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 波濤暗涌
“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林樂樂說着，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
可是第五雅一把將她的手拉了回來，看向葉叢緣，“你說說，我們四人小組的內部稱號是什麼？”
葉叢緣卻笑了，目光看向第五雅，心裡暗想只是一瞬間，她就成長了，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看，她說不出來，她是假的，她不是緣緣。”第五雅戒備地看向葉叢緣，宛如驚弓之鳥。
葉叢緣聽到這裡，連忙放下心裡的想法，笑着回道，“就叫樂緣雅時，取我們的名字中的一個字，當時是春天，萬物生長，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我們突然想客串一把文人騷客，由二樂提議成立的。”
林樂樂不住地點頭，“對，對，就是這樣。”然後又看向第五雅，“你看，她就是緣緣。”
第五雅的眼眶裡瞬間蓄滿了淚水，“緣緣，果然是你。”說完淚水就不斷地滑落下來，不過她沒有去擦，而是又問，“緣緣，我四叔他、他怎麼了？之前的是不是我在做夢？”
葉叢緣剛想回答，就看到第五雅旁邊的韓時睜開眼睛，拍了拍第五雅的脊背，滿臉悲憫。
葉叢緣便嘆口氣，“不是夢，你四叔想殺我，我反過來殺了他。”
“嗚嗚嗚……”第五雅抱着膝蓋，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很快哭得渾身顫抖。
韓時和林樂樂聽了這哭聲，都紅了眼眶，伸手去拍第五雅的肩膀以示安慰。
葉叢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伸手去握住章道名的手。
章道名回握她的手，另一隻手攬着她的肩膀，陪着她坐着。
哭着哭着，第五雅忽然擡起頭來，“我想單獨呆一會兒，有房間嗎？”
“有，你跟我來。”葉叢緣說着，鬆開章道名的手站了起來。
林樂樂和韓時連忙扶着第五雅，跟在葉叢緣身後。
將第五雅安置好之後，林樂樂和韓時都有些擔心，不敢放第五雅一個人待着，可還是被第五雅堅決地趕了出來。
葉叢緣衝兩人使了個眼色，將兩人帶了出去，走遠了這才壓低聲音道，“放心，裡面沒有任何藥物，沒有任何兇器，她沒有做傻事的工具。”
“那就好。”林樂樂拍了胸口，一臉放心的表情。
韓時看向葉叢緣，“剛纔我是故意裝睡的，你瞧出來沒有？”
“說起這個，我倒是好奇，我竟然沒有看出來，你是怎麼做到的？”葉叢緣詫異的看向韓時。
她是經過訓練的，竟然看不出剛纔韓時是在裝睡，真是太丟臉了。
“這是我的看家本領，我從小練就的，你當然不懂了……”韓時說到這裡，想咧嘴一笑，忽然想起悲傷的第五雅，臉龐便悲傷起來，再也笑不出了。
頓了頓，她有些索然無味地解釋道，“我早就醒過來了，可是擔心會遇上壞人，所以就跟二樂和五丫頭商量，我假裝昏迷。直到知道是你，我才睜開眼睛。”
葉叢緣嘆息一聲，帶兩人回到沙發上坐下來，讓章道名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不用留下來陪着她了。
章道名知道葉叢緣要陪着朋友，覺得自己坐着也無趣，便起身回了房間，進入學習廳弄機甲去了。
林樂樂趁此機會，連忙拿出手機打電話報平安，只是她首先打的是她的孃家，通知完孃家了，這才又打去夫家，之後又是打給朋友，很是忙碌。
韓時也是不斷地撥打電話，給丈夫給父母，打了好幾個。
趁着她們打電話的功夫，葉叢緣泡花茶。
她的花茶泡好了好一會兒，溫度幾乎能入口了，林樂樂和韓時才陸續過來坐下。
“來，喝口花茶定定神——”葉叢緣將泡好的花茶推到兩人跟前。
林樂樂拿起花茶，一口乾了，這纔看向葉叢緣，“緣緣，你跟我們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了。五丫頭她家裡，真的是……”
