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賴皮呢!”
觀月嘆息了一身,腳下的泥偶灌注了自己的靈魂,因而很清楚的感知到肋部的兩柄須佐能乎之劍正在一點點深入,大有一副一左一右將泥偶直接砍成三塊的架勢。
而且,須佐能乎之劍挺長,卡在泥偶的身體之中,讓泥偶根本夠不着須佐能乎,空揮拳頭,卻打不着目標。
當然相對的須佐能乎胳膊同樣夠不着泥偶,因而空出來的兩條手臂搭在劍柄上,幫忙將須佐能乎之劍相向推進,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聲。
“······小瞧你了,宇智波玄宗,你的須佐能乎開發的程度很高啊!”
泥偶的雙手抓住了須佐能乎之劍,健壯有力的臂膀繃緊,試圖將雙劍拉扯出體外,不過對面宇智波玄宗顯然很不希望看見泥偶掙脫,四條手臂齊齊發力,堅定不移的推動須佐能乎之劍前進。
“滋滋。”
細微的電鳴聲響起,觀月垂下的右手掌中握着一團閃耀的雷光,並且隨着查克拉不斷地灌注,掌中的雷霆閃電愈發閃亮耀眼。
且這團雷霆不斷地地凝鍊壓縮,在刺目的雷光之下隱約可見一道長龍般遊走的雷霆。
擡手,前推,可謂是一氣呵成。
“大轟雷!”
如此多年過去,大轟雷反覆修正過數次,威力也比以往更加強大。
銀色的霹靂橫擊長空,一躍千米開外,雷鳴震動四野,天穹中烏雲如怒海般翻滾,剎那間的光輝照耀的天地皆白。
霹靂貫穿萬物,破開了須佐能乎固若金湯的防禦,精準的洞穿了須佐能乎的頭部眉心處。
“噗哇!!”
一口熱血噴出,潑灑在須佐能乎那由查克拉構築而成的實質化身軀上。
宇智波玄宗的右臂和一大塊身體不見了,站在須佐能乎的眉心處,眼神很是惘然,似是沒有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那堪稱是極端的痛苦如潮水般襲來,包裹着他的神經意識,將他從迷惘中拉了回來,身墜這無邊的痛苦地獄。
“啊······啊······”
宇智波玄宗眼角眥裂,血淚橫流,嘴巴開合,卻喊不出聲音來,亂竄的雷電破壞了他的聲帶,當真是慘不可言!
然而就是這般悽慘,他卻沒有死。
明明內臟都暴露出來了,肋骨的骨頭茬子也被雷電灼燒的焦黑,卻還是頑強的活着。
“又是初代的細胞嗎?真是的,這玩意都快成萬能藥了······不過終究不是真正的萬能藥。”
觀月抖了抖手,散盡右掌中的電芒,盯着眼前巨大的須佐能乎,脣角翹起。
下一瞬間。
須佐能乎寸寸開裂,宛如一尊被鐵錘敲擊的陶瓷人偶,密匝匝的裂縫遍佈每一個角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失去了宇智波玄宗這個核心,須佐能乎這種無雙的大殺器也沒有了動力,甚至無法維繫自身的存在。
查克拉供給宇智波玄宗修復身體都力有不逮,哪裡還有力氣維繫須佐能乎這樣大的開銷。
“解決了一個。”
彈指,一道蒼藍色的雷光之槍飛縱而出。
須佐能乎化作虛影淡去,宇智波玄宗從空中跌落,然後,雷光之槍破空而來,穿透了胸膛從背後飛出。
他宛如一具破爛的稻草人在半空中因力的慣性兒扭轉身軀,四肢扭曲成了一種詭異的形態,一張臉上沾滿了血淚,在寒風中凍結了起來,青白色的面孔似乎寫滿了不解與困惑。
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簡單的死去,太快了,他明明還有手段沒有施展,木葉也還沒有毀掉,爲什麼······爲什麼他已經看不見這個世界的色彩,黑暗無聲無息的吞沒了他的最後一縷意識。
“萬象天引。”
扭曲的不成形的宇智波玄宗忽地橫移飛遁,眨眼間就來到了千手禪的身邊。
站在巨大的木人頭頂上,千手禪伸手撈住飛來的宇智波玄宗,看着破破爛爛的戰友,胸腔的裂口中鮮血滴滴答答的流落在腳邊,這具身體······屍體正在漸漸失去溫度,這樣寒冷的天氣,屍體冷的很快。
千手禪的心也很冷。
眼前的光景晃動,宇智波玄宗血跡斑斑的臉和記憶深處塵封已久的那張面孔重疊,那是他的摯友,也是這樣躺在他的手中死去······
真是個糟糕透頂的世界,死亡每一次都是這麼不講道理呢!
“又死了呀!”
嘆息聲中沒有太大的悲傷,只有習慣般的木然以及堅韌無比的意志。
千手禪遙遙看了眼站在泥偶頭頂上的觀月,然後毅然轉身,抱着宇智波玄宗的屍體跳下了木人的背後。
這一切,這個糟糕透頂的世界,都將要在他的手中重塑。
九尾,就差一個九尾,月之眼計劃就能正式開啓了。
比起在這裡和觀月來一場生死之戰,更重要的是執行月之眼計劃,犧牲這種事情,他是做好了心裡準備的,只要塑造出那個完美的新世界,就不會再有鬥爭,在那裡戰鬥將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現在要以大局爲重。
這裡的戰鬥交給曉組織的衆人,不求能擊敗漩渦觀月,只要能拖延對方的腳步不壞自己的大事便行。
“······又是初代大人嗎?”觀月盯着木人頭頂上身着赤甲的男子,赫然是上次在雷之國打過交道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大人。
不同於上一次那靈動的雙眸,這一次被喚醒的初代雙目無神,身上的氣息也沒有上一次強大。
“爲了便於控制,不惜削減戰力嗎?可惜了,不能和完整狀態的初代前輩一戰······”觀月很是惋惜的嘆了口氣,力量比上一次在雷之國還要不如的初代火影,實在是沒有多大的威脅性可言。
轟!!
木人拔腿衝上前,揮動着巨大的雙拳劈面砸下來,和泥偶的雙拳正面相碰,宏大浩蕩的轟鳴聲傳遍天穹之上,四野之中。
兩隻龐然大物俱都是踉蹌而退,木人的雙臂上更是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裂紋,一片片木塊如落雨似的剝落。
“真弱啊!完全沒有須佐能乎帶勁啊!”
站在泥偶頂上,觀月一臉的悵然。
就在這時,下方忽然有人喊起了他的名字。
“漩渦觀月!!”
“誰啊?”
觀月下意識的答應了一句。
然後,下方傳來了一股異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