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6《一曲高歌去 留下皆廢墟》
林家大院一羣人正對着鷺鴉旁的、看不見又摸不着、而且聽不到說話的七巧想法子表達出“跟着我們回佛門！”，甚至找來宣紙寫上去，圍着鷺鴉繞上好幾圈，給七巧看，這番折騰——良久才收工，期間不停聽得牽牛鎮傳來爆炸巨響。
屈聰擔心會波及林家村，想諮詢下師尊，如何處理牽牛鎮上的事情，回頭看向如常師尊——人不知何時已不在了！
“師尊，又不辭而別——”已經習慣了，如常在佛門甚少說話，偶爾回個佛門也是流連一谷鎮的風花雪月之地。
除了和一些漂亮的女人走得近、有話說外，至於男人——他都是盡力避讓，或是被那些男人主動避讓——陰氣太重！
屈聰未及多想，留下了十來個佛門弟子，幫忙林家清理林家村的戰場，同時聯絡一些與佛門關係甚好的匠工來修復林家的產業和林家村被毀房舍，也好駐守保護林家村。畢竟，牽牛鎮那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免其再受牽連。眼下趕緊送七巧回去，完成任務，免得節外生枝，對於七巧之事如濟師尊可是給的三級優先！定然有師尊的考量。
林思思得到母親林宛如應允，便簡單收拾了行李和父母告辭，也跟着屈聰他們一道出了林家村，急急趕回佛門去了——以爲那番努力已經讓七巧明白，跟上他們了。他們是不知道，七巧壓根，早就不在了。
如常以其過了生死劫的修爲層階，已經可以像夢姑娘那樣看到七巧了，只是進林家村時，人太多，不方便，就假意睡着，暗中觀測。
身爲佛門萬事堂堂主，本該駐守佛門，主持佛門大小事宜，可此人生性孤僻卻十分好色、嗜酒如命卻偏愛獨飲，終日外出仙遊，以爲佛門獵奇納賢爲由，約有一半以上時間卻都是花天酒地，可是——若真遇上什麼大事，往往這如常都能非常冷靜，準確無誤地處理妥當，讓人信服的五體投地，故而佛門那些令人糾結的大事，都會拖着由這個如常來決斷，因爲只有他的決斷——沒人有異議，也沒人敢有異議！
此番七巧之事，如常並未知之多少，是去是留，也將全憑他一人說了算，之所以如此借身於七巧，任其折騰——也算是觀測七巧計劃的一部分。
“七巧——七巧！你是不是七巧呀？”秋美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說，就是覺得這個光頭老和尚是七巧變得，這在鬼界又不是不可能，而且七巧又會妖術，這就更可能是七巧了。
“秋美！還有秋康——他們怎麼到牽牛鎮這裡來了？怎麼會知道是我呢？”七巧摸摸臉、摸摸頭，明明是如常師尊的模樣呀！輕身落地正胡思亂想呢，喬東、羅漢、屈矗、幾左四人趕緊趕了過來，“拜見師尊！”四人一抱拳，深鞠一恭。
“額——起來吧！該感謝四位相助纔是！”七巧正說着，秋美那邊又叫喊着，“七巧——七巧！”若不是被秋康拉住，怕是此刻顧不得這邊鐵無面的障氣，都衝上來了。
“這是——怎麼這麼多佛門弟子？”七巧問道。
“啓稟師尊，那些是弟子喬東的同班，叫嚷的是秋美師妹，新進弟子，勿認錯您爲她的一個朋友了！”喬東恭敬地說道。
“哦，你們來牽牛鎮做什麼？”七巧邊問，邊整理了下如常的衣服，這才發現——攤上大事了，如常師尊的衣服袖子上十條窟窿，手臂上十條血痕，背上還燒出了個大洞！七巧心說，“完了，這——這如常師尊知道我未經容許就使用他的身體，還——把衣服弄成這樣！身上也是傷痕累累，豈不——”七巧不放心地再次摸摸臉，“還好，沒傷着——他老人家的俊臉。”
“弟子有位堂哥被林家村所殺，此去爲討個公道，同時帶着師弟、師妹出來見見世面！”喬東再次恭敬地如實回答。
“林家村！？”聽到林家村，七巧心裡一驚，後來一想，八成是喬啓中那傢伙找的——他們二人都姓喬，“喬東，此事你不必管了，佛門已經查明，喬海仁之死是白家白屠幹得，從今往後，這林家村也是佛門的領地了，任何人與林家村爲敵，便是與佛門爲敵！”
