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兩個諾維斯基，大諾維斯基是世界著名球星。
還有個小諾維斯基也是個運動明星。
只是這孩子是個小鐵頭。
“哎喲喲，好疼！”端着一盆熱水看着自己的倒影，小諾維斯基一咬牙把臉埋進了水盆，然後慘叫着閉着眼睛跳起來。
房間裡傳來愉悅的哈哈生。
安東尼吹一個口哨：“原來這小子也有怕疼的時候啊？”
小諾維斯基叫道：“比賽場上你們克曾經見我害怕過？”
“是是是，你是在運動場上沒有害怕過，於是害怕都留給了怕疼，哈哈。”一幫夥伴們戲謔。
小諾維斯基無話可說。
這孩子今年才二十三。
但已經是世界級全甲格鬥的老手了。
他是上一屆世界全甲格鬥大賽最具有潛力運動員的獲得者。
他唯一的特點就是頭鐵。
就靠着這份頭鐵，這孩子在運動場上數次拼盡體力但也堅持站到了最後。
這一點，安東尼也佩服不已。
可這次小鐵頭遇到剋星了。
安東尼穿上破舊的軍裝，要不是最裡面有一層防止體溫流失過多的保暖衣服他都不願意留在劇組。
“好了，早一點準備，關尚書答應，這一場戰爭我們拍好了，他就會同意我們和他帶來的那個楊，進行一場完全按照國際比賽規矩進行的較量，我們要爭取這樣的機會。”安東尼說道。
小諾維斯基哼一聲，但不解地請教安東尼。
他傲然說道：“我們纔是這個運動賽場裡的霸主，爲什麼要和他們一個連銅牌都爭取不到的國家比賽？”
安東尼一看，好幾個夥伴都看着他。
“一羣鐵憨憨。”安東尼也學了不少漢語，這會用上了。
他紮好腰帶，把一個裝了一半物資，大多數是和真子彈同等比重的假子彈，看着很像口袋的袋子背在了身上，但拉過來一張椅子做下來了。
指着在寒風呼嘯中爲他們提供溫暖如春的室內環境的暖氣，問小諾維斯基和同伴們一個問題。
安東尼說道：“這樣的東西我們可以生產嗎？”
可以。
小諾維斯基不服氣地道：“如果稍微照顧一下我們的工廠……”
“不，關尚書已經在盡最大努力幫助我們的工廠，但他們既沒有技術，也達不到爲我們提供零污染排放，可以滿足這裡的薄弱的生態環境要求的產品，暖氣設備是可以生產，而且我們的設備在國際上也是先進工藝，可比起帝國的，的確差了很多。”安東尼壓低聲音勸說道，“各位，我們已經看到，他們的大北斗建設完畢，小到暖氣這樣的設備也已經做到獨步天下，這樣的帝國，全面到任何一個項目都要拿到第一，那麼，擁有最精彩的歷史的帝國，以及驕傲的帝國人，會允許全甲格鬥這樣一個行業沒有他們的金牌嗎？”
小諾維斯基立即反駁一句：“想未必能達到。”
“是的，但可怕的是帝國不但想還要做！”安東尼嚴肅至極，“有人嘲笑他們連圓珠筆芯都不能生產，於是他們有了全人類最完整的大工業體系。有人嘲笑他們的先天條件不滿足殘酷的運動比賽，於是他們的金牌收穫越來越多。不要小看這樣一個傲慢的連自己的缺點都全面改變的國家，他們的民衆，是不滿意在任何一點，帝國落後於別人的，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小諾維斯基沒話可說。
強行找缺點，那不是他的性格。
“我知道，你們一定在想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可你們想過嗎，當我們退出賽場之後，我們還能爲這個行業做點什麼？”安東尼明言，他看好帝國的市場，“他們蒸蒸日上着，我們卻在只能憑着自己的積累去打這樣的格鬥比賽。關尚書親自關注的行業，再差也擁有比任何國家廣闊的市場，難道，你們不想退役之後還能在最喜愛的行業繼續大放光彩嗎？”
這句話說的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小諾維斯基家境很差，要不是他們的少年軍制幫忙他連肉都吃不起。
安東尼一手栽培了他，從十六歲開始他就在安東尼的幫助下打國際比賽。
他了解安東尼，所以明白這番話的意思。
但驕傲的小諾維斯基想給自己的祖國找一點長處。
哪怕能讓他硬着頭皮……
安東尼在小諾維斯基臉上拍了一巴掌。
“哎喲喲！疼！”小諾維斯基又叫起來了。
安東尼深邃的眼睛裡有一點失落，他是莫希科大學的心理學高材生，後來又攻讀了歐洲一家傳統名校的哲學博士生，眼光很獨到，很清楚小諾維斯基的想法。
這小子哪哪都像他，他明白這小子怎麼想。
“小子，你必須記住，驕傲是必須應有的，只有有驕傲，纔會有志氣。熱愛自己的祖國，是我們必須有的義務，但如果強行不看缺點，只顧着驕傲，那叫盲目的驕傲，沒有絲毫用處。”他叮囑，“我們這些人，沒有多麼大的本領，只有不給我們的祖國拖後腿，纔是最大的爲她貢獻。在這一行立足，憑這手藝吃飯，首先就要保證自己的溫飽，你們也要記住。”他叮囑同伴，“我們沒有帝國的實力，不可能等到國家經濟給我們支持，所以，現在我們看着榮耀萬丈，但沒有國家做後盾經濟做支撐的運動，必定會衰落，我們不應該坐等，而應該自己想辦法，把眼光投放東方足以救我們，明白嗎？”
可……
“你們以爲我不知道關尚書的意思嗎？”安東尼笑道，“他讓我們先組織起比賽，以累進制的方式，爭奪光獎金就達到足夠給我們打造二十套鎧甲的地步，最後，纔看着很謙虛，實際上這既是在偷師，也是在磨練楊帶領的那幾支隊伍，再最終進行一場友誼交流賽，這在你們看來一定是他在偷奸耍滑對嗎？”
難道不是嗎？
“這是個眼光很長遠，心胸很開闊的傢伙，不要小看他，更不要小看他的肚量。”安東尼警告，“你們帶着氣去比賽，恐怕難入他的法眼。”
那你的意思是爲那筆錢拼盡全力嗎？
“你們又錯了，”安東尼大笑，“知道我爲什麼這麼高興？我薄有積累，倒也不把那些錢太當必需，但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關尚書這麼慎重地對待這樣的比賽，這難道不是他注重這個行業，試圖在帝國發展起這個行業的標誌嗎？你們應該懂，當帝國注重這個行業的時候，這個行業就一定能發展起來。”
夥伴們服了。
原以爲只是來找茬兒的安東尼是想等最後的那場比賽。
原來他早已看到了大氣層了呀！
“哼！”小諾維斯基不服氣，低聲抗辯道，“他們那麼重視足球……”
呃——
安東尼竟無話可說。