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罷玄翊宮,洛桑手裡把玩着那一顆時雨琉璃珠。臉上洋溢着勝利的喜悅。
沒想到轉頭一看,沐予正在前方靜靜的候着她。
“熱鬧看了這麼久,該累了吧?”洛桑走上前問道。
“原來你的目的是這個,我說呢,你怎麼可能因爲一顆珠子就這麼大動肝火?洛兒真是煞費苦心啊!”
沐予伸手攬過洛桑的肩膀,言語中略帶調侃地說道。
本來他自己也不明白其中關節,後來跟了上來看了許久他才明白,原來他是爲了能夠讓瑛竹順利的回到玄翊宮。
至於她們倆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這個他也無從知曉。
“帶好了,下次要是再敢隨便借人。我打的可就是你了!”
洛桑翩然一笑,裡面的人如何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在乎的只有眼前這一個人。
“對了,我剛剛把你弟弟給打了,你不進去看看嗎?”
洛桑把時雨琉璃珠溫柔地把桌子大在木魚的手上,然後突然間來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沐予笑了。
“才兩成力道到而已,比起你打我的時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我聽着這話,怎麼怪怪的?”洛桑偏頭滿臉疑惑。
“想來洛兒也真是夠厲害的,天帝和他的弟弟接連都被你給揍了。我想問一下,還有誰是你不敢揍的?”
兩人邊走邊說,完全不在意身邊路過的仙女和侍衛。
什麼什麼?她們沒聽錯?洛神把天帝的弟弟給揍了。這消息太勁爆了,這幾日又有得聊了。
“這個讓我想想……”其實洛桑真的有在認真的想這個問題。
“對了,我記得前不久你還拆了師父的房子,對吧?”
其實不用想,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沐予都會幫你回憶起來。
洛桑沒好氣的瞪了沐予一眼!
“我這惡名都傳出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洛桑奇了怪了,怎麼今天是互相揭短的日子嗎?
“你要是再不住嘴,我不介意現在就去把房子再拆一遍。”
遠在冥府的冥王休息的時候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想這是誰在罵他呢?
沐予見好就收,同洛桑一塊兒消失在了玄翊宮門外。
如果說世界上真的存在冰火兩重天的話,那麼玄翊宮的門內門外就是冰與火的界限。
宮門之外,和諧異常。而宮門之內,卻是劍拔弩張。
浣顏捱了一巴掌,本來就不高興。現在看到瑛竹那麼體貼的圍繞在艮卯身邊,妒忌之火從中燃起。
“你走開,不許你碰他!”
嫉妒促使她一把跑過去,用力推開了瑛竹,瑛竹來不及躲閃,身子被一把推倒在地。
“天妃你沒事吧?來我扶你。”婉清清怒瞪了浣顏一眼,立刻上前將瑛竹扶了起來。
“艮卯哥哥,你受傷了,要不要緊啊?要不我們去找醫仙?”
“浣顏,別擔心,我沒事。”艮卯擡起手撫摸了一下浣顏的頭。
看到這一幕場景,瑛竹不禁在想,果然自己纔是一個局外之人。那自己又因爲什麼回來呢?
“婉清,拿我的印璽去藥仙府請藥仙過來,讓他立刻快點。前面的,來幾個人把殿下扶回殿裡面去,地上涼。”
“是,娘娘!”
宮裡的人聽到瑛竹的吩咐立馬就行動了起來,這和只會抱着艮卯哭的浣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來扶吧!公主先下去休息會兒。”
瑛竹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上前去把艮卯攙扶起來。
可人剛走到艮卯身邊,浣顏又像小狗護食一樣張着鋒利的爪牙又向向瑛竹推來。
“都說了不讓你接近艮卯哥哥,你還來。臉皮怎麼那麼厚?”
“聽完這句話,艮卯和瑛竹不明所以的眼神同時將浣顏投去。
不知爲何,艮卯覺得眼前這個女子還是他當初認識的單純美好的浣顏嗎?
而瑛竹停在上空的手不緊不慢地收了回來。然後醞釀了一下情緒道:
公主這話就說錯了,論臉皮厚。我可不及你。”
“你什麼意思?”浣顏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厲聲問道。
“這話還不明顯嗎?偌大天界誰不知道玄翊宮二殿下是有婦之夫?”
