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不管楊攀龍在想什麼。
有人上門找打，那憑啥不打回去？
“讓劇組不要拍照。”關蔭叮囑。
向美媛不懂。
這要傳出去，一個打十六個多有面子啊。
“要是真有什麼十三太保三大金剛之類的，以後可能會見不到他們。”關蔭道。
向美媛遽然打了個哆嗦。
她聽劉香說過，《孔雀翎》在江南拍攝的時候這傢伙出手滅過人。
“爺就是爺。”向美媛再無其它想法。
向美媛剛離開，伍小姐又過來了。
她帶來的消息讓關蔭更樂呵。
“半島那邊正在討論搏擊術的高低。”伍小姐道，“有人比較推崇泰拳，被打了；有人推崇空手道，也被打了。”
那推崇啥沒被打？
伍小姐悵然良久才說：“不管是啥人，只要吹跆拳道就完了。”
果然。
“我估計最被排斥的就是我們的國術了吧？”關蔭道。
伍小姐聳肩：“那邊的視頻很多，但凡取名‘國術高手被暴打’，那幫人就跟過年似的。”
這能理解，畢竟咱也取笑一幫跆拳道黑帶被按摩店的師傅們一頓暴打爬不起來的事情。
“人家還說，我們國術現在就靠吹保留着一點尊嚴。”伍小姐道，“這不，我們的大型古裝戰爭戲，人家還派人來了，說要就近觀察學習，實際上派來的有幾個很能打，我估計要挑釁。”
人到了？
“還沒到，晚上吧。”伍小姐問，“真能打？”
關蔭琢磨了一下，馬上不好說。
他接觸戰馬纔多久啊？
可要說步戰，一柄大槍在手，槍如臂使指，你就說是無規則自由廝殺還是打趴下就行吧。
“那就來吧，早就想會會據說棒術通神的高手了。”關蔭道，“不過是我們的一些棍棒皮毛傳了過去，他們敢來，最好擺出捱打的姿勢，還有，這背後少不了所謂跆拳道館的推動吧？”
伍小姐豎起大拇指讚美：“簡直是一針見血。”
就跟販賣小白臉一個道理，那幫人不會無緣無故嚷嚷着跆拳道能打。
這背後要沒經濟利益就奇怪了。
“不用着急，急什麼。”關蔭唸叨。
伍小姐聽不懂，但不妨礙她警告婆家那幫人少在這件事裡頭摻和。
她當然不知道關蔭已經收到彭姑姑的消息，派裡已經在着手培養可以下山開武館的弟子了，不是一兩個，不是十來個，而且彭姑姑跟涼城相關方面聯繫了一下，寒暑假一些願意吃苦的小孩會參加崆峒派組織的國術訓練營活動。
不是我們不能打，而是我們沒有佔據輿論陣地。
另外，有人故步自封的確很有問題。
一頓早飯剛吃飯，捱打的找上門來。
“打了孩子娘出來，小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人，不管是技不如人還是被偷襲，丟了面子，我們得找回來。”來人很客氣，先跟關蔭擺條件，“公平打一場吧。”
關蔭眼皮一擡：“你？”
對方又不傻。
“我們人已經到了。”對方表示，“不過，這只是江湖恩怨，我們不希望傳開。”
陳自聿嘲笑：“打不贏就不希望公開，打得贏就希望全天下的電視臺給你做直播對吧？”
“你可以和我們打，江湖上的人，最好不要嘴皮子太利索。”想了想，對方又着重說明，“不能偷襲。”
關蔭拍拍手，看了下時間：“好，五分鐘後開拍。”
五分鐘？
你他媽是不是太不把十三太保放在心裡了？
車輪戰都能打你半天你信不信？
“去叫人，我們事兒很多，沒工夫陪一羣小孩子玩過家家遊戲。”關蔭擺手，“說好了，甄才龍別來。”
這是爲啥？
“見一次打一次，今天不想打他。”關蔭補刀，“畢竟都爬不起來的人了。”
這挑釁不要太讓對方惱火。
“好，那就在這裡打。”對方要求，“攝像機必須關掉。”
於是，這小子成爲第一個被人擡着扔出去的對象。
你說你不參與打架你就不能捱打？
“誰家的道理？！”關蔭翹起二郎腿。
劇組又圍過來看熱鬧了。
一部分羣演都經歷過江南那一場廝殺。
那可是真廝殺。
“好傢伙，有人一跳就能跳到房樑上，感覺那纔是高手。”興奮的年輕人很會峰迴路轉，“可是沒用，關老師就拿着一根紅纓槍……”
那叫漆金大槍，你認識不認識江湖上的路數？
不片刻，二三十人一起闖進劇組來。
這是十分有江湖上的做派的行爲。
帶頭一個，實力不知道，樣子特專業，腰裡扎一條寬達五寸的鐵釘牛皮腰帶，小臂兩個袖箭也似生牛皮護腕，穿着坎肩，露出一把護胸毛，走路十分之有六親不認的架勢。
“可惜了。”關蔭很惋惜，“今兒要不是有設計好的動作，非抓下這小子的護胸毛不可。”
那你打算咋打？
也沒打算咋打。
“廢話少說，早點打完我們還要開工呢。”關蔭提醒，“醫院可能一下子安排不過來二三十個人，所以挨個捱打比較好。”
是可忍，還有啥不能忍？
護胸毛一個箭步竄上來，好，二話不說，先一招沖天炮。
這招兒厲害啊，只見坎肩下一團團肥肉突突顫着，胳膊上贅肉帶着風聲。
“好歹你噴點風油精啊。”關蔭嫌棄極了。
咋了？
狐臭。
然後，砰——
哎，咋回事？
護胸毛拳頭還在肚子前頭呢，人咋就倒了？
於老師本來還饒有興趣地來看比武，結果一看開頭立馬提着鐵鞭去一邊練馬背上的招數去了。
蠍子擺尾，那小子又用了蠍子擺尾。
明擺着羞辱那幫山炮呢。
三分鐘後，大夥兒都過來了。
於老師很納悶兒：“跑了？”
辛路宏牙酸似的捂着腮幫子：“太羞辱人了，陳自聿那小子說，小關就用了一招，一直用一招，十六個全趴下，剩下的沒管夥伴先跑了。”
一路蠍子擺尾？
“那的確太羞辱人了。”於老師道，“下次來的不知能不能出息點，你哪怕讓人家換個招數啊。”
老先生都無法想象一路蠍子擺尾抽下來那幫人心裡陰影有多嚴重了。
不過，這沒法怪惹事精。
幾個山炮就敢挑戰半步甚至半步以上的高手，你傻啊？
這讓一羣老戲骨很是納悶兒，那小子還真就那麼能打？
“跟鄭英雄比誰更能打？”老戲骨也有八卦心。
於老師想了想才爲難地道：“這沒法比啊，鄭英雄大概比那羣山炮強一點，但要跟半步乃至半步以上的高手比，打死都沒法比啊。”
許幻山老師有點小興奮：“還有一部據說要真打的武打片，那估計得請真高手來，到時候估計能看到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老爺子，您真的想多了。
大宗師真沒空來找大宗師打比賽給您老當耍猴兒看啊！
那還得是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