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崩潰的天天
“一路走好,將軍......”
碩大的碎顱錘砸碎了最後一個站在山尖上的千夫長英靈。
炎炎從一堆白骨形成的小山上一腳深一腳淺的走了下來,望向眼前無邊無際的骸骨英靈們,有些疲勞的嘶吼道:
“很快你們就能解脫了!等我!”
一縷朝陽從窗口落在了炎炎的身上,緩緩睜開雙眼,炎炎坐起身來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陽穴。
“最近你的精神太疲憊了。
腦海中響起雅典娜疑惑的聲音。
“你在着急?”
“倒也不急,解決了那些將軍英靈,剩下的就是些水磨功夫了,只是一百多萬的骸骨英靈,一想起數量那麼多,難免有些頭痛。”
炎炎怔怔的望着窗邊漸起的陽光,有些失神。
“答應人家的還是儘快做到爲好,他們累了,他們太渴望解脫了。”
“嘩啦啦......咔......”
推開房門,揉搓着疲憊的面龐,炎炎走出了房門,迎着清晨的微風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然而耳邊卻響起了輕輕的鼾聲。
炎炎詫異的回頭看去。
“天天?”
只見一個梳着包包頭的小姑娘正蜷縮着膝蓋坐在炎炎的房門口打着瞌睡,睏倦的的腦袋正一下一下的點着。
“尼桑?”
聽到熟悉的聲音叫她,天天渾渾噩噩的張開眼睛,眼底滿是血絲,當看到炎炎出來的那一刻,一瞬間蒼白的小臉便皺到了一起,狠狠抱住了炎炎的大腿放聲大哭。
“救命啊!尼桑!嗚嗚嗚......”
“喂喂,發生什麼了!”
炎炎有些驚慌的扶起天天,雖說欺負妹妹是炎炎的愛好,但這個愛好也只能他有,看到妹妹這個委屈勁兒就是炎炎也有些心疼。
“尼桑!八雲她......八雲她......好可怕啊!!”
“哈?”
炎炎的眼神瞬間就迷了,按照八雲那個軟軟糯糯的性格天天不去欺負她就不錯了。
“八雲?”
這時聽到妹妹的哭嚎聲,空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擔心的問道:
“到底怎麼了?我送她回去的時候還很好啊。”
兄妹三人一齊走進了炎炎的房間,空貼心的給吹了半天冷風的天天倒了一杯熱茶。
抱着茶杯天天坐在榻榻米上心有餘悸的說起了晚上發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
就在兩個女孩兒膽戰心驚的回到房間後,突然一道敲門聲隨之響起。
瞬間驚的鞍馬八雲和天天一個激靈,二人誰也沒敢率先說話,房間內頓時一片寂靜
“八雲?睡覺了嗎。”
直到門外響起了空那熟悉的聲音,兩個女孩兒才鬆了一口氣。
“還......還沒?有事嗎空?”
“啊......有一些事情,方便出來一下嗎?”
“誒?”
鞍馬八雲和天天詫異的對視了一下。
“好的,馬上!”
慌慌張張地穿好外套,鞍馬八雲走出了房門......
二人交談的時間不長,在天天鋪好牀鋪後,鞍馬八雲便帶着欣喜的神色回到了房間,已經睡意上涌的天天早早進入了被窩之中。
見鞍馬八雲回來躺在身邊,這才安心的把燈關上,兩個女孩兒也就此進入夢鄉。
然而就在午夜,天天在睡夢迷濛之中,隱約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睏倦至極的天天睜開了半隻眼睛,卻看到了讓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見黑暗之中看不清面龐的鞍馬八雲,此時正藉着清冷的月光,背對着天天手持畫板,悄無聲息的面牆作畫。
明明是背對自己,天天卻總覺的有一道充滿怨恨的視線在冰冷的注視着她。
細細看去,畫板之上油畫呈現出了一個詭異空寂的空間,空間內一個頭戴鬼臉面具的女孩正站在一幅幅在空中四處遊離的畫板前。
女孩兒身後那一張張漆黑的畫板,看起來竟像是一排排聳立的墓碑。
眼前詭譎的一幕,讓天天感到心裡一陣陣的發毛,小心翼翼的爬起身來輕呼道。
“八......八雲醬?”
然而鞍馬八雲卻沒有迴應她,彷彿着魔了一般依舊在畫板上揮毫潑墨。
反而畫板之中的眼睛忽然轉動了一下,幽幽的看着天天,似乎在問你是在叫我嘛?。
“啊......”
驚恐欲絕的天天,死死捂住了自己想要喊出聲音的嘴巴,顫抖着雙腿強忍着恐懼,在黑暗中摸索出了房門。
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天天咬緊牙關從走廊中一點一點的蹭向了炎炎的房間,直覺告訴她哥哥這裡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爲什麼不進來呢?”
炎炎挑着眉頭奇怪的打斷了天天的話語。
就在天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時,空搖頭戲謔道:
“可能天天覺得兄長是比惡鬼更可怕的存在吧。”
“呵呵......”
