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刀斬向泉的身體,而泉手擒烈火背後還有着通天的火痕同時也向狼牙雪崩砸去!
兩人都沒有一絲避讓的想法,泉的白髮在半空中揮舞,那白髮好像閃着光一樣倒映着那正熊熊燃燒着的烈火。
船上的衆人都驚呆了,他們何時見過這樣的戰鬥?即使是風火,也從未見過如此美麗而又危險的招式。
“咕咚,這火焰的溫度要比剛剛的還要高!”風火嚥了一口唾沫怔怔地說道。
可鼬卻早就跑了下去,他就像是一隻離弦的箭一樣向泉所在的地方跑去,那速度明明已經算得上飛快了,可他還是感覺好慢!
那冰刀已經靠近他所在乎的人的身體,他不明白爲什麼撫子不去阻止,但他想阻止已經趕不上了……
他眼睜睜地看着那冰刀劃過泉的身體,而泉手中的火焰也變得狂暴起來,砸在狼牙雪崩的頭上。
爆裂的火焰將狼牙雪崩整個人都吞噬殆盡,可火焰中那狼牙雪崩卻還在笑着,雖然只是一會兒就沒了聲響。
“砰!”好似是上千張的起爆符被引爆了一樣,泉所在的那個地方發生了巨大的爆炸,連空氣都被引燃了,巨大的蒸汽向天噴射。
可這些鼬都顧不上,這個少年就像失了魂魄一樣,慢慢、慢慢地跪倒在海面上。
他血紅色的雙眼中再也沒有了泉的身影,只有那沖天的火焰,那個女孩最後留給他的影子是被一柄巨大的冰刀貫穿!
“爲什麼!爲什麼!”鼬憤怒地錘擊着海面、激起一朵朵浪花,只是一場試煉可你爲什麼要去拼命啊!
這樣的你,讓你的父母怎麼辦!讓玖辛奈阿姨怎麼辦!讓鳴人和佐助怎麼辦!你讓我……
怎麼,辦啊?
一滴滴淚水從他的眼睛中流出,那血紅色的眼睛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兩勾玉緩緩化作了三勾玉。
少年的眼中蘊藉着悲傷,就像是一面大湖一樣,承載的全是名爲落寞的水。
而就在爆炸開始時,撫子就直接衝入了結界中。被她抓到一旁的玖辛奈伸了個懶腰說了聲“大驚小怪”,就慢悠悠晃回去了。
那大爆炸還在持續着,撫子在心底罵着泉的衝動——明明只是一個小技能就能收走的獵物,非弄這麼大動靜做什麼?
這場戰鬥的走向除了泉之外,熟知泉能力並且近距離觀察的撫子是最清楚的。
如果按照一開始消耗體力的戰法,泉是絕對耗不過狼牙雪崩的。但不用泉來打破這個平衡,狼牙雪崩就會主動來攻擊。
他想的是能在死之前拖上泉,而不是取得所謂的什麼勝利。如果只是單純消耗體力的話,那樣在泉體力耗盡甚至快耗盡的時候,撫子就會現身把泉救走。
那樣他就是真的當了一次無償的人肉沙包。
但那不是他的想法,所以他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在泉體力快耗盡的時候,全力攻擊去與泉同歸於盡!
泉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做了很多引誘的動作。
無論是使用燒燒果實的能力去攻擊狼牙雪崩用海水凝聚的冰牆,還是跳在半空中都是爲了引誘狼牙雪崩這條肥魚上鉤罷了。
狼牙雪崩自認爲他可以與泉同歸於盡,卻不知道這只是泉的陽謀而已。
那大爆炸還在持續着,炙熱的火焰落入海上引起的蒸汽旋渦也可以輕輕鬆鬆將人灼成重傷。
在常人來看這必死的局面,實際上對泉來說是屁點兒事沒有。不過她現在也面臨着一個大危機!
現在的她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呈現一種自由落體的姿態。
如果接下來沒人來接住她的話,不出意外她就將成爲第一名被自然淹死的忍者。
不過有着大人在旁邊看着的泉對此倒是一點兒都不害怕,她現在只是回味着剛剛的那一拳,嘿嘿直笑。
她當然知道那威力還遠遠沒有達到“炎帝”的程度,但那時候的場景實在讓她喊不出“火拳”,只感覺喊“火拳”的話會low好多,表現效果會差很遠。
“砰。”她直接摔到了撫子的懷裡,泉使勁鑽了鑽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笑着對撫子說,“看我現在的忍術造詣是不是很強?”
