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瀰漫,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新綠縈繞,夕陽中最後一絲溫涼的陽光從樹縫之間悄然溜走,斑斑斕斕照在街道中一塊塊淺淺的水窪之上,水面漸漸反射出一絲紅光,暗夜也漸漸擴散。
木葉西側邊緣,宇智波一族駐地的附近,一處暗房內,影影綽綽的閃現出帶着各式面具的根部忍者,等待着夜晚的帷幕徹底落下。
一場大戲即將上演......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氣氛也越發的凝重了起來,志村團藏手拄柺杖微眯着眼睛,從黑暗中浮現,暴露在窗口下的月光之中。
“團藏大人,開始了。”
身着棕色披風的夜叉悄然出現在屋內,單膝跪地低聲道。
“是嗎......通知結界班不得讓戰鬥波及到村子中,還有,加強巡察,不得讓任何一個宇智波走出宇智波駐地!”
“嗨!”
一陣碎葉散去,夜叉消失不見。
鼬啊,也是和日斬一樣的軟弱之輩,所以纔會被我所利用。
志村團藏眼神深邃的的望着窗外,鼬和止水都像極了他曾經的同伴。
“宇智波鏡”老師唯一信任的宇智波一族,雖然對不起他,但是在大是大非之下,爲了村子,宇智波一族必須消失!
如果說猿飛日斬完美繼承了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火之意志。
那麼他志村團藏則是完美繼承了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鐵血冷酷,尤其是對待宇智波一族的問題上,寧殺錯不放過。
如今的宇智波一族已然形成一個村中之村,聽調不聽宣,一旦前線發生大戰,宇智波一族將成爲木葉後方最大的一顆定時炸彈。
“日斬那傢伙,如果不是他的軟弱,又怎麼會出現今天的禍端,老師說的果然沒錯,宇智波一族,一羣狗彘鼠蟲之輩......都該死!”
志村團藏眼色逐漸陰沉了下來,轉過身對着黑暗中唯一一名沒有帶面具的根部說道:
“龍馬,帶人把宇智波一族的眼睛都收集起來,我有大用。”
“嗨......”
一名帶着墨鏡,嘴角附有紫色油彩的根部低聲應道。
話音未落,便化作一團寄壞蟲四散飛出,屋內同時也有數名根部隨之消失。
油女龍馬,跟隨了志村團藏二十多年的根部親衛,頂尖的入侵潛入技術,是志村團藏爲數不多的信任者之一。
“日斬啊,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我來......”
低沉的聲音逐漸被黑暗溟滅。
由遠至近,一陣陣壓抑的慘叫聲打亂了宇智波一族坊間的寧靜,回聲纏繞屋頂街巷,一段時間後,亂聲漸息......
月掛中天,一名身着暗部黑衣的人閃現在一支電線杆上,遙遙望着遠方,風車般的血色瞳孔流露着無法抑制的悲傷,止不住的淚水從下巴滴落。
宇智波佐助此時正吃力的揹着小挎包,磕磕絆絆的踏在從學校回家的青石小路上。
晶瑩的汗水劃過眉梢,在蘊挺的鼻尖不斷滴落,放學後修煉了一天,已經可以完美使用火遁·鳳仙火之術的他,開心的打算回家後,好好對哥哥炫耀一下......
“兄長......今天感覺大街上氣氛有些不對啊。”
空皺着眉頭看到幾道黑影閃出校門,在夜色的隱藏下遠遠吊在宇智波佐助身後,能夠感知善意惡意的他,感知到黑影中針對宇智波佐助有種莫名的惡意。
今天是五年級忍校學生畢業考試的日子,爲了騰出考場且保持考試秩序的安靜,所以按照慣例也是四年級學生的“見血日”。
天天一大早就隨着四年級的所有師生出發,到村外去剿滅山賊去了。
由於不放心妹妹,空和炎炎兩人特意在學校等着天天回來,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莫管,與我們無關......”
炎炎淡淡的迴應道,他早已經發覺今天的暗部與根部格外的活躍,加上尋常大街上四處巡邏,擡着下巴看人的木葉警務部隊也罕見的毫無蹤影。
算了算時間,興許今天就是宇智波族滅之夜吧。
“可是......”
空突然變得十分遲疑,艱難的說道:
“抱歉兄長,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佐助,我去去就回,天天就拜託兄長您了。”
對空來說最要好的朋友除了鳴人,便是屢屢挑戰他的宇智波佐助,一個面冷心熱的小兄弟,兩人切磋交流期間,佐助也教會了空不少宇智波一族特有的戰鬥方法,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竟建立起了既是對手又是朋友的羈絆。
“哎......”