炎炎冷笑的看着有些臉紅的天天。
“都怪尼桑啦!”
天天低着頭反駁到:
“小時候尼桑在我和二哥面前肢解那個陌生忍者的場景我現在還能夢到啊。”
“好啦,總之先看看八雲怎麼樣了,可能是天天你太緊張了。”
空好笑的揉了揉天天的小腦袋。
炎炎也點了點頭道:
“興許是伊度想到了什麼吧,半夜爬起來畫畫什麼的,確實有些嚇人了。”
“伊度?就是上次聚會時候八雲醬的另一個人格?!”
天天這時也似乎想起了什麼,是那個喝醉了把凱老師當成牛郎的彪悍人格!
正當兄妹三人一起來到天天的房門前時,房門卻突然自己打開。
房間內鞍馬八雲還在牀鋪上休憩着,好似小貓一般輕輕的打着鼾聲,但牆上的畫板卻呈現着一張陰暗詭異的畫面。
畫面上,一個手拿着鬼臉面具的女孩兒在一片暗霧之中正背對着衆人。
而就在三人走進房屋的那一刻,猙獰可怖的鬼臉面具突然顫抖了起來,背對衆人的女孩彷彿活了一般,在畫面中緩緩轉過頭來,冷冷的看着三人,暗紅色的鮮血從腳下漫延而出。
“啊......”
天天駭然的躲在了空的背後,剛纔她清清楚楚的看到,畫面中的女孩兒身體紋絲未動,轉過來的只有頭部!
“八雲?”
空好奇的上前了兩步,畫面中的女孩分明是鞍馬八雲的自畫像。
“好了,別玩了伊度,天亮了,快叫醒八雲,我們在外面等她。”
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兒的炎炎打了一個哈欠,懶散的轉身走出房門。
不一會兒,見鞍馬八雲走出房門,炎炎便吩咐僕人將早晨帶到涼亭,四人邊吃邊聊......
“就是說,昨晚半夜畫畫的是伊度,畫板上的畫來自於你的精神空間的投影,而看着天天的則是精神空間裡的你。
空失笑的放下了碗筷。
“你可是把天天嚇壞了。”
“萬分抱歉,天天......”
鞍馬八雲紅着臉慚愧的連連道歉。
“沒關係啦,要怪就怪尼桑啦,那兩個恐怖故事弄得我們疑神疑鬼的。”
明白了前因後果,天天也對自己的行爲感到哭笑不得,這世上哪裡來的鬼怪,嗯,就是要怪尼桑。
“那麼,伊度折騰了一晚,幻術方面是有什麼進展了嗎?”
炎炎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嗯嗯,說起來還要感謝炎炎桑昨晚的恐怖故事呢。”
一說到幻術,鞍馬八雲不由得興奮了起來,白皙的臉蛋也泛起一絲絲紅暈,但隨即又遲疑了一下,似乎是伊度對她說了什麼。
短暫的交流過後,鞍馬八雲拿出了身後的畫板,眼底泛起了一絲桀黠。
“一下子總感覺有些說不清,你們有興趣體現一下嗎?”
“好啊。”
空和炎炎倒是一臉的興致勃勃。
天天則是迅速嚥下了碗裡的清粥,露出了一個慫慫的笑容道:
“我就算了,這幅畫光看着就好可怕,我還是去補個覺吧......”
隨即天天便迅速跑回了房間,生怕陷入像昨晚的恐怖故事一樣驚悚的幻術當中。
“伊度~要開始了哦~”
鞍馬八雲笑嘻嘻的將畫板抱在了身前,炎炎和空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看向畫板,只見油畫中那個拿着面具的八雲早已轉過身來。
“畫裡面是伊度吧。”
炎炎暗自點頭,這應該就是幻術的啓動儀式,不需要結印,倒是極其隱蔽。
畫幅之中,伊度將面具帶在了臉上,面具上猙獰的獠牙與犄角顯得格外邪異。
身後的暗霧中逐漸浮現出了一張張漆黑的畫板在空中游蕩。
漸漸的炎炎和空二人的畫像詭異的浮現在了其中兩幅畫板之上,黑白兩色相稱,彷彿是已死之人的遺像。
鞍馬八雲在一旁解釋道:
“只要伊度轉過身來,只需要三秒就可以將看畫之人的精神力記錄在畫板上,並且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隨時啓動恐怖幻境......”
話音未落,炎炎和空二人眼前一花,便來到了一座處於黑暗之中,破敗陳腐的莊園門前。
一陣陣陰風迎面吹來,彷彿一張張冰冷的臉頰正貼在兩人耳邊低語。
“嘎!”
“嘎!”
一隻只全身漆黑的烏鴉從莊園中飛出,淒厲的叫聲響起,好似是在嘲笑着來到這裡的陌生人。
莊園四周是暗霧瀰漫的樹林,樹林之中一雙雙猩紅猙獰的眼睛緊緊的凝視着二人,眼睛的背後似乎還有更可怕的存在,在等待着獵物的出現。
“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