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看似強大而便利的忍術,都會存在着相應的風險,而且其成功率有時並無法得到保證——比如木葉青年忍者加藤斷,此時並沒有信心能以自己的招牌“靈化之術”控制住老牌強者三代風影。
所以在作戰的時候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羽生在前面負責吸引注意力,不管他胡說了些什麼,反正敵人肯定都會異常警惕他。
而因爲羽生與加藤斷兩人置身的位置帶來的優勢,敵人是送上門來的,所以他們能夠以靜制動,在能夠得到事先佈置的情況下,“靈化之術”幾乎能夠無聲無息的侵佔非風影之外的其他敵人的意識。
要擱在別的地方的話,這操作都能稱得上是瞬間“奪舍”了。
所以當加藤斷的意識佔據了一個風影衛隊成員的身軀之後,頃刻之間,他就毫不猶豫的揮刀向前。
不過……
這個舉動看似果斷,但羽生卻皺起了眉頭。有些急躁了,剛剛沒有什麼出手的時機。
苦無的尖峰,從側後方刺向了三代風影的脖子,加藤斷的技術上無可挑剔,他在發動刺殺的時候,近乎無聲無息,理論上這樣的攻擊是能夠得手的,然而問題在於他要刺殺的對象是“最強風影”。
幾乎就在加藤斷流露殺意的同時,風影已經舉手向後,他擡起手掌迎向了那隻苦無,緊接着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支苦無就那麼應聲斷裂。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打鐵”了。
“廿一……”
間諜?還是遭到了幻術操控?另外的敵人在哪裡?
能待在風影身邊的忍者自然都會是精銳,他們的反應能力和判斷力自然不用懷疑,因此轉瞬之間這些人就意識到了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一擊不成,加藤斷也沒有方,接下來只聽他控制着那個名爲“廿一”的忍者大喊道:
“不要猶豫,一起動手!”
於是乎,包括風影在內,根本沒有任何人選擇第一時間解決他這個刺殺者,他們反而是迅速的各自退開,並且一臉猶疑的彼此相視着。
本來嘛,有一個人遭到了控制,就有可能第二個人也遭到了控制,所以小小的信任危機就這樣爆發了。
如此狡詐,似乎並不是加藤斷的行事風格,不過現在是“團隊作戰”,所以必定有那種“才智高絕”、品德無下限的人會教他應該怎麼做。
所以在突兀又緊張的刺殺之後,砂隱的四個人接着開始了大眼瞪小眼。
可是在敵人發呆的時候,有些人卻並不會如此。
一道周身閃耀着雷光的身影,割開了重重雨幕,轉瞬之間就已經迅速的逼近到了三代風影的周遭。
大量的雷光在泥濘的土壤與無盡的雨滴之中肆意亂竄,這一切讓周圍的環境顯得更加龐雜了起來……粒子質感恍然間就變成了光暈的渲染效果。
羽生快則快矣,然而這種突擊絕不至於讓三代風影自亂陣腳,儘管剛剛的刺殺發生的出乎意料,但就算在這種情況下,風影本人的絕大部分注意力依然沒有從羽生身上移走……他無比清楚現場誰纔是最危險敵人。
三代風影轉身直面羽生,只見他單臂往前一指,頃刻之間如蜂羣亂鳴,漆黑如霧的鐵幕遮擋住了羽生的視線,緊接這些東西立刻彙集成了一個巨大的黑鐵圓柱。
它稍離地面、浮在空中,下一刻就如同奔馳的列車一樣,直奔羽生而來……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發射”。
羽生面上沉靜如水,但心底的疑惑卻揮之不去……磁遁儘管神奇,但這人剛剛把他的鐵砂藏哪了?
藏褲襠裡了?那三代風影的攻擊就必須更加註意了——不但危險,而且還髒。
面對正面衝撞過來的“實心列車”,羽生不閃不避,他手上的印快到眼花繚亂,而後轉瞬之間他身上的雷光退卻、周身散發出的查克拉如練如焰,甚至將周圍的雨勢都排擠了出去。
土遁·天嶮絕衝·破卻水月。
羽生兩腿前後分立,及至敵人的襲擊突至眼前,他突然重心下沉、左側單肩前頂,然後右手握拳、肩臂蓄力,照着那塊鐵疙瘩猛然就是一個上勾拳。
急促而沉重的衝撞,使得羽生的雙腳猝然下沉,他身後的泥濘頃刻如同骯髒的煙花一樣均勻而迅猛的炸裂,與此同時那根黑鐵圓柱亦是在遭到了重擊之後旋轉着倒飛了出去,畫着無比精準的拋物線砸向了它的原主人。
這時候,另一邊加藤斷操控着那個砂隱忍者,也試圖奔向風影,與羽生形成一場前後夾擊。
然而他卻被另外兩個忍者攔截住了。
巨大的鐵塊,帶着沉悶的破風聲徑直從風影的頭頂砸了下來,它如同被揮動的巨大鐵錘,看似能夠輕易把任何血肉之軀砸成肉餅。
然而三代風影臉上卻不見半點慌張,隨後他單臂伸直上指,就見那巨大的金屬塊雖然來勢不減,但那個黑鐵圓柱卻在風影的“指揮”之下,立刻被拆解成了一條螺旋的“飄帶”,它輕盈地縈繞在了風影的周身。
羽生眨了眨眼睛,怎麼辦,這人好像有點帥。
但是三代風影顯然沒有抓住裝逼的精髓,這時候他應該屁股往下一坐、接着周身的鐵砂隨即彙集成一個鐵王座纔夠範兒。
好吧,現在對方已經足夠帥了,那樣華而不實的做作,屬於過猶不及的範疇。
比照三代風影,羽生覺得自己也不能丟了面子,於是他抓緊收了姿勢,然後負手而立。
“真不愧是最強風影,當真舉重若輕,實力超凡。”
說着挺有面子的話,但羽生藏在身後的右手卻在不停的甩來甩去、鬆開握緊以緩解那種痠麻的感覺,同時他的左肩也微不可查的輕輕抖動以求舒筋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