瑛竹你不慢地蹲下身子,然後掏出手裡的絲帕擦拭着艮卯嘴角的血絲。這動作讓艮卯爲之一振。但觀她神情依舊淡漠疏離。
“一場訂婚宴,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狗頭貓臉的公主。恬不知恥的賴着別人的丈夫不說。還死皮賴臉的呆在人家的宮裡不走。”
“你說我臉皮厚,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跟玄翊宮的天妃說話?”
“他娶你了嗎?還是說他許你側妃之位?在我看來都沒有吧!那你憑何在此大呼小叫?”
瑛竹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頭來對着浣顏一問。
而這一問。讓浣顏以及宮內的所有宮女侍衛都停下了腳步。
“就是啊,殿下又沒答應娶她。幹嘛還死皮賴臉的不走?真是臉皮夠厚。”
“要我是娘娘,在陛下訂婚宴那日就一定要找殿下問個清楚。還能容忍他猖狂到現在?”
“要不是咱們娘娘心腸好,忍到現在才爆發,她還能這麼蹦噠?”
……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和艮卯哥哥從小青梅竹馬,豈是你一個半路殺出來狐狸精的可以比擬的!”
浣顏回顧周圍都是對她指指點點的人,內心的委屈和憤怒無法發泄。她做錯了什麼?不過是喜歡一個人而已,有錯嗎?
爲什麼這些人不同情自己?反而是同情一個半路殺出來的人呢?
“狐狸精?謝謝公主對我的誇讚了。來人,送殿下回屋。”
這個公主一看就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的。
想來那幾件惡作劇,八九不離十也是她做的吧?自己還真沒心思陪這麼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孩逗嘴下去。
“你竟然敢忽視我?你……”
“夠了,都給本殿閉嘴!扶我去寢殿。”爲毛用手揉了揉眉心,然後向瑛竹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手,讓瑛竹扶他進去。
“我嗎?你確定?”
瑛竹有些意識模糊,她以爲他會讓浣顏扶他進去呢。而這個動作也讓浣顏對瑛竹的嫉恨更加深刻。
“不然呢?本殿既然是有婦之夫,那麼你就是有夫之婦,扶自己的丈夫不是應該的嗎?愛妃?”
其實聽完英竹的那一番話,他也才明白過來,這幾日她一直都在忍着吧!
只是到了這一刻,她才爆發出來。而那番話,就是在點醒自己。他現在是有妻子的人。
艮卯心想,這幾日因爲浣顏的緣故,自己的確是忽略了許多,譬如宮內的流言蜚語等等……
爲了浣顏考慮,他不得不在人前維護一下自己和瑛竹的關係。否則,謠言愈演愈烈。對誰都不好。
但其實她自己內心深處還有一個聲音就是:瑛竹的那一番話,的確是刺痛了他的心。
以往的她對自己滿眼的都是恭敬,甚至還潛藏了一絲愛慕。可如今,她的眼裡沒有了以往的情緒,更多的是冷漠。他不喜歡!
可爲什麼不喜歡,就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明明不過是當日晚上,躲在在玄翊宮柱子後面瑟瑟發抖的女子,他眼中再平凡不過的女人,憑什麼讓自己心緒不寧?
“走吧!”艮卯故作鎮定地說完,瑛竹很是識趣的扶着艮卯。
大殿之外只剩下了那一個公主在那兒手足無措,她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婉清回來的正好,找間客房給公主住一下。其餘的容後再說。”
“艮卯哥哥,我……”
“公主這邊請!”
婉清得意得走到浣顏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浣顏,然後做岀請的手勢。
這邊,瑛竹扶着艮卯早已經進了寢殿!
“殿下到了,藥仙馬上就到,您先在牀上躺會兒吧!”
由於瑛竹的力氣比較小,扶着根毛的時候還是有些吃力。 但好在平安的把他送躺回了牀上。
只是,放的勁兒太大以至於她被慣性一起帶到了牀上。
兩個人都愣住了,他與她之間,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
“殿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