“這——遵命！”喬東雖想問詳細點，可還是先很恭敬地回答。
羅漢屈矗也上前問候，並與七巧彙報了下昨日與今日牽牛鎮上發生之事，七巧聽了只得連連搖頭嘆息，回望牽牛鎮四下，哪裡還有什麼牽牛鎮的樣子啊！原是聽林思思說牽牛鎮如何繁華，如何富裕，可如今——一片廢墟！人跡罕見！
視線落在，正冒着障氣的、被包裹嚴實的鐵無面身上，“那是——”七巧用手一直，正想問那是什麼，忽然，天破一黑色大口子，垂下黑絲數十條，快速捲起鐵無面，“嗖——”地一下如疾風馳過，將其扯進黑色口子中，緊接着，連同天空中的黑色口子一齊消失不見！
這一瞬發生的太快，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如不是七巧回頭看到，根本毫無察覺，待七巧手剛擡起指過去、想出言提醒之時，這事已經過去了，“大哥——大哥呢？”羅漢一回神，才發現躺在那裡的鐵無面大哥已經不見了！
“剛剛——天上開了個黑色口子，把他捲走了！”七巧見到這番景象也是一怔，那——根本不是自己能理解的奇事！
“魔窟——”遠遠站着圍觀的人羣中有人不禁失聲叫嚷道。
“魔窟！？大哥——大哥！”羅漢和屈矗大喊着，無人應答，不禁潸然淚下，他們知曉，這番之後將於鐵無面大哥天各一方了。
而看見魔窟，那羣圍觀的人似是害怕，好一部分漸漸沿官道離開了，最後，只剩下秋美他們那些佛門弟子和分散站開的十個黑衣男女。
佛門弟子聽聞另一個散發着障氣的魔人已經不在了，這才紛紛上前，秋美一個勁地招手喊着七巧，七巧真想轉身溜掉，知道秋美這姑娘認準的事情，勢必打破砂鍋問到底，肯定有得煩了，而此刻也不便亮出自己是七巧呀，剛剛還受了羅漢、喬東四人一拜。
羅漢和喬東他們四個曾與如常在小西天有過一面之交，只道越來越覺得——如常師尊，和初見的時候，感覺大相徑庭，四人相視對望，似是彼此同心都有同感，可也不敢再多妄猜。
“佛門——哼！也不過如此嘛——還期待看場好的打鬥呢，真是不值一提。”正在大家如此各尋各緒之時，一個黑袍男子一甩衣袖，輕理秀髮，露着獠牙，藐笑狂言，大聲朝這邊說了句，而後對着其他幾個黑衣人一招手，“我們走——今年祭祀大會，肯定又是我們魔宗獲勝！傳言中的喬東也不過如此！真沒勁——期望皇家學院的那個元朝能配得上與我一戰。”
“魔宗——”喬東他們望着那羣遠去的黑衣人背影，卻也只是忍氣吞聲，歷來的祭祀大會，一半以上的優勝都讓魔宗拿去了，魔宗雖然弟子稀少，地方也不大，可他們各個都是修行奇才，擅長技法，氣息雄厚，再加上北山之地，連年戰火，這些魔宗弟子對戰經驗，也較佛門和皇家學院的多上好幾十倍。
“喂！站住——你們囂張什麼？魔宗嘛——了不起呀？一羣頭髮長見識短的——擺什麼臭架子！”秋美才不管那麼多，也壓根不知曉魔宗的恐怖，只知道如今自己和七巧都是佛門的人了，這些傢伙竟然這麼瞧不起佛門，那就是瞧不起自己、瞧不起七巧！再加上這兒有那麼多佛門弟子，怕了這幾個魔宗弟子不成？
“你——”那領頭的，一頭烏黑披肩長髮，甚是光亮，一看就是倍加呵護的那種，見有人污衊自己最驕傲、最得意的長髮，氣得怒目圓睜，話還沒說完，一旁一個也是長髮的——不過卻邋遢的很多，那頭髮是幾年沒洗啦，整一個叫花子造型，伸出烏黑布滿疙瘩的大手攔住領頭的，“秦師兄！這個女娃，不勞您大駕，我來！真是，秀色可餐呀！好餓，好餓呀——”說着話，止不住嚥着口水。
“秋美——你又亂說什麼？”秋康趕緊制止，喬東也是臉色大變，如今，自身經過與金大炮一站已經乏力，本可靠師尊如常出面，可——近距離探息得知，不知爲何，如常師尊此時最高層階不過二層，這若是再一戰，怕是會連累班級其他弟子，還會影響祭祀大會。
（待續......）
《墓族》 第一卷《西天》 第二宗：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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