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泉迷迷糊糊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看着眼前一切都很熟悉的房間裝扮,不由有些吃驚,“我,我竟然還活着?”、
那時候受到的傷有多重,可只有她知道。因爲是被強制打出“掠影步”狀態的緣故,連元素化都來不及就被大雪所掩埋。
那可是雪崩啊,連帶着那個山洞中的碎石塊,泉被掩蓋在大雪下。
本來已經陷入了昏迷,卻迷迷糊糊中聽到鼬的呼喊聲與哭聲,才醒了過來拼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使出了“炎戒”。
靠着大火燃盡了埋在她身上的大雪,可也因爲這樣就再也沒有一絲力氣。
身體也受了重傷,一點兒力氣都恢復不了。
雖然鼬給她換了暖和的衣服,但還是會受到一陣陣嚴寒。她曾幻想,這時候凱隱會不會出現拯救她。
她拼儘自己的毅力在等,可最後沒等到,反而聽到了鼬發自內心的告白。
說什麼“我會等你一輩子”那一類的話,明明就是一個小孩子罷了,卻輕輕鬆鬆就允出了一輩子。
那個平常看起來聰明得異於常人的孩子,卻在這時候做出了最傻的決定。明明自己跑是能跑掉的,卻非要帶着她這個拖油瓶,共同埋骨白雪中聽起來很浪漫,可能做到的人又有幾何?
她不想鼬這樣死去,她也不想再讓陰九尾消失,就耗盡最後的查克拉去釋放了九尾。
她相信九尾並不是什麼壞傢伙,它也只是一個失去了自由的可憐狐狸。
它會把鼬救走,而鼬以後會怎樣她也不知道了,也不需要知道了不是嗎?
無論他最後會不會忘記自己,都已經跟她無關了。
在她最後的意識裡,她感覺到了身體都要被撕裂的劇痛,那是九尾粗暴地掙開了封印導致的。
明明自己都要死了,可爲什麼現在卻還活着。
泉舉起自己的左手,放在眼前看了看發現除了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別的傷勢一點兒都沒有。
“看來是我宇智波泉,命不該絕是嗎?”泉默默地想到,然後扭頭看着拽着自己右手睡着的鼬。
這一次瀕臨死亡,讓她想清楚了很多東西,包括對鼬的態度。
“挺帥的啊,上天可真是照顧我啊。”泉轉了轉身子,摸了摸鼬的頭想到。
“是動心了嗎?這個小子確實不錯。”九尾的聲音在心底響起,泉笑了笑然後意識沉進去。
在那個陰森的下水道里面,泉看着又被鎖在籠子裡的九尾無語地說,“你咋又被鎖裡面了?不是都掙開封印了嗎?”
九尾咧開大嘴笑了一聲說,“那個封印破裂了,會一直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所以纔要修復啊。”
“玖辛奈那傻子這一次卻聰明瞭一回,她藉着修復封印的由頭又把我鎖進去了。”
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不怎麼辦,就這樣過唄。”九尾一隻爪子撐住頭看着泉說,“反正之前也是這麼過的。”
“更何況在你這兒,可比在水戶和玖辛奈那裡好多了。”
泉搖搖頭,“你這狐狸好沒有追求啊。”
九尾氣急,“老夫要你管!”
泉笑着擡起頭說,“不過這次,謝謝了。”
九尾撇過頭,不正眼看泉,狐狸嘴裡嘟囔着,“真是囉嗦啊,你們這些女人就是麻煩。”
“老夫纔不是要救你呢,只不過你死了我也沒法活而已。”
泉對這個只是笑了笑,然後擺擺手就扭頭走了。
“我要先去外面處理事了哦,就不在這裡陪你了,改天再來陪你聊聊。”
九尾擺過頭看着泉離開的身影,笑了笑後把頭放在狐狸胳膊中睡覺去了。
那時候它已經獲得了自由,曾經它朝思暮想的自由。可自那一刻起,自由卻已經不是它最追求的東西了。
那個小傢伙說,每個人、甚至每一個生物都應該有一個家,那它九尾的家應該在那裡呢?