撫子黑着臉使勁打了她一巴掌,恨鐵不成鋼地說,“明明能躲開或者節省查克拉的地方,你偏偏要撐樣子。”
“如果不是這一次我們在旁邊看着,你現在已經完蛋了知道不知道?”撫子使勁掐了泉一下,可這樣還感覺不解氣就又掐了好幾下。
泉無語地看着撫子,雖然她也知道如果用影流忍術的話會簡單很多,但燒燒果實這些也是需要練習的啊。
影流忍術雖然單挑、暗殺很強,但在大範圍殺敵這件事上根本比不上大型忍術以及燒燒果實。
而木葉村旁邊全是高大繁密的森林,她根本不敢練習火遁忍術,憑她以燒燒果實產生的火焰,普通的水遁根本滅不掉。
“不過,你火遁忍術這麼厲害,可我發現你在釋放的時候浪費了不少多餘的查克拉啊。”撫子抱着泉疑惑地問道,“你平時都不練習的嗎?”
“那有,我可是很努力了。”泉翻了一個白眼說,“只是那些特殊的火遁,我在木葉根本很難練習好不好?”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啊!”
撫子又打了泉一巴掌呵斥道,“盡說胡話,就你這些奇言怪語都把鳴人和佐助給帶壞了!”
“不過你這火遁,確實不能在木葉以及周邊練習,沒有人可以止得住啊。”撫子思索了一番後說道。
泉無語地待在撫子的懷裡,撫子這是跟玖辛奈呆的久了智商也變低了嗎?
就這樣的事情,竟然也需要過上半天才反應過來。
“鼬可爲你哭得很傷心呢,他認爲你死了。”撫子突然開口說道,這產生的蒸汽擋住了泉的視線,但卻擋不住開啓了萬花筒的撫子。
泉一瞬間愣住了,然後才慢慢低聲說,“我也沒求他擔心我啊,真是自己在那裡瞎湊合什麼勁兒啊。”
撫子在一旁看着把頭埋得低低的泉,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泉立馬問道,不知爲何現在的她好敏感,對外界的一切都敏感到了極限。
“沒什麼,我只是感覺你不虧是我的新生閨女啊。”撫子笑着說,“咱母女兩真是一模一樣。”
“呵,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泉把頭撇到一邊噘着嘴小聲比比,“我可是真正的天才!”
“好,好。”撫子呵呵笑着,等帶着泉衝出那一片蒸汽的旋渦時對她輕聲說,“去看看他吧,那個孩子真的傷心到了極限了。”
泉擡起頭看着那個跪倒在海面上的鼬,那種樣子她從沒有在他身上見過。
亦或者說當初匆匆見到一次,那是他們五歲的時候,團藏派人來殺他們的那一次。
可這一次要比當初更加頹廢,好像他的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一樣。
“去吧,即使你不待見他,也跟他說一聲‘我很好’。”撫子把泉放下輕輕往前推了推,“用你的話來說,你的一句話於他而言是從暴風雨到晴陽萬里的轉變。”
泉回頭看了看,發現撫子給她鼓氣加油的樣子,感覺實在抹不開便往前慢慢走去。
此時的她衣衫有些地方破開了線,露出了點點白皙的皮膚,海上的涼風吹到她的身上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是不應該的,她明明是吃了“燒燒果實”的火焰人,這種程度的寒冷怎麼可能會使她產生反應?
但現實卻偏偏就是這樣,泉走到的很慢並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她想使鼬自己發覺出來,有人在慢慢靠近他。
這樣他擡頭總能發現她的對吧?可是她的如意算盤打空了,平日裡那麼謹慎的鼬被這樣的她近身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的頭低着,雙拳攥得死死的支在海面上,泉能看到有着一絲絲的“水”從他的臉上不斷地落下。
“只是察覺到我死了,就這樣了嗎?”不知爲何,泉的心狠狠顫抖了一下,本來平靜無波的水面就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一樣泛起了波痕。
她緩緩地蹲下身,伸出手慢慢地放到鼬的頭頂上,她的手顫的很厲害,她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誒,擡頭吧,我沒死。”她輕輕開口,聲音有些低啞。
鼬慢慢擡起了頭,泉能看到他的眼睛通紅通紅着,三顆黑色的勾玉無助地在裡面轉動着。
那張剛剛擡起來的臉上帶着七分悲傷、三分詫異,最後化作十二分的驚喜!
“誒,你看,你看。我沒死,別傷心了哈!”泉站起身攤開雙臂想轉了個圈,給他證明自己還活蹦亂跳的。
可是鼬的動作更快!在泉還沒轉起來之前,就一把抱住了泉。
泉感覺到了痛苦,他抱得是那樣用力了,好像要把她塞進他的體內一樣。
“嗚~,喂!你弄疼我了!”泉皺着眉說道。
可鼬不理她,他的嘴在微微顫動着。那聲音好小、好小,如果不是泉靠得足夠近,估計連她都聽不到。
“真好,真好!你沒有事,真好。”
泉的掙扎慢慢停止了,變成了順從地靠在鼬的懷裡,銀白色的頭髮慢慢蓋在他們的身上像是一件大衣。
泉睡着了,她太困了。睡之前只記得,這牀很暖、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