她問不出來了，她也是大家族出身的孩子，根據之前看到的，大概能夠猜得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應該是的。”葉叢緣點點頭，“就我目前得到的消息，這次的行動波及很廣，而且也許觸及了最深層次的叛|變了。據說這次過後，國內可能會肅清很多人，並且達到前所未有的乾淨。”
林樂樂低頭想了想，深深地嘆息一聲。
韓時雖然猜得不遠，但是就她的認知裡，叛國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氣氛有點沉悶，過了一會兒，韓時忍不住問道，“緣緣，你原先讓我們待的是什麼地方？方便說嗎？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說的。”
“初步一個不穩定的空間，我們只研究出了這個，就沒空搞了。”葉叢緣撒了個謊。
並不是她故意要撒謊隱瞞，而是實在迫不得已。學習廳是絕對不能跟外人透露的，這次帶林樂樂三人進去已經是不該，透露就更不行了。
“能夠讓活人待着的空間嗎？那很好啊，爲什麼不再研究下去？”林樂樂雖然不想說話，但是不說話氣氛實在太沉悶了，加上又真的好奇，便打起精神參與話題。
葉叢緣攤攤手，
“我們很忙啊，我在東院研究第三速度，章道名比我忙得多了，除了保護罩，還忙着研究機甲。至於其他科學家，你們不是不知道，現在國內正在進行大改造，不亞於一次工業革命的興起或者說改造，哪裡有多餘的人力物力財力？”
韓時想起自己每天看的報紙，便點點頭，臉上帶上了點兒笑容，“那還真是，所有人都很忙碌。”
能源的改革根本性的，現在各行各業都在改進。而且隨着頂尖科技涉及的技術外流，許多專業也在積極研究各自領域，爭取和流出來的技術接軌，研究出更多的技術。
簡單說來，現在國內一片熱火朝天，就是最不關心國家大事的人也都知道，或許十年之後，國內就能完成基本的改造。
國外這次搞這麼大的行動，甚至不惜動用許多年前放下的第五雅，估計也是看出中國的這種變化，並且紅了眼。
由於大家心情都不大好，三人閒聊了一會兒，便默默地住了口。
林樂樂和韓時畢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擔心地留在這裡坐了大半天，又進去看了看第五雅，見第五雅帶着淚痕睡着了，便跟葉叢緣告辭了。
現在外面肯定比較混亂，葉叢緣不放心兩人回去，便叫了章道名出來，和他一起挨個將人送回家裡。
雖然說外面亂，但是開着筋斗雲行走，並不大能看得出來。
也許的確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很多混亂都是地下發生的，普通人根本不知道。
開着筋斗雲回到家裡，葉叢緣接到了周師長的電話。
“沒找到資料，但是之前開着私人飛機離開的人都被排查了，資料或許不在上面。”周師長語氣急促，跟葉叢緣說話時，不時又低聲跟身旁的人說幾句別的。
葉叢緣便道，“我知道了，那你繼續忙吧。”
做最壞的打算，就是那份資料被帶走了。這麼一來，國外專家經過摸索，也許十多年，也許幾十年，就能摸到門檻。
至於說要追上國內現在的水平，葉叢緣不是自傲，而是很冷靜地表示，起碼得一百年時間。
一百年很長，有無限的可能。那時中國的科技不會停滯不前的，到時能夠將美帝遠遠地甩在後面。
分析過後，葉叢緣便當這份資料沒了，心下倒是平靜了許多。
外面雖然不至於鬧得很厲害，但是卻也波濤暗涌，關注的人都隱隱感覺到發生了很重要的事。
而且，這一天過後，爆發了更多話題。
知道內情的都發現，整個帝都，空置出了兩千個重要的工作崗位，這些崗位都隸屬政|府部門，有些甚至是高|官。
而不知道內情但是關心國家大事，盤算着考公務員的，則隱隱聽說今年會大量錄取公務員，人數比去年多了三千多人！
至於爲什麼會這樣，沒有人解釋，但是許多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猜測。
當天晚上，第五雅醒過來之後吃了點東西，臉色憔悴地跟葉叢緣告辭。
