愛的墨丸居然在父親最危急的時候選擇了獨自逃生,而留下了自己的父親獨自死去。
所以他從此對“狗是人類最忠誠的夥伴”這句話產生了質疑。
這也是爲什麼他拒絕選擇狗作爲自己的夥伴,轉而選擇了一隻貓。
也因此,他成了家族的異類,雖然沒有受到欺凌,但卻不可避免的被族人疏遠了起來。
但是墨丸畢竟是他父親的夥伴,他又是墨丸從小看着長大的,某種程度上講,墨丸可以算是他的另一個父親。
尤其是他的父親去世之後,墨丸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儘管自己對它的態度極其惡劣,但它還是默默的守在自己的院外。
又愛又恨,便是他對墨丸的內心寫照。
這些日記中沒有明寫,但做過那麼多閱讀理解的從心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但是就在今天,就在一個小時前,在那個離村子不過七八公里遠的小樹林中。
墨丸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了獒。
哪怕要害被刺了數刀,尤不退縮,直到身首異處。
“爲什麼?爲什麼你可以用生命來守護我,當初卻要放棄父親?”犬冢獒內心深處不停的狂吼着,但是墨丸早已經無法回答。
墨丸雖然不能,但是從心確能。
因爲被墨丸倔強的腦袋擊碎影分身的時候,它的靈魂也隨着消散的影分身一起回到了從心的住處。
從心也有幸看到了當年的一些情況。
獒的父親死於伏擊,死前除了想着要把最後的消息傳回村子之外,唯二的牽掛之一便是自己的兒子,他答應幫兒子挑選一隻最優秀的同伴,他答應以後一定多抽時間陪兒子成長。
但是他已經做不到了。
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墨丸,唯二的牽掛之二。
墨丸不是逃命去了,他只是遵照主人的命令,將最後的消息傳回了村子。
然後又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幫助獒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同伴,並且堅守在他身邊,任憑責罵不離不棄的守護在他身邊。
直至死方休。
不過有些東西,自己知道就行了,從心不會說出去。
第一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暴露底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得有人信啊。
第二則是就算獒相信了,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只會讓人更加痛苦而已。
“哎,所有的痛苦都由我來揹負吧”從心暗自嘆了一口氣,已經有了主意。
“銅丸啊,你餓不餓啊,要不我們去吃飯吧,都快一點了都”從心故意大聲朝銅丸道。
銅丸一愣,不是說獒的眼睛爲什麼睜着的事情麼?怎麼突然又說起吃飯了。
不過這麼一說他還真的餓了。早飯只是吃了兩塊壓縮餅乾而已,不過這時候說這個真的好麼?
“怎麼不說話啊,是不知道該吃什麼麼?”從心還是大聲說着。
以太一對從心的瞭解,知道他一定是又有什麼鬼點子了。作爲一個成年人,他當然看了獒的問題,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麼解決,既然從心有辦法,那麼她就配合一下好了。
“確實餓了,你說吃什麼?”
從心給太一點了個贊,又大聲道:“當然是龍虎鬥啊,我剛纔在林子裡抓了條青色大蛇,跟這隻橘貓的顏色倒是絕配,燉成一鍋,一定鮮美的不得了!”
“喵嗷……”橘貓:去你孃的絕配,老子只是毛是橘色的,肉是白的,白的,呸,老子只是沒力氣而已,還沒死呢。
銅丸瞪大了眼睛:“你以前不是說貓肉不好吃的麼?”
從心無語,這個捧哏不合格,他看向太一。
“好不好吃,吃過才知道,我來抓貓。”太一配合的還不錯,她已經明白了從心的意思。
對於這種陷入癔症的人,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自然需要特別手段,讓這隻貓去叫,效果應該比他們更好一點。
於是她輕輕朝牀邊走去,緩緩伸出了邪惡之手。
“喵……喵……喵……”:你幹什麼,你別過來,主人醒醒,主人救命。
獒還是完全沒有反應。
(;′??Д??`):主人,你不愛我了。
太一自然沒有真抓,銅丸卻滿臉擔憂道:“還是不要打招財丸的主意了吧,他是獒的夥伴啊”
話沒說完就見死魚一樣躺在牀上的犬冢獒,突然坐起,舉着自己加了護甲的手臂,惡狠狠的盯着從心,一個字一個字咬着牙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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