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麾下的根部是老夫派給他的,人你見到了,想調誰是你的權利。”
火影辦公室中,志村團藏拄着柺杖面無表情的站在綱手面前,語氣冰冷的說道。
“根部的名冊老夫也已經盡數上交,你還想怎樣?”
“啪!”
綱手拍桌起身,憤怒的盯着志村團藏以及其身邊的兩名根部。
“我說了!我要的不是這些人!”
就在剛纔,志村團藏讓這兩名根部念出了新根部之言,聽着那冰冷死寂的語氣,綱手感到自己的智商簡直是被眼前這個老東西按在了地上摩擦。
而坐在一旁的猿飛日斬則是意味深長的看着自己的這位老友。
他了解志村團藏更甚於瞭解自己。
別看志村團藏的眼底盡是不耐,但如果那曇花一現的根部真的是他的人,以他冷淡的性子,絕不屑於向綱手解釋,甚至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
而今天他卻帶着兩名根部前來,這又何嘗沒有解釋證明的意味。
“那你想要的是死人嗎?恐怕老夫沒這個本事......”
看着綱手氣急敗壞的樣子,志村團藏平靜無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
“你得去找大蛇丸......”
“混蛋!你說什麼!”
此話一出,瞬間被戳到痛處的綱手暴怒的舉起了辦公桌,說着便要向志村團藏砸去。
“綱手!”
蒼勁有力的聲音在辦公室中響起,佝僂的身軀站在了綱手的身前。
“冷靜一下,這可不是五代火影該有的器量!”
短暫的沉默過後,綱手咬牙切齒的將辦公桌緩緩放了下來。
“嘭!”
憤怒的力量隔着桌子傳到地面,整個火影大樓似乎都震了一下。
“團藏......”
猿飛日斬轉過身來,目光嚴肅的看向自己的老友。
“你過分了......”
“哼......”
推開了護在身前的兩名根部,志村團藏目色陰沉的走上前來,向火影的位置微不可見低了一下頭。
“失禮了,綱手姬......”
他當然知道猿飛日斬的意思,剛纔的話不光是對火影不敬,更是有侮辱死者之嫌。
第五代火影、火之國公主、初代火影的血脈,忍界醫聖、
無論拿出哪個身份,綱手都應是木葉最受尊重之人。
這對一向看重規矩的志村團藏來說,這回確實是他逾矩了。
至於死者,志村團藏並沒有像猿飛日斬那般將其奉爲木葉的英雄,在他看來,爲村子所犧牲是理所應該。
但,絕不是活該!
繩樹也好,加藤斷也罷,拋開其身份不說,爲木葉村犧牲的他們,的確不應受人非議。
所以這其中的歉意,也包含那些爲木葉所犧牲的人。
見此,綱手的目光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雖然不喜志村團藏,但是明也好暗也罷,這個陰沉的老東西一直都在遵守着忍者的規則。
這死板的樣子,與二爺爺當真是一脈相承。
既然如此......
“三天內,根部忍者不許有任何行動......”
綱手坐在了椅子上豎起了三隻手指,目光灼灼的看向志村團藏。
“就任儀式前,我要覈對好根部的人員,就任後進行調配,你沒有意見吧?”
“沒有......”
志村團藏半闔着眼睛,語氣平淡的說道:
“但根部之中機密衆多,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對於綱手的命令,志村團藏毫不意外。
甚至應對自如,猿飛日斬在任期間可沒少拿三代火影的身份壓制他。
既然綱手以規矩壓人,他自然可以拿規矩論事。
想進入根部基地必須是顧問級別以上的木葉高層,而木葉有這個資格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
根部忍者兩千餘衆,綱手想要挨個查清身份,又談何容易?
“放心吧,那種地方,我們也不想進去......”
綱手不動聲色的掃過猿飛日斬,志村團藏的反應她們師徒二人早有預料。
“讓你的根部忍者在基地裡待着就好,隨時等待傳喚驗明正身。”
“哼,隨你......”
志村團藏陰沉的目光隱晦掃過眼前的師徒二人。
“沒有其他事的話,老夫就告辭了。”
“慢走......”
望着窗外志村團藏離去的背影,猿飛日斬笑着搖了搖頭。
“都跟你說了,這老東西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我只是不想跟那個小鬼搞的太僵罷了......”
綱手有些喪氣的靠在了椅背上。
猿飛日斬對炎炎的看法,綱手自然能猜出一二,她並不反對。
有光必然有暗,根部作爲更加黑暗的存在,又何嘗不是在阻止其他黑暗的滋生。
但她不想要志村團藏的根部,她更不想炎炎麾下的根部也變成那些冷血的傀儡。
所以現在,她要將炎炎的根部,抓在自己手裡親自打磨!
最後,狠狠的砍斷頂在身後的那把利刃!
“老頭子,那就按照計劃進行吧。”
綱手神色複雜的低語着:
“混蛋小鬼,別怪我,這樣的根部絕不能浪費在你的手裡......”
“也好,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趁着小傢伙不在便速戰速決吧......”
猿飛日斬點了點頭,渾濁的目光看向火影辦公室的一角。
“天藏......”
“三代大人!”
話音未落,一名帶着貓臉面具的暗部瞬間出現在了猿飛日斬的面前。
“將暗部中的日向全部召集過來......”
猿飛日斬似乎想起了什麼,稍稍沉吟便接着說道:
“把油女志微,山中亥一也叫過來吧。”
“嗨......”
“等等......”
這時綱手站了起來,攔下了正準備離開的天藏。
“把犬冢顎也請過來,就說是我的命令......”
“顎?那傢伙可是退休了好多年了。”
猿飛日斬驚訝的看向了綱手。
犬冢顎如果不退休的話,可以算的上是元老級的上忍了。
當年跟四代火影波風水門關係可謂是亦師亦友,看待水門就如同自己的親弟弟一般,只可惜,波風水門死後他也心灰意冷的退隱了。
“哼,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哪來的機會退休。”
見天藏離開,綱手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整個木葉欠她一條命的人數不勝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猿飛日斬的話可未必有她的話管用。
“況且......”
綱手看着桌面上一厚摞漆黑的名冊,懷念的說道。
“當年水門那小子就任四代火影,幫他清查根部的人就是犬冢顎,要不是他,這名冊可未必會這麼齊全......”
天空逐漸被夕陽染上顏色,淡紅色的殘雲倒映在火影大樓的窗戶上,緩緩挪動。
此時此刻,在昏黃的火影辦公室中,肅立着二十多名上忍,靜靜的等待着綱手的命令。
“顎,這件事你再清楚不過了,就拜託你了。”
接過綱手遞給自己的黑色名冊,犬冢顎滿是皺紋的眼窩怔怔的看着上面的絕密二字。
一切都恍如昨日一般,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地點。
那個如同陽光一般照耀着大家的人,將一個可憐到只有幾頁紙的黑色名冊遞給自己。
“顎!這件事我只能信任你,就拜託你了!”
“啊......”
看着湛藍色的眼底流露出的一絲疲憊,犬冢顎目光凝重的點了點頭。
“一切就交給我吧,火影大人!”
如今,依舊是一樣的回答,但卻不再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