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景一乾看看關蔭：“走幾步？”
我又沒缺心眼，走幾步幹嘛？
關蔭奇怪極了。
景一乾嘎巴半天嘴，悻悻揮揮手：“去吧去吧，忙你的去。”
關蔭明白了，哦，是支招兒啊，這個好。
“景副院請指示！”關蔭可不是一般人，變臉功夫學的也很溜。
景一乾很氣悶，可憐大丫頭了，天天跟這麼一個人在一塊，日子還咋過，咋過？
錢清寧還有點恍惚，今天的事情，實在太大起大落了，她有點接受不了。
你說這人咋就成了……
實在想不明白啊。
這要傳出去，那還不了不得了？
她耳朵邊還向着樊文秀的叮囑呢，說以後有機會，一起去看看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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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武英伯還能上升一級呢，趕退休能拿到了侯爵，嘖，那可是要記錄在集賢殿檔案裡的人物！
這會兒，錢清寧怎麼看前頭那對翁婿怎麼順眼，油然心裡感慨：“還是大丫頭有眼光！”
景一乾叮囑關蔭：“打這種仗，首先不能着急，得抽絲剝繭。”
關蔭搖頭，道：“人民生活水平正在穩步提升，咱心情挺好，也就是捎帶腳揍那幫狗日的，哪來時間跟他們磨蹭。我心裡有數，對了，李大人說，那個啥武英伯這麼折騰，爵位真能奪啊？”
景一乾氣的想揍這人一頓，自從李九龍提了那句爵位換那什麼，這小兔崽子就動心了。
“當然，這是爲了限制這些有爵位的人的話語權，一句話說不好，那就是奪爵的處罰，宋之問既然針對你，那就要有被奪爵的覺悟，估計他們認爲這次你死定了，運作的好，拿到子爵沒問題。”景一乾問，“你的計劃是什麼？”
“先解決家裡那堆爛人，我爸在這件事裡最爲難，這次得把那幫人徹底打倒，也算是帶着我們家跟他們脫離關係吧。”關蔭道，“而且，這是最直接的‘證據’嘛，從根本上打倒之後，無論是炮派還是所謂的道德法庭，那都是無根之萍。最高法怎麼考慮？能不能解散這種噁心的玩意兒？”
“道德法庭被盯了好幾年了，原本打算年底走法律程序解決掉，現在多了你這麼個變數，那就讓你出風頭。”景一乾很惋惜，“炮派很難被一次性解決，畢竟是小一百年的派別，同情者不少。”
關蔭知道該怎麼做了：“那就一層一層剝洋蔥，來日方長。宋之問是炮派元老，又是唯一有爵位的，那就解決掉宋之問，倒是小馬哥這次很聰明，沒跳出來。”
“不是聰明，是優柔寡斷。”景一乾極其不屑，道，“幹大事而惜身，色厲內荏，成不了氣候。不過你可要想好，真要跟這些人爲敵，那就只能加入這一邊了。”
“那也挺好，不過，要讓我看到看不慣的，我照罵不誤。”關蔭道，“也算是爲淨化做貢獻了吧。還有，這個霸起國際是怎麼回事？”
景一乾笑道：“你不是說了嗎，三百年未競之事嘛。不過，聲勢浩大的很，接下來，估計就是鴻篇鉅著吸引眼球了吧，大長公主這次會很被動，你有什麼辦法幫一下嗎？”
“有。”關蔭道，“無非就是打擂臺的事情，張謀挾《李三娘子》的威風，儼然國內導演第一人，那就集中資源推出一個頂級導演跟他爲敵，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馬庫之類的，蝦兵蟹將耳，不足爲慮。以鶴鬆和大唐的底蘊實力，完全不必擔憂什麼霸起，就算南方那家巨頭背後支持，霸起也不足爲慮，沒有老戲骨，只能靠流量明星，那就給他們發育的時間，噁心到市場，自然會噎死他們，羣衆會對比，哪個好，哪個壞，老百姓心裡清楚着呢。”
景一乾搖頭：“想簡單了，人家是會帶節奏的。”
“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嗎。”關蔭冷笑，“張謀既然不要臉，那也別怪我不給臉。正好，這段時間我還真琢磨了點東西，他敢拍什麼類型的片子，我就敢拿同類型的懟他，看新聞，元八爺北上，參加霸起了，張謀下部戲應該是武打片吧？”
景一乾不瞭解這些，沒意見，但他提醒：“不要小看這些人。”
“戰略上蔑視，戰術上重視，我懂。拉上我師姐，小景，我們仨要還打不過這麼幾個日薄西山的牆頭草，我們也別想着進日月級行列了，舉手投降算了。更不要說，在劇組，我好歹還是結交了一批老戲骨的，天時地利都在我們這邊，等他們自己把觀衆噁心到了，收拾山河，捨我其誰？”關蔭一揮手，“這些噁心人的玩意兒，就別讓方先生和總理費心了，我們順手收拾了吧。回頭多找幾個有爵位的，打倒一個，我們弄一個爵位，看誰怕誰。”
這人壓根就沒想過要按照上頭的計劃來。
好吧，就讓他試一試吧，按照計劃，看起來的確有點太保守了，那就讓這個土匪闖到那趟子水裡頭，看他能把那個圈子鬧成什麼樣。
“要我們法院怎麼配合？”景一乾在分別的時候問。
關蔭眼睛裡閃着涼颼颼的光，道：“直播吧。”
景一乾點頭：“你有那個信心就好。”
戰略準備都準備妥當了，現在是怎麼把證據的價值用到最大化的問題，這土匪一身匪氣，那就讓他來吧！
錢清寧叮囑：“一定要把爵位拿到手，這是最重要的！”
關蔭揮揮手，頭沒回就走了。
景一乾看看老伴兒，微微搖頭，你一個科學家，功利心非要這麼重，何必呢。
“天上掉了個大餡餅，一下子落我手裡了！”錢清寧很得意，“現在滿意了，放心，以後不管什麼事我都不管了。”
景一乾道：“錢家也不管了？”
“我管得了嗎？”錢清寧很生氣，“我哪次阻攔你聽了？”
景一乾沒理這個，勸道：“盈盈那你也別催了。”
“不催，不催。”錢清寧很爲自己的智商得意，“錢家勢力是不小，但封爵的就那麼老幾位，留在江南的沒幾個人才。大丫頭現在這麼厲害，二丫頭最差也得混個侯爵家庭才行，以後就讓二丫頭跟大丫頭多學着點吧，等大丫頭……”
景一乾快步就走，沒法聽了，你有爵位收藏癖啊？
關蔭搖搖晃晃進了景姐姐的別墅，裡頭亮着燈呢，客廳裡坐着好幾個人，看起來都有點愁容滿面。
就這點事，把你們愁成這樣啊？
拍了下揹包，關蔭快步往裡頭走，嘴裡直哼哼：“地道戰，嘿，地道戰，埋伏下神兵千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