沒等炎炎說話,空已然運起查克拉,迅速奔出忍者學校。炎炎不禁搖了搖頭,按照空的特殊性應該是沒什麼危險,三代火影對他和鳴人可是多有關注。
只是一會兒送回妹妹可能還去三代火影那裡去撈弟弟,這讓他不禁感到弟弟妹妹長大了,已經開始不聽話了,嗯......最近該整治整治了。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向來吵鬧的熊孩子隊伍,此時卻一片寂靜,沉重的走進校門,都是一副被玩壞了的表情。
天天則是一副的難過的樣子,搖搖晃晃走向了在校門口等待的炎炎,衣服上盡是雜亂的血跡。
看着有些失神的妹妹,炎炎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身爲忍者,殺戮是早晚都要面對的東西,只是又一聲嘆氣:
“唉......回家吧,好好洗洗,一會兒我還得找你二哥去。”
“嗯......”
天天少有的弱氣回答着,沒有多問,安靜的跟上了炎炎的步伐。
經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天天才明白兩年前空替她殺人是怎樣的感受,刀刃切過血肉,劃過血管,濺起骨渣肉沫,殘殺同類的背德感,殘肢內臟、哀嚎慘叫不斷刺激着她的內心。
雖然早有準備,甚至早已面對過一次,可當自己真正下手時,卻是慘不忍睹,以往百發百中的暗器投擲第一次失了準頭。
沒有像帶隊老師示範的那樣,直擊心臟咽喉等致命要害,讓山賊毫無挺苦的死去。
失去準頭的暗器劃過了山賊脖頸處的動脈,無法堵住噴涌而出的血液,山賊的生命在恐懼的哀嚎聲中漸漸熄滅。
第一次,帶隊老師給了她一個差的評價,惹來一陣詫異的目光。
其他學生雖然也是雙手顫抖,神色緊張,但也幾乎都是一擊必殺,更別提作爲年級第一的日向寧次,如同狼入羊羣般,身後倒下一地被柔拳擊中心臟而死的山賊。
再次鼓起勇氣的天天深吸一口氣,從忍具包凝重的摸出三柄手裡劍,對着山坡下衝向自己的三名山賊激射而出。
“嗖嗖嗖......”
帶着破空聲,三把苦無瞬間穿過三名面目猙獰山賊的身體,伴着一陣哀嚎聲血液如泉水般噴射而出,濺射在了天天的衣服上與身後同學的臉上。
依舊沒有擊中要害,三名山賊在痛苦與恐懼中逐漸停止了慘叫。
“天天......冷靜......”
帶隊老師試圖讓發揮失常的天天冷靜下來,欲言又止。
只是話音未落,又是兩支手裡劍激射而出,穿過山賊的身體,任然沒有擊中要害......
在山賊痛苦的哀嚎聲中,噴射而出的血液漸漸形成數個淺淺的水窪,周圍的同學看向天天的臉色都變了......
“嘔......“好可怕.......”
“惡鬼嗎......”
“天天向來百發百中,果然......是故意的。”
“血好多,我的手麻了......”
“該死,我也有些頭暈......”
“太過分了,山賊也是人啊......”
“他哥哥愛吃人肉,難道是真的?”
嘔吐乾咳聲零星響起......
這時帶隊老師也好像明白了什麼,意味深長的說道:
“好了,天天,你的決心老師已經看到了,可是這樣有些太殘忍了。”
看了看身後一羣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的學生......
“該死,孩子們已經完全喪失鬥志了啊......”
帶隊老師偏頭痛的攔住了天天伸向武器卷軸的右手,慌忙說道:
“快住手吧天天,你這次的測試老師認爲已經很優秀了,剩下的機會就讓給他們吧。”
你的同學要被你嚇壞了......
最後這句話帶隊老師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臉色慘白的天天緩緩收回了右手,終於在許多老師鬆了一口的的目光中不甘心的站在了一旁。
結果到最後,天天身後的同學也都沒有通過測試,直到回到學校仍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
所以天天回來時難過的神色,更多的是對她發揮失常的懊惱。
“好了,你先進去吧,我去找空回來......”
看着妹妹還是一副失神難過的樣子,炎炎伸出手......
“嘁,這個臭丫頭又長高了......”
發現摸頭需要踮腳尖後,有些羞惱的他轉而拍了拍天天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這世上的每一個人,打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要邁向死亡,結束總是在開始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何況只是一羣無惡不作的山賊,沒什麼大不了的。好了,快回去吃飯吧,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回過神的天天茫然的看了一眼炎炎,迷惑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