葉叢緣不肯讓她走，“你現在能去哪裡？就留在我這裡，住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我想去看看……”第五雅有些晦澀地說道。
雖然怨恨家人做出那樣的事，雖然鄙夷背|叛|國家的那些家人，但是到底，那是自己的家人，沒有辦法假裝她和他們不熟，沒有辦法什麼都不理會像蝸牛那樣躲起來。
再說了，家族那麼大，有嫡系有旁支，這當中有很多人跟她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的，此時或許並不安全。
她不求能夠救人，只求能夠和他們一起承擔。
“你聽我的，別去了。現在有些人很是激進，你去了，或許會被牽連。”葉叢緣嘆着氣說道，“我會幫你家裡說情的，像你這樣什麼也不知道的，應該不會有事的。”
第五雅聽到這裡，目光頓時亮了起來，可是瞬間又黯淡了，“這樣你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吧？你還是不要理會我了。這根本和你無關，而且認真說起來，是我第五家對不起你。”
葉叢緣搖搖頭，“倒算不得什麼代價，我只是讓他們秉公辦理，不要放過壞人，也不要冤枉好人而已。”說到這裡，她認真地盯着第五雅，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了，那些真正牽連其中的，我是無能爲力的，即使我能做什麼，我也是偏向他們是罪有應得的。至於什麼也不知道的，我盡力幫忙，但是結果如何暫時我也不敢跟你打包票。”
第五雅臉上的淚水不斷地滑落，“我知道，我不敢再要求什麼了，你這樣的說的就很好了……”
家族那麼多人，肯定有很多什麼都不知道的，如果秉公辦理，第五雅或許還能存在，雖然是以普通的平民身份存在。
葉叢緣伸手拍了拍第五雅的肩膀，“那你好好休息吧，這些天都不要出去，想看什麼就看新聞好了。”
第五雅點點頭，想了想，又問，“你這裡是哪裡？我方便住在這裡嗎？”
“這是離清大很近的一套房子，就是普通的民房，你安心住着吧。”葉叢緣說道。
第五雅身份特殊，即使她相信她，也不會將她帶到東院的宿舍裡的。
第五雅於是住了下來，葉叢緣也遵守自己的承諾，打電話給周師長，讓他秉公辦理第五家的事。
“第五家的事鬧得很大，影響很差，我無法馬上答應你，但是我會盡量爭取。”周師長聽到葉叢緣的請求有些爲難。
葉叢緣想了想，便道，“如果你無法說服他們，就告訴我吧，我來跟他們說。”
第五家是整個家族打算叛變的，這樣的事還真不好處理。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她有很大把握能夠說服上面的人，但是第五雅估計就得受委屈了。
葉叢緣和章道名又休息了半個月，便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了。
金教授等老爺子見葉叢緣回來，老臉都是笑容，“終於回來了，我想着也差不多了。”
“進度沒落下吧？要落下了，那就真的是我的罪過了。”葉叢緣笑着問道。
程教授哈哈笑道，“這你可猜錯了，進度落下了，自從你休假，我們這裡就暫停了一段時間，後來剛想開始重新研究，老金又說身體不舒服，又說條件不成熟……總之懶人屎尿多，愣是拖到了現在。”
“所以呢，你這會兒回來，就得做好心理準備，接下去會很忙的。”李教授點着頭說道。
葉叢緣這回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便道，“那不如你們先休息幾天，過幾天我們重新開始沿着項目預估的時間進發？”
這些都是工作了一輩子的老爺子，年紀也大了，真不好一直上班搞研究。
“你放心，我們最近很輕鬆，都在長膘，能支撐接下來的艱苦。”龍教授擺着手，笑呵呵地說道。
李教授再不廢話，一把拉住葉叢緣，“走，去我辦公室，跟我一起弄個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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