陰九尾笑着沉入夢境中,那個家所在的地方它已經找到了。所以無論是鎖住的、還是放養的,都不再重要。
現實中,泉看着穿着厚厚衣服的鼬不由有些心疼。之前她太抗拒自己的內心了,總感覺自己之前是個男人,不應該產生那種想法。
可隨着自己內心的改變,一切都變得理所應當起來。但她這個人卻是一個別扭的人,即使心裡想清楚了現實中也說不出來。
“鼬,醒醒。”泉拿左手拍了拍鼬的頭輕輕說道。
鼬慢慢擡起了頭,看到明眉皓齒、正微笑着看着的泉,眼睛瞬間就紅了。
“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鼬帶着哭腔說道。
他是在第二天醒的,可泉這一睡就是三天。他雖然聽醫生以及其他所有人說,泉只是太累了所以纔要多睡會兒。
可他就是好怕,他好怕泉這一睡就再也睜不開眼。
所以他日夜守在泉的身邊,吃飯在這裡、睡覺在這裡,去上廁所都要分個影分身在這裡守着。
“哭什麼啊,一個男孩子只會哭,我可最不喜歡這樣的人了。”泉有些好氣地看着這個大男孩,不過內心中卻只感覺好暖。
前世的她因爲自幼父母雙亡的緣故,相對於同齡人就一直有種自卑在裡面。
外表看起來嘻嘻哈哈的,可內心的孤寂也沒有幾個人能懂。
所以從未談過戀愛,卻又心慕那種純真的愛情。不是沒有人看上過他,只是因爲自己自卑的緣故都放棄了。
可內心中卻還是很羨慕,臆想着“遇一人而白首”的美好。可如今她好像真的遇到了,那個男孩在她面前就會不由自主害羞。
面對她的調戲會臉紅,她的一切、一切在那個男孩眼裡都是帶着光的,她所說的話對他來說就是大道真言。
真的很幼稚對不對,可如今她的內心卻被塞得滿滿的。真的搞不懂爲什麼這樣的男孩子是前世那些女孩子最不屑的,是她們看不清楚還是以訛傳訛?
泉搞不懂,但也不願想了。反正即使她待着一個眼鏡,但她的眼睛也明亮得如同明鏡一樣。
這樣的人如果錯過了,真的會後悔一輩子的吧?
鼬聽到泉的聲音,急忙止住了哭腔,硬氣地支支吾吾說,“誰,誰哭了?我才,我纔沒哭!”
看着鼬這樣梗着脖子的樣子,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真沒哭?”泉問道。
鼬答道,“真沒哭!”
泉好笑地看着鼬紅彤彤的眼眶,也不拆穿他只是看着他的手說,“那你還準備攥着我的手到什麼時候呢?”
鼬看着自己緊緊攥住的玉手趕忙鬆開,一張臉都變得通紅,連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我,我,我那是害怕你,醒,醒不過來。”
泉看着鼬那小臉通紅的樣子,捂着嘴呵呵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鼬被眼前少女的笑容晃花了眼,神情也慢慢變得溫柔起來。
上天真的很好啊,眼前的少女還在,她的一切都跟之前相同。古靈精怪,活潑可愛,美麗善良……
各種各樣的形容詞放在她身上,感覺都像是侮辱了她一樣。她當得起所有好的形容詞,但那些形容詞卻不一定可以形容得了她。
如果讓泉知道鼬的想法,肯定要說一聲“情人眼裡出西施”。她那有那麼好啊,只佔了鼬所說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而已嘛。
鼬說的實在太誇張了,說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泉,你,你還記得在雪原上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嗎?”鼬支支吾吾地問道,他想了半天還是準備說出來。
畢竟從現在泉的樣子看,她並不討厭自己啊,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有機會?
泉看着鼬現在有些慌張的樣子笑着輕聲說,“我記得啊。”
鼬有些驚喜,這是有戲啊。
“那,那你同意嗎?”少年的臉都紅透了,泉看這都快趕上關老爺了。
不知爲何,泉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只見她笑着搖搖頭說,“很抱歉呢,我不同意哦。”
鼬的整張臉都垮了下來,不過馬上就恢復了信心,他可以慢慢來嘛。
可誰知泉又緊接着說了一句,“不過呢,我也是一個非常有善心的人啊,就勉爲其難給你個追我的機會吧。”
少年的眼睛忽然變得格外明亮,少女看着少年的樣子笑顏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